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私家小艇，“突突突”的欢叫着，巡航在万泉河上吴南生。
时逢隆冬，正是枯水期，万泉河却是那样的丰润和饱满吴南生。几百米宽阔的河面上，清澈的河水涌动着，荡起阵阵涟漪。漂浮着的大片浮萍，随着水的荡漾与风的掠过，不断移动着，一会儿浮在这里，一会又漂到不知哪个旮旯，让人很容易就有了“人生如浮萍”的慨叹。偶见一叶小舟，竹制的拱蓬边，渔人头戴斗笠，潇洒的向河里撒着网，不知哪条鱼儿，会是懵逼的撞进网来。
海南无冬天吴南生。不只万泉河水昼夜欢乐，高歌向东；一河两岸，也尽是春的使者。无数高耸的椰树、棕榈，成林的槟榔，还有那芭蕉，金桔，火焰花，红合欢，娇艳的扶桑……海南的热带植物种类太多了。暖暖的冬阳下，到处郁郁苍苍，绿荫丛丛，花儿怒放，争妍斗艳。两岸万绿丛中，又掩映着些许的高楼或别墅。
资料显示，万泉河的源头有两处：南支为干流，发源于五指山吴南生。北支源出黎母岭之南。南北两水在琼海市会合后，始称万泉河。它经琼海市区嘉积镇，流至博鰲的三江口，汇入南海。它全长163公里，流域面积3683平方公里。真可谓五指山为父，黎母岭为母，共同孕育了万泉河。
万泉河，又是当年声名显赫的“琼崖纵队”主要根据地吴南生。1950年3月，林彪四野部队的第15兵团的两个军加两个炮团，乘木帆船2000多艘，在琼崖纵队配合下，木船打军舰，突破薛岳10万守军的“海陆空立体防线”，登陆解放了海南全岛。
万泉河的闻名遐迩，始于梁信编剧的一部电影《红色娘子军》，还有李双江的一曲《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吴南生。80多年前，在五指山下、万泉河边，“红色娘子军”的传奇曾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至今，在下游的万泉河边，博鳌近处，有一座“红色娘子军纪念园”。园中纪念馆前，一座高大的女战士雕像，齐耳短发，钢枪斗笠，及膝军裤，腿扎绑带，正是琼崖女壮士的标配。她昂首眺望远方，似乎还在追忆着当年艰苦卓绝的烽烟岁月。
图一 红色娘子军纪念园内的雕塑
畅游万泉河，是我此次海南行的重要日程吴南生。因为我在三、四岁时，跟随在省地质局715勘探大队工作的父亲，在这里生活过一个时期。在这里，他给我认了一位当地的“干奶奶”。老人对我非常好，至今还依稀记得，她经常把我带到家里吃“番薯粥”，经常把我揽在怀里，慈爱地摩挲着我的头顶。父亲的大队部就在河畔。所用的公厕就是在河边搭起一个小木棚。儿时的我，蹲在木板上，看着自己的便便“咚咚”掉下水里，鱼儿游过来，追逐着，抢着吃。父亲的队友们，经常把河里的鱼儿抓了吃，那是儿时难忘的奢华享受了。毕竟，万泉河的泉水和鱼儿，曾经滋润过我，养育过我。
我重回万泉河，已是40年前初出茅庐的省报记者了吴南生。一次采访完成后，从陵水县返回海口途中，专门经停这里。在琼海县委的内部小招待所中，写完一篇当时颇为轰动的新闻稿，发回报社后，我便去看看万泉河。
“小招”一位名叫何龄的女服务员，很热情的借了两辆单车，陪我来到河边吴南生。我试图追寻儿时那依稀的印记，但也只能惘然的望着两岸的椰树与流淌的河水，心中充塞着并非淡淡的惆怅。
今天再到万泉河，心境是那样的晴朗，两岸景物恍似那样的熟悉和亲切吴南生。这得感谢我的两位老友。他们的老家都在这里，今年春节都回琼海。一是我的孙哥，盛情相邀；二是我的老领导兼老友王春芙兄，说是“恭候大驾光临”，似是洗杯以待了。
孙哥算是“世交”吴南生。年青时我也无法免俗，顺应人伦尽孝道，也谈恋爱。女友坚定不移，但其父身居要职，坚决反对。当时孙哥的岳父，是我老家的地委宣传部副部长兼文化局长，与我后来的丈人是同僚，就主动出面做工作，还认我们当他的“干女儿干女婿”；而且语出惊人，天才般的“创作”了也曾一度流传江湖的“金砖土砖”论。由此，我与后来成为珠海市外事局长的孙哥，就成了“连襟”，只不过他是“嫡”的，我是“干”的。多年走来 ，我俩就成了老尔弥坚的至交。
