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现在是科技不断创新的时代,在艺术上也是如此胡栓子。基于上述理念,我写出了一部集小说与电视剧双重功能的跨界作品,以飨读者。
《黑土地上的80后》
(电视小说)
作者:古堡老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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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飞来横祸
1 老孤山 日 外
2 老孤山的山下 日 外
山下立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沃土村危、土房改造采石工地”胡栓子。
不远处另一块木牌上写着“放炮区胡栓子,危险!”
3 老孤山山坡上 日 外
老孤山已被削下去一少半胡栓子。
半山坡上,十几个人在挥锤打炮眼胡栓子。打炮眼的为二人一组,一个人在掌着钢钎,另一个人在挥锤击打着钢钎。
村委会主任黄老凯在掌着钢钎,挥锤的是村民陆江胡栓子。
山下是一些崩下来的碎石块胡栓子。
一辆卡车开了过来,停在山下胡栓子。车箱里有几个持铁锹的村民。他们跳下车箱,用铁锹撮着碎石块往车箱里装。
不远处放着十几根新钢钎胡栓子。
卡车司机胡忠奇推开驾驶室的门,跨下车子胡栓子。
正掌钎的黄老凯(对陆江):陆江,停一下,咱们换一根钎子胡栓子。
陆江停止挥锤,用衣袖擦着额上的汗胡栓子。
黄老凯(对胡忠奇):喂,胡忠奇,把下边的新钎子给我递上来一根胡栓子。
胡忠奇:黄村长胡栓子,我媳妇(忙改口)呃不,咱们妇女主任刚才算了一下,危、土房改造用的房基石料,差不多够用了!
黄老凯:反正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索性多采点石料,把各家的猪圈也改造一下,多积点猪圈粪胡栓子。你媳妇……呃不,咱们妇女主任不是说:农家肥的肥效长保护黑土层吗?
胡忠奇:你还真把她的话当圣旨了胡栓子?
黄老凯:我一向尊重她这个80后的村干部,别看她干什么事有点毛愣,但肯钻研胡栓子。你小子娶了她,偷着乐去吧!不跟你闲扯了,快把新钎子递给我!
胡忠奇拿起一个新钎子,向黄老凯处攀登而来胡栓子。
陆江偶然抬了一下头胡栓子。
头上的石层有些松动胡栓子。
陆江(吃惊地):不好胡栓子!
他猛然一推黄老凯胡栓子,又对正往上攀登的胡忠奇大喊
陆江:忠奇胡栓子,躲开!
黄老凯被推开了胡栓子。
一片石雨坍塌下来,乱石尘土蓦然而起胡栓子。
有人喊:塌方啦——
4 县医院急救室外 日 内
黄老凯的头上裹着纱布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胡栓子。旁边坐着陆江的妻子白松云,她年近三十,但清秀、端正,她搂着3岁的儿子小柱子,旁边坐着二十五六岁白松云的妹妹,她即是胡忠奇的妻子白松月,她显得妩媚、漂亮,她身旁坐着二十二三岁的小妹妹白松霞,她除了有着跟两个姐姐同样漂亮的容貌外,还有一股青春的朝气。
三姐妹神情忧郁胡栓子。
黄老凯盯着急救室的门胡栓子。
房门开了,大夫和两位护士走了出来胡栓子。
黄老凯和白家三姐妹连忙站了起来,急问大夫胡栓子。
黄老凯:大夫胡栓子,病人怎么样?
大夫:谁是病人的亲属胡栓子?
白松云(用手揽着小柱子):我是陆江的妻子胡栓子。
大夫:我们尽力了胡栓子,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抢救过来,请节哀!
大夫离去胡栓子。
三姐妹一愣,忽然搂抱着大哭胡栓子。
小柱子:爸爸——
黄老凯捶打着自己的头……
5 山坡上墓地 日 外
山坡上有一座孤坟胡栓子。
一个墓碑上刻有“陆江之墓”的字样胡栓子。左下方刻有“妻白松云立”的字样。
小柱子跪在墓碑前胡栓子。
后面站着白家三姐妹胡栓子。
她们的手里各拿着一束野花胡栓子。
小柱子:爸爸胡栓子,你睡在这里面干啥,快出来,晚上好给我讲故事!
白松云听了忍不住哭出声音胡栓子。
白松月和白松霞拥搂着白松云胡栓子。
白松月(对白松云):大姐,你若是埋怨,就埋怨我吧,是我支持黄村长进行危、土房改造的胡栓子。
黄老凯(画外):不胡栓子,这事儿怨我,是我决定多开采些石料改造全村猪圈的,陆江他是为了救我才牺牲的,当时,他完全可以自己逃生!
他说着,就将一瓶酒洒在陆江的碑前,然后向墓碑敬了一个军礼胡栓子。
黄老凯:陆江兄弟胡栓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是一个复员老兵,就不跪下给你磕头了,请接受我庄严的军礼!
