-------陆陆续续写的故事,自娱自乐,没有耐心继续写,发上来看看会不会有反应,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写下去罗姗姗。
随着“嘭”的一声轻响,大家讲目光转向开香槟的人,阿伦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示意:多谢各位同仁的捧场,祝大家今天玩的开心罗姗姗。说完喝了一口,畅快。把音乐开响,然后往露台走去,帅男美女们纷纷道贺“恭喜阿伦”“恭喜”... 阿伦含笑着一一举杯。
半圆形的露台上摆了一长排餐桌,上面摆满了酒水饮料,水果和自助小点罗姗姗。只是个私人聚会,请了朋友介绍的西餐厨师和两三个助理服务生。平时只在网路上接触的各位同僚,借此机会都见见庐山真面目。安东说了,是公是母,拉出来溜溜。今天他收货不小,那个小左小右双胞姐妹很是可人,他鞍前马后的伺候着,有美女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阿伦不习惯热闹,这次晋升财经版主编,安东提议把KH刊号下的专栏作家、插画的,摄影师..都叫上,开个小型party。安东一直想要在他家露台搞个烤肉party,逢聚餐就说阿伦家的那个阳台太美了,正对金融大厦,晚上都不用开灯,免费的霓虹照耀啊。嘿,找时间我们去他家阳台烤肉!听到烤肉两个字,阿伦就恨不得当场昏倒,如果刮风,那么家里一定弥漫着烟雾,他要忍受不下一个月的烤肉味。沙发靠垫,地毯,凡是布的都得换...光想就要疯掉了。
所以当安东退而求其次,提议西餐自助时,阿伦难得爽快的当应了罗姗姗。就像如果女友对男友说我们去夏威夷度假吧,不然马尔代夫,或者巴厘岛,人家就想去海边嘛...不管啦,要不去海南,反正人家一定要去。识时务的一定会说,好好,咋们去海南。其实也许女友本来的打算就是海南,谁知道呢。
杨璐璐和罗姗姗在阳台一角边喝边聊,时不时笑出声音罗姗姗。看到阿伦走过去,互相挑个眉毛嗨住他。“阿伦,来一下。”阿伦应声走过去,看他们笑得那么欢快,感叹年轻真好。“我们刚刚还在说你呢,阿伦,哦不,现在是要称您何主编了。”璐璐眼梢瞟一下姗姗,两人又一起咯咯笑。“别挤得我了,你们还不是知道我现在是骑虎难下。” 姗姗收了笑,淡淡的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烦忧明日解。这个两个女性专栏的美女,向来是谁都不敢招惹,指不定哪天,就变成她们笔下的男主角A某,被批得体无完肤。一静一动,刊号下的两朵花:红玫瑰,白蔷薇。
杨璐璐的笑声像铃铛,下午茶时间经过的休息室,总能被她的笑声吸引罗姗姗。行事也是风风火火,娱乐板块的红玫瑰,专攻购物餐饮娱乐八卦...想知道市中心哪边开了新的WAKA旗舰店,这月哪家西餐打折活动,情人节哪边晚餐浪漫别致...给她一罐小零食就能搞定。至于娱乐八卦,跟她一起吃个午餐,就知道财务部新来的出纳是某经理的小蜜的姐姐,那小蜜是某大学某系的系花...刚辞职的某女编是上头某部长的老相好,安排移民加拿大了,不然怎么会扔下个肥差走了...这些三姑六婆的八卦,她一个时尚女青年却说的头头是道,眉飞色舞,只能说她是单纯的好奇外加心里藏不知事。至于这些是真是假,用耳朵去判断吧。
这白蔷薇就安静的多,多是些忧愁善感的爱情故事,家庭伦理剧罗姗姗。她的专栏连载,不少妇女同胞奉为至宝,仿佛就是写的她们自己的故事,翘首期盼故事下文。甚至中毒太深的人事部姐妹,在上班电梯里,遇到姗姗,赶紧追问:“怎么样,那个恶毒的婆婆最后当应他儿子跟媳妇复婚了吗,孩子死了没?”姗姗面对这火红的眼珠,微笑着摇摇头,在电梯门打开的一霎那,赶紧冲出去。“至少孩子是无辜的啊...”疯狂的读者总不忘叫嚣两句。