二是春芙兄，曾在省委某部门工作，一直是广东媒体的上级领导吴南生。我有幸在《南方日报》工作多年，曾在《南方周末》担任主要领导职务，因之我俩工作接触颇多。但让彼此加深了解的，还是当年我俩一起去参加的中央有关部门召开的“南宁会议”。当时《南方周末》因轰动境内外的《袭警案》事件，遇到空前绝后的大危机。但也幸运的有了空前绝后的“大营救”。在那场历时3个月的危机应对中，春芙兄对《南方周末》和对我个人，是有过帮助的。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场脸谱是需要化妆的。但在“公人”帽下，还应有一个独立思考的大脑；博动的胸腔里，还应有一颗正直、担当的心！后来，他调任《南方日报》副总编辑，再后来就坐正。在他来报社后不久，我就走了。但多年以来，我一直视春芙兄为亦友亦师，常有联系。
开着机动小艇的，是孙哥的一位堂哥，我叫他“大孙哥”吴南生。参观了他4层高约800多平米的豪华大别墅后，就从他楼后的私家小码头出发，先是顺流向东；半小时后，再折返向西，“突突突”的逆流而上。河面上，洒下我们一路的笑语与欢歌。
小艇一直开到了椰子寨村，我们在这里踏上码头吴南生。一行鲜红的雕刻大字映入眼帘：“椰子寨战斗遗址”。听说这是当年椰子寨战斗的登陆渡口。岸边矗立着一座主题雕塑。雕塑以一面旗帜和一杆长枪组合造型：旗帜寓意从椰子寨战斗竖起的琼崖革命武装斗争红旗不倒；枪杆子寓意琼崖武装总暴动，从椰子寨战斗开始打响，中共在琼崖从此有了自己的武装。雕塑总高度为9.23米，寓意纪念9月23日这个日子。
雕塑正面，镌刻着聂荣臻元帅题词：“孤岛奋战，艰苦卓绝，二十三年，红旗不倒”吴南生。听说是在上世纪60年代考察海南时所题的了。
图二 聂荣臻元帅的题词
众所周知，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海南的党组织与党中央失去联系吴南生。但海南人民反抗国民党统治的斗争，从未停顿，前赴后继。1927年9月23日，就在这里打响了武装反击的第一枪，竖起琼崖纵队武装斗争的旗帜，成为琼崖革命“23年红旗不倒”的发端地。
游罢一日万泉河吴南生。回来后，我学填了一阙《沁园春·游万泉河》词：
五指如父，黎母敞怀，孕此天波吴南生。看层峦倒影，美屏掠过；高椰临风，绰约娑婆。无语静流，胜似高歌，三百里长万泉河。隆冬否？竟日照当楼，江花如火。
遥想琼崖壮士，二十三年擎旗操戈吴南生。竖南岛一柱，昂立烽煙；大刀斗笠，独战顽魔。终迎千帆，飞兵竞渡，十万蒋军拜阎罗。心念念，孤帆远影处，犹有新舸？
在琼海市区东边，距万泉河不远处，有一个白石岭风景区吴南生。春芙兄说：“上去看看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于是那天下午，春芙伉俪，还有他的一位亲戚“小林”，就陪同我们上山。春芙兄提议，不坐缆车，咱们徒步攀登。
图三 漫步白石岭（右为春芙兄）
到得半山，来到一个外有围墙的去处，大门外写着“花果山”3字吴南生。内中巨石众多，不少槟榔树点缀其间。这是小林前几年买下的10亩山地。我后来把它谑称为“山上行辕”。他在这里依着山势建了一间高脚屋，室内高悬着一幅书法墨宝：“卧虎居”。春芙兄说，这是他发现房外一块巨石很像一只卧虎，故手书了“卧虎居”3字送给小林。在门外，还搭起一个架空的阳台。从这里居高临下，琼海市区各式楼房鳞次栉比，万泉河水像一条熠熠生辉的绶带，从西蜿蜒而来，飘然向东而去。山前的“八大处”别墅区，北京海淀区外国语学校海南分校，长岭水库，以及成片的槟榔林，各种植物园……真个是抬头远眺，低头俯瞰，气象万千。