黄老凯肃穆的神情胡栓子。
6 万金乡政府前 日 外
一块“万金乡人民政府”的木牌挂在门侧胡栓子。
黄老凯骑着一辆摩托驰来,停在乡政府门前,他跨下摩托胡栓子。
这时,一辆卡车驰过来,停在了黄老凯的身边胡栓子。黄老凯一愣。
卡车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了,白松月从驾驶的位置上跨了下来胡栓子。
黄老凯:白松月胡栓子,你这是……
白松月(指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胡忠奇):我去县医院接我们的忠奇出院胡栓子。
黄老凯走近驾驶室,对胡忠奇胡栓子。
黄老凯:忠奇老弟胡栓子,我对不起你!
胡忠奇:黄村长胡栓子,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呀,采石改造危、土房,又不是为了你自己,是惠民工程,上级在财政上这么支持咱们,咱们出点力算啥?
黄老凯:可是,我当时若不是让你给我送钢钎,你也不会被滚落的石头砸伤胡栓子。
胡忠奇:这都是该着胡栓子,谁知道会遇到塌方啊?
白松月点头胡栓子。
黄老凯(关心地):胡老弟胡栓子,伤情恢复的怎么样?
胡忠奇:轻微脑震荡胡栓子,没啥大问题,只是——
他指了一下裆部胡栓子。
黄老凯(吃惊地):怎么胡栓子,你男人的堡垒被摧毁了?怎么伤到哪儿了呢?
白松月(笑):黄村长说话真逗,不愧是当过兵的,说话总离不开军事术语胡栓子。
胡忠奇:滚落的碎石倒没砸着我的堡垒……(忙改口)哎呀胡栓子,我怎么也学黄村长的口吻说话了呢?
白松月:我让忠奇在县医院顺便做了一下体检,大夫说前列腺有点问题胡栓子。等村里的危、土房改造完了,我领着他去省里的大医院检查一下,最后好确诊。
黄老凯:不是砸的我就放心了胡栓子,要是砸伤了那地方,影响生育第二代,这孩子我可包赔不起!
白松月(笑):没那么严重吧胡栓子。(忽然想起)黄村长,你来乡里干啥?
黄老凯:松月胡栓子,你是村里的妇女主任,以后村里的事你就多抓一些,咱们村是一个大村,担子很重,拜托了!
她说罢就向乡政府走去胡栓子。
白松月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胡栓子。
胡忠奇:松月胡栓子。黄村长说这话是啥意思?
白松月: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胡栓子?
7 胡忠奇家的院门前 日 外
这是筑有院墙的三间砖瓦房胡栓子。院门外停着胡忠的那辆卡车。院门开着,但是从房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刘二耙骑着摩托驰行而来,他停下摩托胡栓子。
画外的哭声依旧胡栓子。
刘二耙愣了一下,跨下摩托锁上,然后向院内走去胡栓子。
8 胡忠奇家的东屋 日 内
胡忠奇正坐在炕上边喝酒边哭胡栓子。
炕桌上有两个冷盘,一盘香肠和一盘花生米,还有半瓶白酒和一个酒杯胡栓子。
胡忠奇(自语):什么地方有病不好胡栓子,偏偏在这个地方出了问题,我患的要是前列腺癌,这不是绝症吗?呜——呜……
这时,刘二耙入胡栓子。
刘二耙:忠奇老兄胡栓子!
胡忠奇转身一看,见是刘二耙,连忙擦干了眼泪胡栓子。
胡忠奇:哎哟胡栓子,老同学,你怎么来了?
刘二耙:这不是快到春耕了吗?我是来你们村推销玉米种籽的胡栓子。
胡忠奇:你还给那家种籽公司当业务员呢胡栓子?
刘二耙:还干我那个老本行胡栓子。(看着胡忠奇)怎么?你哭过?
胡忠奇:没有胡栓子,好端端的,我哭什么呀?
刘二耙:是呀胡栓子,你看你活的多滋润,跑运输来钱容易,没事儿把小酒壶一捏,晚上还有漂亮老婆赔着,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胡忠奇:噢胡栓子,我们光顾唠嗑了,既然你赶上了,就陪着我喝两杯,反正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
刘二耙:也好胡栓子,咱们虽然是老同学,见一面也不容易,你天南海北地跑运输,我呢,总去十里八屯地推销种籽,既然今天相遇了,我就陪你喝两杯!
胡忠奇从外屋又拿来一双筷子一个酒杯,并替刘二耙斟酒胡栓子。
刘二耙:我自己来胡栓子,我自己来!
胡忠奇也给自己的杯子斟满酒胡栓子。
胡忠奇:来胡栓子,我们干了这一杯!
刘二耙:等一等胡栓子。
胡忠奇:怎么胡栓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刘二耙:忠奇老兄,我跟你和你媳妇白松月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当时,白松月是校花,多少同学都追求她,但都碰了一鼻子灰胡栓子。
胡忠奇:其中把鼻子差点碰骨折了的就有你,妈的,一天给白松月写三封情书胡栓子。
刘二耙:一家女百家求嘛胡栓子,可是,最后还是你小子有艳福,把白松月划拉到手了,来,咱们为你有艳福而干杯!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胡栓子。
9 村委会办公室外 日 外
一排平房,房门侧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有“万金乡沃土村委会”字样的木牌胡栓子。
10 村委会办公室 日 内
黄老凯和白松月正在商量着什么胡栓子。
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黄老凯拿起了电话听筒胡栓子。
黄老凯:喂,我就是胡栓子。(高兴地)啊,您是周乡长,啊,我看,还是您跟她谈谈吧。(把电话听筒递给白松月)周乡长找你。
白松月(接过听筒):周乡长胡栓子,您找我有什么事儿?让我去乡里一趟?您在电话中说不行吗?什么?一定让我去一趟?