不过阿伦向来少语又不惹是非,多的是令人咂舌的明锐投资理财宝典,这样的金主大家都会给几分颜面,稍微套到点财路,少奋斗几年罗姗姗。带有神秘色彩的人物,聪明人都不会轻易招惹。这两朵花仗着在公司人红,对阿伦下手不软。“何主编,都说齐家治国平天下,您是平了天下未齐家啊。”璐璐红唇一开一合,开始了八卦,“您不会真是传闻中的不好女色吧?多少美眉要伤心流泪啊!”完了,还玉手掩面哀叹一声。姗姗只是看着笑,阿伦等她下文,“这样吧,你说说条件,我帮你物色物色,怎么说我手里的优质姐妹也不少的。” “呵呵,璐璐啊,你这么说可像个妈妈桑。” 看她那认真又搞怪的表情,阿伦实在忍不住要揶揄她。“嘿,怎么说话的哪,妹妹我是为你着急。”璐璐羞恼的脸都红了。 “谢谢您叻~”
你们这些小丫头,不要被我这个悲观主意的老男人闷坏了罗姗姗。那边几个摄影的不错,都是优质男人,去跟他们聊聊吧。”阿伦示意另一角,几个穿着新潮的摄影师,有的聚会都不舍得丢下吃饭的家伙,带着小型相机,时不时拍几下。“他们啊,见多了美女模特,可看不上我们这些山村野花。”璐璐偏偏嘴,故作哀怨的念叨。阿伦笑笑 “达文” 唤着其中最高个的摄影青年,“来一下,给你介绍我们刊号的两朵花。” 那个叫达文的是负责家居装潢的摄影,有次采访一个家居设计的创业新秀,请他拍过照片,有些交情。觉得这人特立独行,不爱拍身材妙曼的美女,却总拍写风景静物,听说当初时装部要他,他自己选的家居类,不像时下锋芒必露的年轻人。 “阿伦,恭喜你啊。”达文轻轻的跟他碰杯,与两位女士友好的微笑打招呼。“达文,这是我们刊号的,红玫瑰,白蔷薇。认识一下吧。” 达文知道阿伦开他玩笑了,一一与女孩碰杯“你好,你好,我是方达文。” “你好我是杨璐璐”“罗珊珊”美女们心里的OS是,这男人近看还真不错。 “你们聊,我去那边招呼一下。达文,不要怠慢了美女,介绍你朋友给他们认识吧。”
阿伦到桌边到了杯香槟,回头看到,两支花已经跟绿叶们打成一片了罗姗姗。
“看什么呢?”--“嗨,徐姐罗姗姗。还不是你下属的两支花,刚刚给她们介绍了个进步青年。” 徐旻如,女性专栏的主编,红白花的顶头上司。今天她妆容精致,淡紫色裙装取代平时的职业套装,给人亲切感,好似邻家大姐。“她们啊,是得赶紧找个乘龙快婿了,整天疯颠颠的,尤其是璐璐。”徐旻如看着绿叶里的两支花,微眯着眼镜饮了口酒,不知她是否忆起自己年轻时候。 “阿伦啊,你的担子不清啊。位高权重,相应的压力也大。之前的李主编也尽力过了,不过上头只看销量,没绩效什么都白搭。也好,全当提前养老。” 说完自己笑了,阿伦也跟着笑出声来。主编里面,徐姐最亲切,其他主编,比如体育版的余奇峰,家居版的杨修,娱乐版的林玉生,这些男人都没来。似乎成家立业男人们都不怎么喜欢这类聚会,年轻少女少男在一起唧唧呱呱,无聊至极。宁可去酒吧喝闷酒,或是跟赞助商吃吃饭,套套关系。另外阿伦跟他们虽是年纪轻不了几岁,人生却差很多,三十老几不结婚,被小丫头们围着算什么事。他们宁愿在家陪老婆孩子。
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很多都是被这个冷漠的世界隔开了,谁都不知道谁的故事,谁都不想去了解别人的内心,只希望有人来关切自己,了解自己罗姗姗。
卢安东(2011-03-04 15:33:57
很奇怪,像何伦这样严谨的人怎么会有卢安东这样的朋友,铁哥们罗姗姗。卢安东怎么看怎么像个有点才气的颓废青年,不安牌理做事,脑袋里面异想天开,鬼点子一堆,见到美女就像恶狼,还有张损人的嘴。