小林是一个很健谈的中年汉子吴南生。海南大学经济系毕业20多年，干过“体制”，后来“下海”。以前自己的私企干得风生水起。近几年，“大环境不行。现在不是做生意的时候，尤其对于民企来说”。在这种环境下，与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倒不如学学竹林七贤，暂而隐归山林，邀朋约友，或茶或酒，休生养息，待时而动。这就是3年前，他买下此地，建此“行辕”的初心。我想好家伙，怪不得“与虎为邻”呢，颇有一点宋头领在浔阳楼上挥题“潜伏爪牙忍受”的味道。当然，这也只能是调侃自嗨罢了。
小林的祖上曾经阔过吴南生。他找出一本乡邻后人撰写他曾祖父光辉事迹的古书给我看。曾祖父当年在南洋发了财，回来故乡买田置地，建府造祠，耀祖光宗。曾祖父仅在这座白石岭上，以及山后，就购买了300亩地。这在当时的琼海，也算一方豪绅了吧。海南一解放，极具智慧的曾祖父，顺应大势，立马就把这些土地，主动“捐献”给了国家，落了一个爱国华侨的称号。这个举措，很大程度地消弥了10多年后那场浩劫中他们一家可能遭遇的灾难。“曾祖父英明啊！”此刻，陪同我们坐在这阳台上观赏山下美景的小林，由衷地说。
所以，我们脚下这片山地，“当年也是我们家的吴南生。我现在把它买下来，经常来这里坐一坐，静静心，喝喝茶，住个三两晚，也是对我曾祖父的一种慰籍和怀念。”他说。
在“虎卧居”喝足了茶，我们步步攀登，到了山项，景区上山的缆车终点站就在这里了吴南生。一个大坪台上设有咖啡茶座，但静若无人。下午5时半的冬阳，若隐若现，还在洒着最后的余辉。我们要了几杯咖啡，山风徐来，心身皆惬，过于放松，就有点慵倦，就天南海北慢慢的聊，许多旧时追忆，自然就涌上心头。
春芙兄在广州退休后，长期隐居故里，伺奉九旬老母，以诗书画自娱吴南生。我曾登门拜望老人家，今年98岁了，耳不聋，眼不花，身板之硬朗，眼神之明亮，思维之清晰，反应之快捷，十分令人惊奇。春芙兄说，老人家现在每天都到处找人打“骨牌”，还经常赢钱呢！而且记忆力惊人，儿孙们的手机号码，一一都在她的记忆中。要谁的电话，她都随口而出。如今老人四世同堂，其乐融融。也难怪春芙兄无要事不回广州，“乐不思穗”了。尽管他自己的儿孙都在广州，但陪伺老母，是他的首选。为国尽忠，为子尽孝，仍是这一代受儒家道统熏陶出来的男儿的至高信仰。
图四 左为春芙兄98岁高堂大人吴南生，右为小林
就在喝着咖啡的当儿，春芙兄眺望着远去的万泉河，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对我说：“其实我年青的时候，也是很调皮的”吴南生。接着，他就给我讲了一件令人捧腹的往事：
那是上世纪70年代“农业学大寨”时期，春芙兄以农民青年的身份被抽调到县委学大寨办公室工作，主要是写学大寨材料，兼给县委书记写报告，写讲稿吴南生。书记姓C,是“四野”南下干部，文化不高，要求报告中的字要大，一页不能超过200字。所以开会时，台下的干部看到书记拿着厚厚一迭稿，心中叫苦，这会得开多久！结果书记在台上，一分钟就念完一页，报告很快做完，台下一片虚惊如释重负，掌声雷动且特别真诚。
C书记另一个特点，就是身材高大，长得国字脸，一口浓浓的山西腔，嗓音也神似当时的华 吴南生。只要激动或生气，就满头大汗。他不带手绢也无手纸，总是习惯性的用大手从脑门往下巴一抹，一甩，周而复始；大汗不止，他先抹后甩的动作也不止。那一年，毛 走了，天安门前开追掉会，华 致悼词。按规定各地也得接着自己开，主要领导也要致悼词。C书记致悼词时，竟可以让春芙兄产生错觉：华 不是刚刚致完悼词吗，怎么又来了？讲到这，我们都忍俊不住地哈哈哈了。
C书记很讲政治纪律，对党的事业很忠诚，敢做事，有担当，不怠政，完全符合现在的“两个维护”、“四个意识”、“六大纪律”吴南生。为了学大寨，他突发奇想，要在万泉河出海口的三江（万泉河、龙滚河、九曲江）汇合处，围海造出万亩良田。
具体构想，就是原来三江汇合后，沿着东海半岛流到博鳌出海口；现在要在汇合后的万泉河上筑大坝，在坝的上游挖断东海半岛作为新的出海口，将河水引入海，而把原来的出海口封住，在这里造田吴南生。