黄老凯心知肚明的神情胡栓子。
白松月(继续通话):那好,我马上就去胡栓子。
她放下了电话听筒胡栓子。
白松月:啥事儿呀,非得见面谈胡栓子。
黄老凯:周乡长请你去,必是有重要的事相商,你就快去吧胡栓子。
白松月:那好吧胡栓子!
黄老凯将车钥匙递给她胡栓子。白松月接过钥匙离去。
黄老凯:路上加小心胡栓子!
白松月(画外):没事儿胡栓子!
画外传来一阵摩托远去的声音胡栓子。
11 胡忠奇家的东屋 日 内
炕桌上的瓶中酒已空胡栓子。
胡忠奇又从外屋拿来第二瓶酒胡栓子。
胡忠奇:来胡栓子,咱们俩今天把酒喝透了!
刘二耙:咱们俩都喝完一瓶了胡栓子,还要喝第二瓶?
胡忠奇启开瓶盖,坐下胡栓子。
胡忠奇:喝胡栓子,差啥不喝,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
胡忠奇为刘二耙斟酒胡栓子。
但是酒却洒到了酒杯外面胡栓子。
刘二耙拿过酒瓶替胡忠奇斟酒胡栓子。
刘二耙:你喝多了胡栓子,手都没准了,把酒都倒在外边了!
胡忠奇(又举杯):什么喝多了胡栓子,我再喝一瓶都醉不了,来,干杯!
二人举杯,又一饮而尽胡栓子。
12 周乡长的办公室 日 内
周乡长正跟白松月谈话胡栓子。
白松月:你说什么胡栓子?让我代理村委会主任?
周乡长:是的,黄老凯这是因过引退,为在老孤山采石时,由于他管理不善,没注意安全隐患,导致陆江的死亡,影响很不好,所以他坚决提出辞去村委会主任的职务胡栓子。
白松月:其实,黄村长积极主张多采些石料修猪圈的出发点还是好的胡栓子。
周乡长:主张改造猪圈胡栓子,多积农家肥,可以增加肥效,保护黑土层,这都是对的,但是在施工中也应该注意安全嘛!
白松月:这的确是一个沉痛的教训胡栓子!
周乡长:由于黄老凯去意坚决,乡里班子研究了一下,决定同意黄老凯的请求胡栓子。黄老凯提出,让你代行村委会主任的职务,以后召开村民大会时,再正式选出一位村委会主任。在这个过渡期间,希望你把这付担子挑起来。
白松月:那好胡栓子,既然领导这么信任我,我就不客气了,不瞒你说,中央减免了咱们农民的一系列负担,并且又出台了多项惠农政策,我还真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大力发展沃土村的高效农业,改变一下我们沃土村的面貌,使咱们村早日进入小康社会,!
周乡长(高兴地):看起来,黄老凯还是有眼光的,他没推荐别人,坚决地推荐了你,看来,他很了解你胡栓子。怎么样,你丈夫的伤情恢复的不错吧?
白松月叹了一口气胡栓子。
周乡长(关切地):怎么胡栓子?他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吗?
白松月:轻微的脑震荡,只是……,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了胡栓子。
周乡长疑惑的神情胡栓子。
13 胡忠奇的东屋 日 内
胡忠奇显然喝多了胡栓子。他语无伦次,
胡忠奇:(自语)你说我得了什么病不好,偏偏是前列腺出了问题胡栓子。
刘二耙:确诊了吗胡栓子?到底是什么病?
胡忠奇:我看八九不离十是前列腺癌,当时,主治大夫看完我的病,暗自皱了几下眉头胡栓子。
刘二耙听了露出高兴的神色胡栓子。
刘二耙:老同学胡栓子,你患的是癌症?
胡忠奇:这是我从医生的表情上看出来的胡栓子,肯定是这么回事,不然他能让我去大医院进一步检查吗?以后,我要是一走了,这不是把白松月给坑了吗?
14 乡道上 日 外
乡道两侧残雪已经融尽了,满眼是油黑的土地,平坦而又辽阔胡栓子。
乡道上驰过来一辆摩托车,骑车的是白松月,她长发飘逸,脸庞俊秀胡栓子。
15 胡忠奇家的院门前 日 外
门前除停着那辆卡车,还停着刘二耙的摩托胡栓子。
白松月骑着摩托驰行而来胡栓子。她停下摩托,跨了下来,看着刘二耙的摩托。
白松月(自语):这是谁来了呢胡栓子?
她将摩托停在院外,然后向院门内走去胡栓子。
16 胡忠奇家的东屋 日 内
胡忠奇(仍在说着醉话):这件不幸的事,我一直没跟别人说,咱们是老同学了,我才向你诉诉苦胡栓子。
刘二耙:忠奇老兄,谢谢你这么信得过我胡栓子。
胡忠奇:这胡栓子,这话说的,人间最宝,宝贵的莫过于战,战友情和同,同学情了,我怎么能不信任你呢?