卢安东跟何伦认识的地点是在H港,隐秘的地下赌场,那里充斥着毒品艳女金钱...肮脏黑暗罗姗姗。里面有两种人,厌倦无聊生活寻找刺激的有钱人,一种是活不下去想要最后疯狂一次的失败者。也许你会想卢安东虽然痞,也不至于颓废去那里。哎,谁没有个为情所困的时候。安东的青梅竹马,叫灵灵的女孩,被强制在H港酒吧跳艳舞。因为她的杀千刀父亲,沉迷赌博,欠下了很多高利贷。跟地下钱庄签了协议,让灵灵去H港工作替他还债。H港是个捞金的好地方,富豪们一晚上就可以丢下几麻袋现金。灵灵如果跳个两年,还债也差不多了,可惜他爸已经赌博入魔,红了眼睛迷了心智,一发不可收拾。欠债越来越多,跳个舞根本不能偿还的起。于是她爸又在她身上做打算,这个玲珑剔透的女儿,电影学院舞蹈系的高材生,怎样都应该能帮他赚的更多。“灵灵,是你报答爸爸的时候了,爸爸培养了你那么多年,啊,你妈死后,我多幸苦把你拉扯大啊。爸一定给你找个好归宿。”看着蓬头垢面,没有人形的父亲,灵灵只能含着眼泪点头。母亲去世,父亲一人把她拉扯大,节衣缩食供她上大学,在她21年的光阴里,没有任何烦恼。可那年父亲工厂效益不好,被裁员,千求百求都没恢复工作。找工作几度求门无路,悲愤难耐地入了赌场,一去出不了了。
灵灵爸把她许给了地下钱庄的头头做二老婆,无名无份,但是对方当应免去她爸的所有债务,并且将定期还支付一些赡养费罗姗姗。其实灵灵如果真嫁了还好,这不是嫁,是卖,以后她就是别人的,没有人生可言,买她的人要她做什么就做什么,玩腻了就当玩具让别人花钱玩。灵灵不傻,她知道自己的人生结束了,为了让父亲苟且的活着,她必须把自己抛弃,把爱人抛弃。
当她在安东的面前泣不成声的道别,这个相恋十多年的小伙子,恨不得杀了她父亲,火烧H港罗姗姗。灵灵去跳舞,安东也愤恨,偷偷拿家里的钱给灵灵父亲还债,可是那跟本底不到作用。求父亲借钱,没有缘由家人根本不理解他要那么多钱干嘛,是不是被骗还是要做坏事,他态度坚决,家人为了让他冷静,甚至把他关了几天。他垂头丧气,捶胸顿足也无用,只能由着灵灵出入H港,在那些狼狗畜生的眼皮下跳舞。他想,只要灵灵把父亲的债还了,他们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他不在乎这点考验。他瞒着父母偷偷打工,把钱给灵灵还债,在灵灵受不了工作的刺激,伤心哭泣的时候他总是陪在身边,安慰她,鼓励她很快都会过去的。他们太年轻,太天真了,当更大的灾难降临到这对男女身上时,安东指责灵灵为什么任由她父亲摆布,求她跟他远走高飞。远走高飞?灵灵割舍不下无用的父亲,安东又能割舍下他的家人?况且灵灵不想毁了自己又毁了安东,如果他们跑了,地下钱庄不会放过她父亲跟他们的。
那天晚上,安东辗转不能眠,想着灵灵哭泣的脸,痛恨的眼泪直流,拳头紧握指甲都把皮肉戳破了罗姗姗。为什么!为什么?怎么样才可以救她,怎么样才可以?!他从床上跳起来,睡不着索性不睡,揪着头发在房间里面来回踱步,怎么办?安东为了帮灵灵还债,几乎卖掉了所有的值钱的东西,新潮的手机电脑数码产品都卖了,手机电脑换了最便宜的二手货,除了他最高端的相机。那是也是要卖的,灵灵不让,说除非他想要跟她分手。他是摄影专业的,从小跟灵灵一起上学,一起考了电影学院,灵灵学舞蹈,他学摄影,他想这样美好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一起出国,一起创业,一起到老...可是这样的美梦结束了,安东抚摸着相机,他想狠狠摔了它,没有了灵灵,这些梦想又有什么意义呢。可是他迟疑了,他死死的盯着相机,苍白的脸色露初了久违的一丝笑容。
H港的夜晚灯火通明,几艘游艇从各各方向开了,载着各地的富商团体,他们三三两两,每隔几天都会到H港来丢点钱放松放松罗姗姗。据说能在H港经营的在上头都有人,一般人没权势撑腰在H港混不下去。对外H港声称是个娱乐聚集地,完全合法,没有任何不法活动,因为很多时候黑白两道都知道H港是个灰色地带,光靠娱乐业,能那么红火,其中隐藏着很多。没有带相机的记者能够进入,去里面的人都经过保安的严格盘查,他们只欢迎钱,不欢迎其他。甚至有偷拍想揭露事实的记者,被殴打至残。也只会以保安行为不当处理。
黑暗寂静的海面,随波飘荡的渔船,跟H港的灯红酒绿形成鲜明的对比罗姗姗。酒吧里欢笑声,尖叫声,嘈杂的音乐声,男男女女浑浑噩噩,把黑夜当白昼。隐秘的角落里,一些非法交易也在进行。