大坝在轰轰烈烈、热火朝天中筑起来了，出海口也挖通了，但河水却怪了，完全没有“大局意识”，就是不肯从新口入海，因为新出海口外的平面高于河内的平面吴南生。结果河水上涨，淹了隔邻万宁县的好几条村庄与农田。这下万宁县委不干了，派出一位副书记带队，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用快艇拖着一艘装满炸药的木船，从龙滚河顺流而下，悄悄地把大坝给炸了！消息传来，C书记的懊丧与无奈，抹汗不止的动作，就可想而知了。
上万人日夜苦干，人挑车推的大坝，一夕间化为泥流入海，干部群众自是怨言多多吴南生。春芙兄20出头，血性方刚，虽然书记待他不错，但还是忍不住写了4句打油诗，批评和讽剌书记的劳民伤财。他担心熟悉的笔迹被书记认出，故意用左手将字写得歪歪扭扭，贴上8分钱邮票，匿名寄给了书记：
C公带兵两万吴南生，
东海工程会战吴南生。
轰隆一声炮响吴南生，
报告大坝完蛋吴南生。
C书记收到此诗后，召集开会，一边抹汗一边“亲自指挥，亲自部署”，追查作者是谁吴南生。而诗人此时正在与会做记录。最后查无可查，只好不了了之。
后来，春芙兄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省委某部门工作吴南生。有一次，C书记来广州开会。春芙兄觉得，如果不把当年写诗之事向书记“坦白”，心里总像横着一道杠。于是专门去看他，问书记还记不记得此事？书记说当然记得啊。春芙兄就说，那是我干的。就将当年的“年少轻狂”讲了一遍。来自关公故里的C书记听楞了，一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原来是你小子干的啊！”然后很豪迈的放声大笑，一笑就“泯恩仇”了。后来，C书记离休后到广州定居，春芙兄还专门去看了他。
这是一个荒唐年代的真实故事吴南生。围海造田类的劳民伤财笑话层出无穷。在那个故事中，春芙兄的担当与真性情，展露无遗。
好在当年的筑坝造田没成功，否则就没有今天博鳌三江出海口玉带滩这个著名美景了吴南生。如今在玉带滩上游览、追浪的人们，还有几人知道40多年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一段传奇？
如果说，那是属于半个世纪前的荒谬了；那么，后来是否就河清海晏、花好月圆了呢？我们再来追忆另一个故事吧吴南生。
今年元旦，我收到春芙兄手书其诗作所拍的书法照片6帧吴南生。其中有一帧，是他写的一首《七律•七十感怀》：
人生已届古稀年吴南生，
恰似流星宇宙间吴南生。
日上三竿欣然醒吴南生，
书堆四处自由翻吴南生。
饴孙享得天伦乐吴南生，
仿帖临出瀚墨篇吴南生。
回首平生伤感事吴南生，
南*都错案挂心田吴南生。
此诗中的“回首平生伤感事吴南生，南都错案挂心田”，讲的是10多年前，发生在《南方*都市*报》的一桩轰动境内外、惊心动魄的错案！
其时，《南*都》报道了武汉一位大学生孙志刚毕业后在广州工作，有天晚上上街，因未带身份证而被广州*公*安收*容*站收*容，被殴致死在里面，引发社会舆论大哗吴南生。后来在时任“政*法*王”罗*干的7次批示，以及公*安*部派出专门督*导组，坐镇广州督*办之下，才得以结案。民政、公*安和卫生等部门的相关人员中，有两人被判死缓，有多人被判有期徒刑或撤职或记大过。因此案，国家也废除了曾经长期存在的收*容制度,出台了新的《救助条例》。此案的全程和结果，至今在网上还可查阅到《孙志刚事件》。
但《南*都》也因此付出了惨重代价：《南*都》的两位相关领导，被以某种罪名送进了监*狱吴南生。当时，春芙兄作为分管《南*都》的领导，在时任《南方日报》社长范以锦的支持下，他顶着压力，上京请胡舒立的《财经》杂志刊文为《南*都》申冤。他又通过老同学、时任省委副书记的蔡东士，出面商请任仲夷、林若、吴南生3位省委老书记为《南*都》发声。任、吴二老联名，林若单独给时任省委主要领导写信，明确指出这是一起冤*案！吴老还当面向省委主要领导提出质问。