刘二耙:老同学,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你若是真信任我,就把白松月“悠”给我,我一定会对他好的胡栓子。反正你也不久于人世了,可是我还挺结实,虽然我其貌不扬,但至少不会让白松月守寡……
突然,白松月手持一把条帚冲了进来,对准刘二耙就劈头盖脸地打下来,刘二耙捂着头边求饶边逃胡栓子。
刘二耙:白松月胡栓子,手下留情……
刘二耙向屋外逃去胡栓子。
白松月(追出):你耍流氓居然耍到我的头上来了胡栓子。
17 村道上 日 外
白松云挑着两个土篮走在村道上胡栓子。土篮里装着猪圈粪。她抬起头看——
刘二耙骑着摩托车驰行而来胡栓子。
后面是骑着摩托车追来的白松月胡栓子。
白松月:我看你这个臭流氓往哪儿跑胡栓子!
白松云听了,连忙把担子放下,横在了村道上胡栓子。
刘二耙骑着摩托驰行过来,前轮撞在土篮上,猪圈粪撒了一地,刘二耙一慌,连车带人一下子倒在了地上胡栓子。
白松月也驰到了跟前,怒骂刘二耙胡栓子。
白松月:你还算个老同学胡栓子,耍流氓居然耍到了我的头上,你还是个人吗?
一些村民围了过来胡栓子。
刘二耙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身上脸上全是尘土胡栓子。
他的旁边是他的倒放着的摩托车胡栓子。
村民们哗笑着,议论着胡栓子。
村民甲:瞧咱们的种籽推销员胡栓子,这一跤摔的真实惠!
村民乙:可不是咋的胡栓子,像从灰堆里爬出来的,造的没个孩子样儿了!
这时,白松霞端着一盆泔水挤了进来胡栓子。
白松霞:没事的胡栓子,我帮他洗个淋浴,免费!
她将一盆泔水泼到刘二耙的身上胡栓子。
刘二耙连忙用双手从头上往下捋着脏水胡栓子。
刘二耙:哎呀我的老天爷呀胡栓子,今天我才领教了沃土村白家姐妹的厉害!
众人笑胡栓子。
刘二耙狼狈的样子……
18 白松云家的地里 日 外
黄老凯在地里用镐背在打着土坷垃胡栓子。
挥动的镐头胡栓子。
被击碎的土块胡栓子。
黄老凯流着汗的脸胡栓子。
白松云(画外):黄村长胡栓子。
黄老凯惊抬头,看见白松云手里拿着一把镐和她三岁的小柱子站在旁边胡栓子。他向白松云点了点头,就默默地离去。
白松云(对黄老凯的背影):黄村长,我家的地,我能莳弄过来,你家也有不少活,就不必偷着帮我干了胡栓子。
黄老凯停下,转身又向白松云愧疚地看了一眼,然后离去胡栓子。
白松云:这个黄村长……
19 田间小道上 日 外
刘老四领着他3岁的儿子匆匆地走着胡栓子。
20 白松云家的地里 日 外
白松云在用镐把打着坷垃胡栓子。
她挥镐的身影胡栓子。
被击碎的土块胡栓子。
不远处,小柱子正用小铲挖着小根蒜,旁边放着一个筐,他将挖出的小根蒜放进小筐里胡栓子。
这时,刘老四领着儿子小栓子走了过来胡栓子。
刘老四:白大姐胡栓子!
白松月(停止挥镐):老四胡栓子,你找我有事吗?
刘老四:县城捎来了信儿,让我去建筑公司开支胡栓子。去年我不是在那家公司干了几个月的活儿吗?一直没开支。这回劳动人事局出面了,公司老板答应发薪了。
白松云:那你就快去把工钱领回来吧,你一个人带个孩子也不容易胡栓子。
刘老四:我麻烦你帮我带一会小栓子,估计我从县城开支回来得贪点黑胡栓子。
白松月:没事儿的胡栓子,你就把小栓子交给我吧,正好我们小柱子还没伴儿呢,就让他们俩一起挖小根蒜吧!
小柱子(招呼小栓子):小栓子,快来呀,这里有好多的小根蒜呢胡栓子。
小栓子(跑过去):在哪儿呢胡栓子?
小柱子:在这儿呢胡栓子!
两个孩子开始一起挖掘着胡栓子。
刘老四:白大姐,给你添麻烦了胡栓子。
白松云:你这么说不是外道了吗,乡里乡亲的胡栓子。你快去县里吧。
刘老四:哎胡栓子,我得抓紧时间快去了!
刘老四离去胡栓子。
白松云重新挥镐……
21 白松云的居室 夜 内
小柱子和小栓子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胡栓子。
白松云在灯下补着衣服胡栓子。
墙上挂着陆江的遗像胡栓子。
画外响起敲打院门的声音胡栓子。
白松云(自语):谁这么晚了还来串门子胡栓子!