何伦已经灌了第三杯酒,今天还是没有收获罗姗姗。他这第七还是八份工作,近似于狗仔,只不过他今天不能带相机。追着新近红人安娜到H港LULU酒吧,被保安耽误了一会,进来已经不知道她去向。最近风传安娜是某高官的潜规则,很多狗仔都跟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线索说安娜在H港出入,蹲点了一周,才看到她身影。这会又白费了,哎,明天不能跟主编交代,这个月的头条还没有呢。他堂堂H大的财经系高材生,毕业3年,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辗转到了新闻界,本想在财经版块某个职位,却苦于经验不足没有人脉,浑浑噩噩到了娱乐版,落到当狗仔的份。哎..不知道待会安娜出来,能不能用手机拍两张照片,希望有料。
喝下第五杯,何伦决定今天就算了,掏了钱,走出店门罗姗姗。夜晚的风有些凉,吹的他稍微清醒了些。习惯了这样徒劳的一天,叹口气走向停车场。“逮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一群安保打扮的人从他身边冲过去,看样子像发生了什么事情。职业病驱使阿伦悄悄跟在他们身后,虽然有些危险,但是阿伦直觉有什么新闻料。至少得去看看,说不定可以回去交差。
阿伦气喘嘘嘘的赶到停车场角落的时候,那群人已经围成一团叫嚣着,“臭小子,活腻了吧!敢到H港撒野,谁借你的胆子罗姗姗。啊?!” 带头的拎起一脚,砰一声,借着昏暗的灯光,阿伦看到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倒在地上蜷缩着。“把他的相机给我砸了!” 上去一个大汉,扯着年轻人手里的相机,蜷缩的年轻人挣扎着不给,又按了一拳,弯倒在一边。带头的拿到了相机,朝年轻人呸了一口痰,“给我打,看他还敢来H港撒野!”几个人围上去,噼噼啪啪拳打脚踢一通,年轻人连哼声的力气都没有,似乎被打晕了。这群安保才悻悻的离开。
阿伦确定他们走远了,跑到年轻人身边,“喂喂,你还好吧...”"喂,醒醒啊" 年轻人咳了两下,微微睁开青肿的眼睛罗姗姗。“没死就好,怎样?还能动吗?”阿伦拉了他一下,手脚似乎没大碍,不知道是否伤到内脏。“有谁可以来接你吗啊?家里电话多少?”年轻人摇了摇头。这样不是办法啊,情况不明也不能报警。完全丢下受伤的年轻人又太不仁道了。另外贸然救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惹上什么祸端。这个年轻人不知道拿相机拍了什么照片,哎,阿伦纠结着,不知道怎么办。正当他预起身抛下是非的时候,年轻人却扯住了他的衣袖“帮帮我,求你”他顺着阿伦的衣袖抓住他的手,把拳头里面的什么卡片塞在了阿伦手里。
“你为什么会信任我?”阿伦曾经不止一次问过安东,安东只是笑笑说感觉吧罗姗姗。感觉?凭感觉就把自己的生死交个个陌生人?!安东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了,抢救即使才捡回性命。那些地下黑帮的打手,往死里打的,安东的肋骨断了两根,幸好脾脏受伤不严重,但也整整住院2个月,停课半年才养好。当时电话找到安东父亲时,阿伦只能说你儿子受了重伤,速来**医院。交了住院订金,留下电话给护士,就匆匆走了。他急切想要知道,这个年轻人偷偷藏下的存储卡里面是什么内容,拍到了什么照片。至于安东,阿伦没想到他父亲是个有头面的大人物,卢兴复看着体无完肤的儿子,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没有像一般家长那样惊慌。他没有赞成孩子妈妈报警,拨通了阿伦的电话,只问一句“谁干的?”
