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
哦~哦~张诺亚，你何时跟我走，哦哦~哦哦~，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路真的在走么张诺亚？
我真的在你面前么张诺亚？
我真的要你跟我走么张诺亚？
喇叭张诺亚，到处是喇叭，淌着血，从喇叭口里
我等了好久张诺亚，真的好久
可我还是得放开你的手
因为我毕竟是一无所有
何必呢何必呢这世界就是用金子堆的
要做穷人只能到桃源去做
做穷人
做穷人
我一路高歌 做穷人
谁这就跟我走
谁这就跟我走
没人理我
他们都在放鞭炮
他们都在迎财神
财神的肚皮赛母猪
阴茎细得象根针
北京张诺亚，我可爱的北京工人馆
那天的崔健和那天的你们都是活过的
上海这里除了奶油小生和小姐就没有什么了
摇滚在攻打上海城时全部壮烈牺牲
如今的上海人张诺亚，只有鞭炮
一串串张诺亚，结膜炎般地挑出阳台 放！
二踢脚张诺亚，掩饰成千上万个性无能 捏手上 放！
年初五张诺亚，口器退化成一个尖核的上海人
鬼鬼祟祟地在深夜里 点燃 假激情
让智力在螺蛳壳里作道场 他们说
这是海派文化
啊呸呀
最后一枪
我独自
踉跄在路上
尘土 和雨水一起 乱走
我有什么办法
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
杀不光这许多的出租车
出租车 瞪着每公里13元8角的眼睛
亮得象猪尿泡 两个 一边一个
对称
哈哈这就叫对称你知道么毕达哥拉斯这就叫对称
上北京
上北京
挑担子弹壳上北京
送给我亲爱的爱人在北方
你们谁也买不起
呵呵 hou吧张诺亚？郁闷吧？
最后一枪留给谁
牧童遥指天安门
飞了
节奏
节奏
把鸟切割成节奏它就能飞
把我切割成海洛因我就也能飞
拖着尸体走真累
电话线涨满了地下阴沟
他们说他们说这叫地下色情文学
哈哈哈哈我拔起电话线看一看哪看一看
什么呀
人肉的味儿
人世间的事儿
高了 我更高了
要喝就得喝得比天公高
这是毛伯伯说的说的
崔健你为什么飞不起来了飞不起来了
可我已经飞起来了飞不起来了
地上没有我的影子了了
我投向一支钢棒烟烟囱
烟囱冒水冒鱼也冒人
就是不冒烟
嘿嘿气死你呀就是不冒烟
叫你白飞
新长征路上的突击手
你还是那么悲伤么崔健张诺亚？
大海其实是口液体大棺材
你为什么还指着大海的方向
南方那姑娘已捏爆了她的左乳房
我胸口就这么戴上了大红花
我光荣参军了乡亲们啊我那个光荣啊
走在老路上的感觉象便秘
回忆怎么蹲着都是嗯呀嗯呀 憋
谁说我明知离不开姑娘的张诺亚？
我正在离开她呀么离开她
我得回到我的北方
让工体的呼喊在地狱里再次升起
绿色火焰 到处都是绿色火焰啊 北方的姑娘
你要等我
我只有两条腿
赶不上那四轮小铁壳
可红军也是走着过两万五千里的呀
所以你要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
让我踩着心跳来见你
我分不出东西南北哪条是个道呀
只好一路盯着天狼星
射天狼哈哈那个射天狼
上海女人只会养些小白狼
我啃着狼爪子来把山歌慢慢磨呀
请君为我把耳稍稍倾
爱情友情不足贵
但愿长睡不愿醒
古来君子皆手淫
唯有酣者最安静
昔时卢生宴梦中
黄粱十千姿戏谑
姑娘何谓言无趣
径须过来共我眠
九孔被张诺亚，安睡宝
呼来全部铺床头
与尔同消万古愁
睡着了么你在那里真的睡着了张诺亚？
那好那好我这就来出发
吉它做马呀贝斯做鞍
我骑着摇滚呀就上北京
北京有座么天安门
天安门上么太阳升
可我不是来找毛
我是来找你 呀
来找你
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
雪花作拨片
可以弹素琴 阅金经
无丝竹之乱耳 无案牍之劳形
只有那个暴呀 那个光呀
扯开 扯开
扯开没有感觉的面皮
我要找到聊斋里的所有女鬼
我要和她们一起画出人间最美丽的皮
比现在人间最美丽的都要美丽一百倍
咿~呀张诺亚， 咿~呀
谁说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
我的感觉都摆在案板上
我正拿着菜刀使劲剁呀那个剁
春节里来吃什么张诺亚？
饺子张诺亚。
饺子馅儿哪里来张诺亚？
喏~ 那个剁张诺亚！
吸进所有雪的口腔
还能吞下月亮
搅拌张诺亚，咀嚼，吞下
呕吐
雪上就会有好看的图案
不就是撒点野的图案嘛
你们逃什么张诺亚？
哈张诺亚！
你们吓什么张诺亚？
哈张诺亚！