她放下衣服离去胡栓子。
两个孩子甜甜地睡着胡栓子。
不多时,白松云和白松月走了进来,她们分别坐下胡栓子。
白松月(看着小栓子):咦胡栓子?小栓子怎么睡在这儿了?
白松云:刘老四到县里打过工的那家建筑公司开支去了胡栓子。(看了看墙上挂着的石英钟)他说回来得贪黑,就把孩子放在这儿了。
时英钟已指向晚九时胡栓子。
白松云:妹夫在家呢呀胡栓子?
白松月:睡的像头死猪,你一提起他,我的气就不从一处来,喝点酒,把什么秘密都往外掏,这不是,把他患病的事也告诉刘二耙了胡栓子。
白松云:这事早晚也得被外人知道胡栓子。知道就知道呗,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正咱们姐妹也教训了刘二耙,把他的摩托车摔坏了!
白松月:可不是咋的,他推着摩托车回到县城,得到后半夜胡栓子。
白松云:这回他可领教了咱们白家姐妹的厉害胡栓子!
白松月:咱们姐妹长的一个比一个漂亮胡栓子,若不是这么厉害,早就被别人欺侮了!
白松云:不过,咱们姐妹们的命也够苦的了,三个姐妹中两个人的丈夫摊上事了胡栓子。
白松月:不过,我还没有绝望,过几天我想带着忠奇去省城的大医院彻底检查一下,但愿忠奇患的不是前列腺癌胡栓子。
白松云:对,让大医院的大夫给会会诊胡栓子。
白松月(看了一下石英钟):咦胡栓子?这刘老四也应该回来了?
22 大道上 夜 外
刘老四开着一辆小型拖拉机在大道上驰行着胡栓子。
23 在大道的另一段 夜 外
一辆轿车在大道上驰行着胡栓子。
24 轿车内 夜 内
郑三秃驾驶着轿车胡栓子。他的胳膊上戴着黑纱。
他身侧坐着的是他的情妇吴丽丽,她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女婴胡栓子。女婴在甜甜地睡着。
车子震动了一下胡栓子。
吴丽丽(责备地);别开的那么快好不好?孩子已经睡着了胡栓子。
郑三秃:你倒是挺心疼孩子的胡栓子!
吴丽丽:孩子是我们的骨肉嘛胡栓子!
郑三秃:你别把这个孩子硬往我的身上贴,你跟着我的时候,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她是一个野种胡栓子。
吴丽丽:就因为这个胡栓子,你始终不肯名正言顺地把我娶过来,是吗?
郑三秃(指了指黑纱):我母亲刚去世,我们这不是奔丧刚回来吗?在守孝期间是不能谈婚嫁之事的胡栓子。
吴丽丽:我跟了你二年了胡栓子,你的母亲刚刚去世,她老人家去世之前你怎么不张罗娶我呢?
郑三秃:我说你这个人就是不明白事儿胡栓子,你有吃有喝又有钱花,还计较什么明媒正娶不正娶的事干啥?这年头儿,人活着图希个啥呀,不就是为了一个“钱”字吗?
25 大道边 夜 外
刘二耙蹲在道边,用手电照着在修理摩托胡栓子。
刘二耙(自语):老白家这三个妖精胡栓子,硬是把我这辆摩托摔坏了,推到县城,不得到后半夜啊!她妈的,她们可把我给坑稀了!
这时,有两束车灯射了过来胡栓子。
他连忙站了起来胡栓子。
一辆轿车从后边向他驰来胡栓子。
他连忙向轿车摆手胡栓子。
轿车驶近胡栓子,停了下来,车窗玻璃被摇了下来,郑三秃从车里问
郑三秃:什么事儿胡栓子?
刘二耙:师傅,我的摩托车坏了,您有扳手吗?我想借用一下胡栓子。
郑三秃:下回我给你带来胡栓子。
郑三秃连忙将车驶走了胡栓子。
刘二耙: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吗?还下回带来,你能不能活到下回还不一定呢胡栓子。
26 大道的另一段 夜 外
刘老四驾驶的小型拖拉机在大道上驰行着胡栓子。
迎面驰来一辆轿车,灯光刺眼胡栓子。
刘老四(喊):前边的车怎么不关大灯胡栓子?
两个大灯迅速变亮变大胡栓子。
刘老四(大喊):不好胡栓子!啊——
夜空一下子翻转过来胡栓子。
刹车声胡栓子。
27 大道的另一段 夜 外
刘二耙推着摩托走着胡栓子。
刘二耙:可他妈的累死我了胡栓子,这三个小娇精!
他奋力地推着摩托胡栓子。
28 车祸现场 夜 外
道边翻倒着小型拖拉机胡栓子。
刘老四躺在地上胡栓子。他的头部被血染红了。
郑三秃来到刘老四身边,蹲下试了一下他的鼻息胡栓子。
郑三秃(吃惊地):啊胡栓子?
画外传来脚步声胡栓子。
郑三秃抬起头胡栓子。
吴丽丽托着女儿走了过来胡栓子。
郑三秃:你下来凑什么热闹?快回到车上去胡栓子!
吴丽丽:这个人是不是死了胡栓子?