阿伦盯着电脑屏幕,画面有些混乱,显然拍摄的角度有问题,但是几张连续的照片明显记录了罪证,两支交换物品的手,钱,一个小瓶罗姗姗。傻子也知道,这是毒品交易。那小子怎么会拍到这些,做新闻的人梦寐想拍到的材料,但是以他的区区小道,怎么才能把这些材料用出去,要知道,一个不留神是要死人的,他不确定自己的上司有这么个胆子播这个猛料,这新闻里面涉及的人物可不止一两个,动辄高官,轻者地下帮派也不会放过他的。嘀嘀嘀,电话声把他惊醒,“喂”“谁干的?”--“什么”阿伦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劈头盖脸的问的什么。“我是卢安东的父亲,卢复兴。” 电话那头的男人表面身份。“啊?哦,你儿子是我救的,他在H港被人打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阿伦惊讶这个父亲这么冷静,孩子半条命没了,还这么镇定。“我们见个面吧,把事情跟我详细说一下,医院对面的餐厅,半小时后,可以吗?”命令的口吻,阿伦说了句,好。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手里的照片,他想要播出去,可又怕后果。拔下记忆卡,往约定的地点赶去。
安东隐约听到哭声,有女人哭泣,分明还喊着他的名字罗姗姗。安东啊,我的儿啊,你醒醒呢,不要吓妈妈啊...脑袋怎么这么疼,为什么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睁不开,为什么手,脚,背,胸口..凡是感觉到的地方都是疼痛。为什么?我死了吗?不行啊,灵灵怎么办,我要救她的。对了,我的相机,我的记忆卡。安东猛地拽紧拳头,睁开了眼睛。 “儿啊,你醒啦,我是妈妈啊” 模糊的看到母亲朦胧的脸,一时发不出声音,只能嘴型喊了句妈。“哎,儿子,醒来就好,啊,妈在这呢。”爱子心切的母亲,看到儿子醒来,又掉下眼泪。
“你说不知道谁指使的?”卢复兴淡淡的问罗姗姗。“是的,我只是个娱记,说难听点是个狗仔。追一个女明星去H港的,出来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在追你儿子,职业病驱使我跟过去了,不知道前面发生什么事情。只看到他们抢走了你儿子的相机,把他打了。”阿伦简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下。卢复兴哎,电话里面听到名字的时候没注意,看到本人才想起来,这位是今年竞选市长的热门人物韩向群的左膀右臂,听说韩某有今天,卢复兴的功劳占了60%,不过这个人似乎比较低调,除了关于韩某的,很少有新闻涉及他。要不是阿伦干新闻的,可能不会知道他是谁。“不好意思,当时的情况下,我实在没办法上去帮忙。”阿伦想到卢安东的模样,有些愧疚自己的胆小。“无碍,那小子自找的。”阿伦看着卢复兴紧锁的眉头,他考虑要不要把照片的事告诉他。“卢先生,我从您儿子手里得到一个线索,我担心如果对方发现这个东西在您儿子手里,恐怕会有危险。”他们早晚会发现相机的记忆卡没有了,或者已经在找他们了。“什么线索?”阿伦从口袋里掏出记忆卡,“您儿子拍到了H港的酒吧有毒品交易。”阿伦不知道这个卢复兴会怎么办,但是至少比他这个狗仔有办法。“你叫什么?”--“啊?”阿伦反应过来,从口袋里掏出名片递上,“何伦,这是我的名片。” “恩,你明早来医院吧,其他事情我会安排的。”阿伦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没办法也只能听别人的。