精品店里挑狐皮大衣挑久了吧张诺亚？
啊张诺亚！
按摩院里看蔻甲看多了吧张诺亚？
呀张诺亚！
宾馆里逗深夜电话逗惯了吧张诺亚？
呱张诺亚！
茶坊里嗑瓜子嗑出精了吧张诺亚？
嘎张诺亚！
谁才是没感觉张诺亚？
哎~
谁才是活死人张诺亚？
哟~
谁才是西装革履的衣架子张诺亚？
哦
哦哦
哦哦哦喔哈哈哈哈哈哈张诺亚！
寂寞就象一团烈火
你知道么我北方的女孩
寂寞就象是一团烈火
它能烧出几十万的小说
但烧不出我一生一世的恨
那个恨
那个恨呀那个恨
能把鼻涕当方便面吃下
还能喊好 你知道么
如果你在我眼前坐着
我就虚空剖开自己的肚皮
十字刀法你没看见过吧
能对称住南十字星呢
还能把耶稣再次架上去
扛着走的那个欢乐呀
染上麻风病也不在乎的那个欢乐呀
鼓点与雀斑一起从我脸上突起
肚肠和吉它弦一块儿在腹腔里蹦哒
弹着肠子走天涯呀
要把雀斑当杂耍
人见人怕这才是寂寞呀
烈火滚滚中我最干净
像一把刀子
我不相信手上的粘液是血
可他们说这就是血啊
丰年好大血啊那个好大血
把头发束成一条鞭子张诺亚， 咬住
看看什么叫尖锐
尖锐就在我肚上
一把两把三四把到处是
刺猬羡慕得不得了
他对他的爱人说
进进进张诺亚，进进进，进进进进进进进进
我的宝贝张诺亚，不要流泪
不要着急张诺亚，我们天生也是一把插在土里的刀子
但总有一天也会象他那样
有流满粘液的狂喜
哦
不是我不明白
跌跌撞撞挪动 大象的屁股
撞向 无聊的海边集装箱
轰隆张诺亚， 轰隆
这个世界可不能让它变化得这么快
资本主义一定要打倒
否则你会越看他妈的越奇怪
昨天我还是个红小兵
拿着铁锨守边疆
今天我却让乏走狗们钻空子
把进口货又抹上了外滩
我走我走我走走走
世界变得实在赶过眨眼
明儿我就会明白
走走才能走在历史前面
咦张诺亚？这么说走狗走在最前面？
假行僧
我也希望
天边能飘过一片 祥云
让我贴上一张封条
说
爱你一万年
但北上的路啊好难走
谁都知道我是谁
我拒绝所有递给我的水
也推开所有要吻我的嘴
因为我是个假行僧
做不到坐怀不乱哪只会一坐就勃起
我真的从南走到北又从白走到黑
把自己的生命走成一地泪水
不让太阳抓到俘虏
我把身体浸成透明
阳光下我就是没有
让这世间去爱谁谁
我的肝脏冻坏在黄山天都峰
我的肺丢失在泰山天街
我的胃摔碎了张诺亚，在济南趵突泉旁
我的四肢百骸还挂满沿路的树枝上
但我护着一朵心年呢
嘻嘻那心很小很红很活泼
一跳一跳
到时给你看
解决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痛快吧
很多事情就这么解决 多好
上海人就只会把嘴巴和嘴巴
打结张诺亚，打成一个国际都市
他们说这就叫文明人不动手
我一耳刮子过去
上海就被海啸淹没
从此吵架的肺变成呼吸的鳃
一千多万个上海唐僧就这么没有了
现在我正往北京走来
我要来看看你们侃爷的能耐
难说我照样一个耳刮子
让北方也有个鱼类养殖场
多么干脆
多么简单
摇头晃脑就能完成
你要愿意我让耶和华再来一次洪水
就不知你喜不喜欢和我一起上
那张诺亚大床张诺亚？
这儿的空间
哎呀哎呀往上凑呀
要把天打开呀要把地穿开
我们都是一群又一群的虾米
失水张诺亚，结着盐晶， 眼睛小又红
在这样的空间里
彼此做出还活着的样子
想象张诺亚，海水在空气里浮动
海草在当中那个晃呀
千万别说那是埋了万年的裹尸布
我是第一个从这空间里
钻出来的虾米
我要到北方 北方的海洋里去
北冰洋 冰都是蓝的
可以把我的尸体 折射成最纯净的冰块
让极光在梦里 游来游去
把我对你的爱恋 织成一匹
垂在天安门前的十段锦
哪天张诺亚，你打面的经过，也会说一声
这就是天安门呀
一块红布
我一直怀藏着一块红布
偷偷地张诺亚，从玄武纪开始藏起的
我把它扎在睾丸上
蒙住
我前生后世所有的 轮回
我感觉你不像铁
可你比铁还强还烈
向我敲来吧
拍碎我在历史上 遗留的一切精子
让干裂的大地张诺亚，不再虚火上升
让满天的湖水张诺亚，都流进枯井中
这样张诺亚，我就可以身轻如燕
不必再重得 和 耶稣加十字架一样
那天你知道么我对着拿撒勒方向放声大哭
我哭得把天上的水也全用完
可是我还是不停地哭
哭我怎么也成不了一个义人
怎么也 剥不去 一身蛇皮
只好再次扎紧 那块红布
来杀死我的前生后世
让今生的我 可以有
一次
轻盈的机会
20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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