郑三秃不语胡栓子。
29 大道的另一段 夜 外
刘二耙依然推着摩托车行走着胡栓子。
突然,他看见前边有车灯,便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胡栓子。
30 车祸现场 夜 外
吴丽丽连忙把女婴放在道边的一棵大树下胡栓子。
女婴甜睡着胡栓子。
吴丽丽走过来为刘老四做人工呼吸胡栓子。
郑三秃冷漠地看着吴丽丽和刘老四胡栓子。
吴丽丽仍在为刘老四做人工呼吸,但是,最后她还是失望地站了起来胡栓子。
吴丽丽:他死了,看来,我们遇到大麻烦了胡栓子。
郑三秃:我们上车胡栓子,快离开这里!
吴丽丽:这怎么能行胡栓子,这是人命啊!
郑三秃:你想让我怎么办胡栓子?
吴丽丽:那能怎么办?只有去自首了胡栓子。
郑三秃:什么胡栓子?你想让我去蹲监狱?
吴丽丽:你这是开车肇事,不是故意杀人,估计也判不了几年胡栓子。
郑三秃:你说的真轻巧,你尝过坐牢的滋味吗?我可尝过,我尝够了,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进那扇铁门了胡栓子。
吴丽丽:可是胡栓子,是祸躲不过呀,你毕竟是轧死了人!
郑三秃:这么说你执意让我去自首胡栓子?
吴丽丽:这是唯一的出路胡栓子。
郑三秃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吴丽丽,脸上也浮现一股杀气胡栓子。
吴丽丽望着郑三秃,有些恐惧胡栓子。
吴丽丽: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胡栓子?
郑三秃:我看你不光是脸蛋漂亮,鬼心眼也不少胡栓子。
吴丽丽:你这是什么意思胡栓子?
郑三秃: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险恶用心?你让我去自首进了监狱胡栓子,我的万贯家财就是你的了,是不是?
吴丽丽:我哪有那个野心?再说了胡栓子,你的实底一直不告诉我,你的存折多的被老鼠拖到耗子洞里磕碎了也不给我一个,更不要说什么万贯家财了!
郑三秃 :这是因为老鼠不会让我去自首;是因为老鼠不会让我去蹲监狱胡栓子。
吴丽丽:可是……
郑三秃:可是胡栓子,我就是不想再去蹲监狱!(用威胁的口吻)你知道我曾经为什么蹲过监狱吗?
吴丽丽:也是因为你飙车轧死了人胡栓子?
郑三秃用手画了一个“×”胡栓子。
吴丽丽: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胡栓子。
郑三秃(恶狠狠地):我曾经用锋利的匕首胡栓子,在一个人的脸上画了一个“×”把对方给毁容了!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吴丽丽(恐惧地):是谁……
郑三秃:是我的前妻胡栓子,我希望你别跟她一样!
吴丽丽(一惊):啊胡栓子!
郑三秃: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是我的前妻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他利用我给他的钱,养了一个小白脸胡栓子。不仅如此,这个小白脸还是我生意上的竞争对手,我的前妻把我的商业机密透露给了他,差一点让我破产,我一怒之下,就用捣毁了她的封面!
他说罢就观察者吴丽丽的反应胡栓子。
吴丽丽有些惶惑胡栓子。
郑三秃:我对待出卖我的人胡栓子,是从来不手软的!这次我开车肇事,你要守口如瓶!
吴丽丽:可是我并没有出卖你呀胡栓子,我建议你去自首,是为了你好,以便获得从轻处罚,不然,肇事逃逸判罚从重!
刘二耙(画外):这位女士说的不错胡栓子!
二人一惊,抬头一看,旁边站着的是刘二耙,身边支着他的那辆摩托胡栓子。
郑三秃:是你胡栓子?
刘二耙: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胡栓子,刚才,你若是把扳子借给我,还不一定会发生这种事呢!
郑三秃盯着刘二耙,思索着胡栓子。
刘二耙走近死者,低头看了一下胡栓子。
刘二耙(吃惊地):啊胡栓子?这不是沃土村的刘老四吗?
郑三秃:这么说胡栓子,你认识死者?
刘二耙:我是搞种籽推销的,总去各个村镇,一般买我种籽的人,我都记个八九不离十胡栓子。
郑三秃:刚才你说的对,我若是把扳手借给你,还不一定会出这种事儿呢,看来,这事儿怨我胡栓子。不过,我可以补救一下,现在我就把扳子借给你,你等着,我到车里去拿。
郑三秃转身去找扳手胡栓子。
吴丽丽(问刘二耙):这位先生胡栓子,如果我们去自首,能判我先生几年?
刘二耙:据我估计,也就是三年两年的,如果是肇事逃逸,被抓住就不能轻判了胡栓子。
这时,郑三秃拎着一把扳手向这里走来胡栓子。
刘二耙盯着郑三秃胡栓子。
郑三秃的脸上有一种杀气胡栓子。
刘二耙将手伸进怀里胡栓子。
郑三秃走到刘二耙面前,举起了扳手胡栓子。
刘二耙倏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郑三秃胡栓子。
刘二耙:别动胡栓子!
吴丽丽(惊恐地):你们这是干什么胡栓子?