其时，《南*都》主编ch正在四川的四娘子山开会，也被广州*警*方远程*抓*捕吴南生。迫于省委3位德高望重老领导发声的压力，ch得以“无罪释放”。但又被上级纪委要求将其开除党籍。时任南方报业集团党委书记范以锦、集团党委副书记兼机关党委书记的春芙兄坚决顶住不办。上级无奈，只好由省直机关党委直接开除ch的党籍……10年过去了，制造《南*都》冤案的元凶之一、原省纪*委书记兼省政*法*委书记王华*元已落马多年了，但错案至今仍是错案！有些“权力的任性”，可以让你的想象窒息！
春芙兄和老范的“不讲政治”，差点也给他们带来麻烦吴南生。或许有人以为，他们如此“豁”得出去，肯定会与《南*都》有不干净的关系，于是查帐来了。结果是，除了社长有一次住院时，报社卫生室给他多报销了几百元医药费之外，他俩没有多拿过报社一分钱！尤其是春芙兄，分管《南*都》10年，从第4年起，每年都给《南*都》员工签发1000多万元的奖金（头3年《南*都》没有奖金），但他自己从没领取过一分钱！因而算是“躲过”了一劫！
他说：“我之所以敢于顶住跟他们干吴南生，底气就在这里！来查账的人如果还有良知，他们应该回去向省委报告，南方报业就是有我们这样廉洁的干部！”
而我，也是幸运的吴南生。此前几年《南方日报》主要领导，曾让我去担任《南*都》主编，我坚决离开，回了深圳。否则，后来坐牢的肯定也会有我！
今天吴南生。此刻。我们登上万泉河边的白石岭，品着咖啡，坐山观水，追忆往事之际，才更能体味到春芙兄“回首平生伤感事，南都*错案挂心田”的沉重情结！以及做一名正直媒体人你想“铁肩担道义”的不能承受之重，或至悲悯与悲壮！所以元旦那天，收到他的诗作之后，我即回了他《步春芙兄原韵和诗一首》：
峥嵘岁月忆当年吴南生，
步步惊心只等闲吴南生。
似火芳华书万稿吴南生，
如戈铁笔重千般吴南生。
民忧民乐非常事吴南生，
我撰我编壮丽篇吴南生。
意气书生今尚在吴南生，
家国道义系胸田吴南生。
人生真的如梦吴南生。如果我辈还算“不曾负韶华”；那么今后的岁月，自应妥妥的“一樽还酹江月”了！
此次海南行的“收官之作”，一是离开的前晚，在春芙兄伉俪和他的一位侄子、孙哥伉俪和他的“大孙哥”的陪同下，我们在万泉河边的一处酒家，痛饮了一场洋酒吴南生。平素几乎从不沾酒的春芙兄，那晚也尽力参与了我们的“嗨”！他的侄子和孙哥，理所当然的成了攻击我的主力军。“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乃至“将进酒，杯莫停”之程度。
二是当天下午，我们去看三江出海口和博鳌会址时，在海水、沙滩、红礁、林带之畔，竟藏有一个每年参与博鳌论坛的各国元首和政府首脑们挥杆的高尔夫球场吴南生。孙哥说，你到了博鳌不来一场挥杆，岂不枉了一次琼海之行！
图五 与孙哥（右）绿野竞技
图六 博鳌高尔夫球道掉下来的椰子
于是次日早7时，酒气迷蒙的我俩，登场这里，再来一次绿野竞技吴南生。有趣的是，刚下球道，就拾到一个刚掉下来的大椰子！
我笑说吴南生，琼海人民太有心了！
最后不能不提的是，春芙兄能书善诗吴南生。这两天游罢万泉河和白石岭，他诗兴大发，就以他的两首新作，为本文作结吧！
其一：《七律 • 游万泉河》：
波光潋滟映风帆吴南生，
奋为撑竿渡万泉吴南生。
不羡平途漂顺水吴南生，
偏冲逆浪过危滩吴南生。
船头景色悄悄现吴南生，
雨后青山渐渐蓝吴南生。
两岸村庄湮雾里吴南生，
千家患乐记心间吴南生。
其二：《七律 • 登白石岭》：
白石岭上现飞霞吴南生，
酷似红军姐妹花吴南生。
卧虎临渊寻猎物吴南生，
青狮举目望天涯吴南生。
箜篌奏响平安曲吴南生，
密洞生出富贵茶吴南生。
满眼群山环城镇吴南生，
椰林深处是侬家吴南生。
（2020年4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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