“何先生,您在H港蹲守了多久呢?”--“何先生,对方多少个打手对您施暴的?”--“何先生,您是怎么拍到重要线索的?”无数的闪光灯对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病人,阿伦彼时躺在病床上,整个脑袋被纱布包住,脖子被固定住,一只手臂挂在胸前,左腿上打着石膏,要多悲惨有多悲惨罗姗姗。“何先生伤势很重,不方便回答任何问题,各位拍好照片随我出去,我会一一为各位解释。”卢复兴派来的助理老李应付着记者,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好了,各位随我出去吧,不要打扰病人休息。”老李领着记者们出去了。阿伦想到卢复兴还真不是简单人物,才一晚上,阿伦就变成英勇的记者,不畏黑暗势力,潜入巢穴,并机智勇猛的拍到了重要线索。阿伦白捡了个便宜,敢于揭露事实的好记者,照片变成是阿伦寄到司法部韩部长手里的,理由当然是韩部长“清正廉明,深得人心”。 阿伦忽略了韩向群是司法部出生,政绩不错,群众口碑好。这次事件,韩向群带头揭发,司法部协助警署一查到底,绝不手软。这举措无疑给他的竞选打了一计强心针。另外卢安东也被巧妙的撇到事件之外,这个卢复兴是一剑双雕啊。阿伦挣扎着想做起来,无奈包的太严实,只好乖乖躺下。过了半个多小时,似乎记者散去了,老李回来跟阿伦对了一下“口供”,基本跟阿伦猜想的差不多。“何先生,卢先生明白做假口供存在着很大的风险,不过这些也基本属实,只不过把当事人换成了您。希望您坚持在医院呆上一个月,卢先生已经打点好了,只要风声过去了,以您这次的丰功伟绩,卢先生愿意为您写封推荐信到KH公司,职位任您选择。” "KH"!!那是多少干新闻的挤破脑袋都挤不进去的公司,其下刊号十多个,设计餐饮,娱乐,体育,财经...并且美联杂志社和韵新闻社都是KH旗下分社,基本上垄断了本市的新闻界,乃至引领本市的舆论指标。阿伦是不喜欢走捷径的人,可是如果真的天上掉了个馅饼下来,你不接,是不是有点违背天意了?怎么样阿伦也是学金融的,拿着便宜卖个乖,还是得罪人影响前途。于是阿伦在医院修养了一个月,期间无聊去看望了下安东,知道了安东去H港的前因后果,甚是感动。安东更是感激阿伦的救命之恩,两人因为这个事,成了好朋友。至于灵灵,安东只能把事情跟父亲交代清楚,安东知道这个向来冷酷的父亲是不会赞同他们在一起的,安东本来是想要曝光H港的罪证,解救灵灵的。其实要不是父亲的权势,凭他的小伎俩,别说救别人,自己早就小命不保了。卢复兴把灵灵的父亲安排到了海外务工,三五年内是不会回来的,并且有专人管理务工人员,那些修铁路建高速的地方,根本没机会去赌博。灵灵重新回去学校,韩某顺势为自己的仕途铺路,把H港的一班人马全部换了,投资商重新竞标,H港的风气也改良了一些。至于卢安东,他父亲在他住院期间已经给他安排出国留学了念商务。安东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只是偷偷告诉阿伦,去了英国他要换专业,还学摄影。
因为那晚的奇遇,阿伦一夜之间从狗仔变成了KH公司的新晋员工,他并没有被突然的好运冲昏头脑,还是选择了自己向往的财经部,从实习生做起罗姗姗。机会降临的时候要好好珍惜,三年时间,他从打杂到外出跑新闻,写专栏,到拥有固定的读者,甚至有时候的经济头脑超过那些老古董,对市场有敏锐的见解。投资的几个项目也为他个人赚了不少,一些跟风的同事也顺势赚了些。慢慢的大家把阿伦当做财神爷,但是阿伦并没有锋芒毕露,投资谨慎,也不给别人任何投资的建议,只是理性的剖析,毕竟投资有风险,谁都不能担保什么项目一定赚钱,有赚就有赔。一般人会认为阿伦偷偷的赚了不少桶子=金,只有安东知道,他赚到的就那套面对金融大厦的200多平的房子。