31 白松云的居室 夜 内
小柱子和小栓子仍在炕上睡着胡栓子。
白松月看了一眼壁上的石英钟胡栓子。
指针已指向十一时胡栓子。
白松月(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胡栓子。
白松云也站起来胡栓子,边送边说
白松云:抽空领着妹夫去省城的医院好好地诊治一下吧,别耽误了胡栓子。
白松月:村里的道路修的差不多了,等彻底竣工了,我再领着胡忠奇去诊治胡栓子。我看刘老四今天晚上不一定回来了,你插好门就睡觉吧,别等他了。
白松云:大概是他讨工钱不顺利胡栓子。
白松月离去胡栓子。白松云跟出。
32 车祸现场 夜 外
刘二耙(用枪逼着郑三秃):把扳手放下胡栓子。
吴丽丽(劝郑三秃):你还愣着干啥?快照他说的去做胡栓子!
郑三秃放下了扳手胡栓子。
刘三耙:你这个家伙想杀人灭口胡栓子,然后驾车逃逸,哼,你以为我刘二耙是好惹的呀,我也是走南闯北的人,见过的多了!
吴丽丽(对刘二耙):这位耙子兄弟……
刘二耙:什么耙子兄弟,我叫刘二耙胡栓子。
吴丽丽:噢,刘二耙先生,你先把枪收起来,小心走了火,有事好商量胡栓子。
刘二耙从地上拿起了扳手,将手枪掖进怀里胡栓子。
郑三秃(问刘二耙):刘先生胡栓子,你想怎么办?
刘二耙:这能怎么办,一条路是去自首胡栓子。
郑三秃:不,我不想再进监狱,我若是再进去,就是三进宫了胡栓子。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刘二耙: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钱的人,你大概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拿钱摆事儿,几乎连小孩子都明白胡栓子。
郑三秃(拍了一下脑门):哎呀胡栓子,刚才一出事儿,我都有点懵了,这么简单的事儿,我怎么忽略了呢,多亏你提醒了我,你倒是早说呀?
郑三秃说罢就把手伸进了怀里胡栓子。
刘二耙(举起扳手):别动胡栓子!
吴丽丽一惊胡栓子。
郑三秃不敢再动,看着刘二耙胡栓子。
刘二耙:你想干啥胡栓子?
郑三秃:我想掏能把事儿摆平的那玩艺胡栓子,你刚才不是说那玩艺能让你推磨吗?
刘二耙:能让鬼推磨胡栓子!
郑三秃:你也别谦虚了,咱们好像彼此彼此胡栓子。
刘二耙:谁知道你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什么家伙,我信不过你胡栓子。
郑三秃:啊胡栓子,你怕我跟你一样,也暗藏着一把手枪呀?我告诉你,我这次是回老家奔丧,发送我的母亲,怎么能带着那玩艺呢?
吴丽丽:我的先生若是有枪,刚才就不会回去取扳手了胡栓子。
刘二耙: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你把你能使我推磨……哦不,你把你那能使鬼推磨的东西掏出来吧胡栓子。
郑三秃从怀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胡栓子。
刘二耙贪婪的神情胡栓子。
郑三秃手中的钱胡栓子。
刘二耙:很好胡栓子,让你的女人把钱递给我!
郑三秃把钱递给吴丽丽胡栓子。吴丽丽把钱递给了刘二耙。
刘二耙掂了掂钱胡栓子。
刘二耙:刚才,我什么也没看见胡栓子。
郑三秃:你说你是搞种籽推销的胡栓子?
刘二耙:是呀胡栓子,这一带,谁都认识我,怎么,你对我这个行业也有兴趣?
郑三秃:也许胡栓子,以后说不定你我还会打交道呢,你能把名片给我一张吗?
刘二耙:可以胡栓子,我的为人之道是,广交天下朋友,尽管你这个人不怎么样!
郑三秃:也许我这个人不怎么样,但是我手中的钱跟所有的钱一样好花胡栓子。
刘二耙:那倒是胡栓子。
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郑三秃胡栓子。郑三秃揣起了名片。
远处射来两束车灯的灯光胡栓子。
郑三秃:不好胡栓子,有车向咱们这里驶来了,快走!
他接起吴丽丽就向轿车走去胡栓子。
刘二耙将钱翻看了一下,掖进了兜里胡栓子。
郑三秃驾驶的轿车急离胡栓子。
刘二耙突然看见了树下睡着的女婴胡栓子,对轿车大喊
刘二耙:喂胡栓子,等一等,你们的孩子!
轿车已驶远胡栓子。
33 轿车内 夜 内
郑三秃紧张地驾驶着车子胡栓子。
吴丽丽(突然发觉):哎呀胡栓子,我的孩子还在事发现场!