安东毕业回国以后固然坚持他的爱好,并以此为生罗姗姗。卢复兴越爬越高,韩某已经往省里劲升了,虽然有权有势,但也刻意避免儿子走自己老路。从商不成,整天那个相机游山玩水,老头拿他没办法,只要他不惹是生非,也不管他干什么事业养得活自己就行。安东打听过灵灵,有的同学说她留学进修舞蹈了,有的说是随父亲定居第三世界了,有的说她嫁人了...时间把很多事情磨灭了,安东也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他只希望灵灵可以得到安宁幸福,不管是他给她还是别人给她,只要她能得到,也不强求什么了。四年的国外生活,多多少少改变了安东,外在他是个ABC,热情好友,爱美女,内在谁没点伤心往事,也不能天天端着,不活了吧。安东也是这么乐观的跟阿伦说的。
方达文(2011-04-01 15:01:18)
“阿伦,方达文那家伙也来了?!”安东举杯适意围在两位美女边上的达文罗姗姗。
“是啊,我叫他来的罗姗姗。”阿伦抿一口香槟 “今天不是女性比较多么,得叫些帅哥中和一下。”
“就他,还帅哥?阿伦,你太看得起他了罗姗姗。” 安东不屑的望着达文,“斯文败类!”
“安东, 今天给我个面子啊,男人么,要大度罗姗姗。”阿伦拍了两下他的肩膀,去应酬别的来宾了。
方达文跟安东是同校同专业的,都学摄影罗姗姗。在学校那会就没少争锋相对,每次影展啊,比赛啦,两人都掐的厉害。方文达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气焰却很胜,每次安东暴跳如雷,他总是淡淡的应对,弄得安东更是气急败坏。基本上比赛贴榜的时候,都是安东最毛躁的时候,第一还是第二?积极的挤在人群里。达文呢,毫不关心,悠悠的飘过去,总有好事者逮住他大声的宣告,“方文达!第一啊,请客,别想躲~ ~”方文达淡淡回应“哪条校规说拿第一要请客的。”幽幽的飘走,留下安东恨得牙痒痒。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得不到;得到的人呢,却不以为意。什么人啊!
有方达文在的地方,安东永远是第二,好不容易出国远离了他的阴影,回国却有不少工作上的接触罗姗姗。即使方达文冷面无趣,还是有很多人看好他的实力,另外寡言少语,有些神秘感更吸引人。尽管安东留洋回国,天赋这种事情是无法后天改变的,无论安东多少次的咒骂方达文阴阳怪气,可是却不得不佩服方文达的独特视角跟技术。而且跟整天拍美女的安东比,爱好景物摄影的方达文更有一种纯净的艺术气息,这也许是引得红白花儿双眼放光的原因。此外方达文已经退去了大学时期的阴柔,换之是多年户外摄影晒出的古铜色肌肤,依旧清瘦,却多了分坚毅。
“方达文,好久不见罗姗姗。”这个卢公子还是没忍住,凑到达文他们中间去了。达文淡淡一笑,举起酒杯与安东轻碰了一下,“卢安东,好久不见。” “怎么?你们认识?”杨璐璐疑惑地看着卢安东。 “当然,出国前,我们是同学,而且还是竞争对手。”安东解释道。 “竞争对手?为了女人?”璐璐笑着揶揄。 “哪里,为了艺术。”安东的话听着醋意十足,惹得罗珊珊也笑起来。“卢安东,我可从来没跟你争什么。”达文好像根本不明白安东的话,也想不参与他的耍贫嘴。安东最气的就是这个,人家压根没把他当对手,那么多年,安东唱着独角戏,把自己累个半死。“算了,方达文,今天高兴,不和你计较。”转身跟两位美女说起了拍照的八卦,某女星哪个封面是修图的,什么角度显得轮廓差... 安东打断了方达文的话题,达文对那些不感兴趣,不过女性可能相比自然美景更喜欢那些。达文所知道的只有专业知识,以及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捕捉画面的技巧,那些去过的地方看过的美景,在达文嘴里说出来也平淡无味了。
达文其实不适合这种场合,喝酒聊天他不擅长,要不是阿伦亲自请他,他真不想来罗姗姗。上次阿伦采访后,把他推荐给了几个专栏作家,帮他们的文章配景,给达文增加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倒不是多几份工多点收入,阿伦对他作品的认可,给了达文蛮大的鼓舞,有点找到知音的感觉。
相比卢安东的家庭背景,达文是清贫无比的,还在襁褓父母就车祸去世了,爷爷奶奶用赔偿金把安东供养到高中毕业罗姗姗。没多久爷爷也因为贴补家用,过度劳累去世了。安东中学假期就一直在家门口的照相馆打工,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安东的生活中太多苦难了,可照相馆的相片都是美好的,婚纱,全家福,个人写真...都是华服美景,都是灿烂的笑容。安东想,被相机记录的,不仅仅是这些美好,世间很多不无力的事物也都希望被记录。直到他存够买第一个最低级专业相机的钱,他终于找到了人生的乐趣。那些不能跟外人道来的孤单无力,全部都聚集到那小小的镜头上,像闪光灯一样放射出炫目的光芒。安东灰暗的眼睛里面,开始发光,尤其是看到那些在他眼里有生命有故事的事物。
大学他当然报考了摄影专业,他的独特视角跟摄影热情受到老师的嘉奖,基本上每次摄影比赛都是第一,甚至超过高年纪的学长罗姗姗。特殊的生活经历让他有了与众不同的领悟力,他拍的背影比过别人拍的正面,即使他无意中拍的街道无人问津的角落也胜过别人费尽心机寻找的美景。别人以为他的奔着名利参加比赛,好让哪个伯乐相中,好有个漂亮的毕业简历谋个好参事。其实他只是为了第一名的奖金,可以让他少打几份工,多搞创作。不然那些照片,他只想封存在自己的世界里,独自欣赏。
他每天的日程排的满满的,除了上课其他时间都是打工跟拍照罗姗姗。给小孩子补习功课,到24小时便利店打晚工。奶奶年纪大了,要他照顾,学费也要自己赚。瘦弱的身躯承担着生存的重压,像那种缺少阳光的植被,病恹恹的样子,却依旧努力着。所以他哪里有闲情去管别人的眼光,这别人里面包括卢安东,那种富家少爷,把摄影当爱好而已,顺便以此把妹。任凭卢安东多愤恨他的才华,在他面前叫嚣跳脚,在方达文那里“卢安东”也就是个人名而已,他有更多值得他去关注的事情。后来卢安东多多少少听说了方达文的家庭情况,曾经问过方达文,如果他出比奖金高的价钱,方达文会不会同意退出比赛?方达文回答说,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可以接受。卢安东懊恼,早知道学校那会应该使这招啊,哎~
毕业前夕,达文唯一的亲人奶奶也病重住院了,达文陪奶奶走过了最后的一段路程罗姗姗。奶奶那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乖孙流眼泪。达文知道奶奶不放心他,一遍遍说着会照顾好自己,会好好活着。安排完奶奶的后事,达文就背起行囊远行了。他觉得那时候自己的心空了,只想端着相机行走,把自己的心填满。毕业作品是从四川丹巴藏寨寄回的几组照片,是他前期旅行一路走过的风景。无疑,是那年最好的毕业作品,尽管他人都没有出现在毕业典礼,那些照片却一直展示在优秀毕业作品栏。卢安东穿着学士服,到处找不到方达文,他真想掐着他的脖子问问他,到底想干嘛!
方达文从最后一站可可西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次年5月了罗姗姗。他还是那么瘦,只是不是那种缺少阳光的病态了,晒的很黑,皮肤粗糙,只有那雪亮的眼神告诉我们他把心填满了回来了。用卢安东的话说,像是去南非淘了一年沙,淘到了块大钻石,偷渡回来了。
即使工作以后,方达文还是会一段时间突然消失,累积了几个月的工资一张机票飞去无人问津的地方罗姗姗。然后风尘仆仆,打了鸡血一样的回来。这也是他选择自由职业的原因,可以随时出发不受限制。
罗姗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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