郑三秃:谁让你抱着孩子下车了!这都怪你自己胡栓子。
吴丽丽(埋怨地):你若是不急拉着我上车,我还不至于把她忘在那里呢,快倒车,我把女儿报回来胡栓子。
郑三秃放慢车速,回头望了一眼胡栓子。
郑三秃:不行,车祸现场已经出现了灯光,我们只能加快车速逃离这里了胡栓子。
他说罢猛踩油门胡栓子。
车身耸动了一下,便向前冲去胡栓子。
吴丽丽(哭叫):我的女儿……
郑三秃(边转动方向盘边斥责吴丽丽):你别嚎了行不行?今天我本来就点被,你越哭闹我越心烦,一会儿哭翻了车,你被砸得折胳膊断腿的,想美也美不成了胡栓子。
吴丽丽果然停止了哭闹,但仍伤心地抽泣着胡栓子。
郑三秃看了吴丽丽一眼,劝她胡栓子。
郑三秃:你放心,孩子丢不了,以后过了这个追逃期,我们再慢慢地去找胡栓子。
吴丽丽(边抽泣边说):现在不回去找胡栓子,你知道会被谁抱走?感情不是你的骨肉,你不心疼!
她说罢又啜泣起来胡栓子。
郑三秃又看了一眼吴丽丽,似乎动了恻隐之心胡栓子。
郑三秃:是呀,谁的孩子谁都惦记,可是我们真的不能回去找,那不是等于让我去自投罗网吗?我送你一件珍贵的礼物,也许能减轻你对女儿的牵挂胡栓子。
果然,吴丽丽停止了哭泣,用关注的神色看着郑三秃胡栓子。
郑三秃用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进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递给了吴丽丽胡栓子。
郑三秃:这是我托朋友从南非捎来的钻戒,花去了我三万元人民币,这两天因为忙于处理母亲的丧事,忘了给你胡栓子。
吴丽丽抹了一下眼泪,打开后,借着车顶的灯光看了一下钻戒,然后摇下车窗,将戒指连同戒指盒一同抛了出去胡栓子。
郑三秃(一怔):你……
吴丽丽(揭露地):你唬弄那些三流小姐唬弄贯了吧胡栓子,这种假货在地摊上花三五十元就能买到,你居然骗我来了!(继续哭泣)我的女儿呀!
郑三秃(尴尬地):你还挺识货呢胡栓子!
34 胡忠奇家的东屋 夜 内
胡忠奇正在酣睡胡栓子。
白松月躺在炕上,但却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胡栓子。
突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胡栓子。她连忙坐起来披上衣服去接电话。
白松月:喂?我就是?你说什么?刘老四死了?对胡栓子,他是我们村儿的人,我马上就去!
她放下电话听筒,连忙穿上衣裤离去胡栓子。
胡忠奇仍在酣睡胡栓子。
35 胡忠奇家的院门前 夜 外
白松月走出院门,将院门掩好,然后打开卡车的车门,登上驾驶室,发动了车子,车子驶离胡栓子。
36 白松云的居室 日 内
炕上放着一张炕桌胡栓子。炕桌上放着一盘玉米面大饼子,三碗玉米面粥和一大碗土豆炖白菜,此外还放着一碟咸菜。
小柱子和小栓子香甜地吃着胡栓子。
白松云(对小栓子):栓子胡栓子,吃菜!
小栓子:姨胡栓子,这菜真香!
白松云:你在家里胡栓子,你爸爸做的菜不香吗?
小栓子:不香,菜里没有油胡栓子。
白松云摸着小栓子的头胡栓子。
白松云:可怜的孩子胡栓子。
这时,白松月抱着吴丽丽的女婴入胡栓子。
白松云(吃惊地):松月胡栓子?你抱着的是谁的孩子?
小柱子(高兴地):我二姨给我抱来一个小妹妹胡栓子!
两个孩子望着女婴胡栓子。
女婴(哭闹着):我要找妈妈胡栓子,我要找妈妈?
白松月:大姐胡栓子,一会我再告诉你,这个女孩儿饿了,先喂她一点玉米面粥!
白松云:好,我去盛粥胡栓子。
白松月将女孩儿放在炕上胡栓子。
白松月:来吧胡栓子,跟两个小哥哥一起吃饭吧!
小栓子和小柱了连忙让开一个地方胡栓子。
小柱子(对女孩儿):来吧胡栓子,坐在这儿吃!
女孩看着白松月胡栓子。
白松月(对女孩儿):坐在那儿吧胡栓子,你的两个小哥哥不会欺侮你的!
女孩坐在了桌前……
37 白松云家院内 日 外
院门虚掩着胡栓子。
门被推开了,一只手拎着一个土篮,将一土篮白菜塞了进来放在了地上胡栓子。门又被重新虚掩上了。
画外传来远去的脚步声胡栓子。
38 白松云家的居室 日 内
白松云正用小勺喂女孩儿喝粥胡栓子。
白松月(问小女孩儿):告诉阿姨胡栓子,这粥好喝吗?
小女孩儿:好喝胡栓子。
白松月:你叫什么名字胡栓子。
女孩儿:我叫小英子胡栓子。
白松月:小英子?这个名字挺好听胡栓子。
小英子:阿姨胡栓子,我妈妈呢?
白松云:你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以后会来接你的胡栓子。
小英子:阿姨,您给我妈妈通个电话,让她早点回来接我胡栓子。
白松云:好,一会我就给你妈妈打电话胡栓子。
白松月(对小英子):你自己会吃饭吗胡栓子?
小英子:会胡栓子。
白松月:好,你跟小哥哥先吃饭,我跟你大阿姨出去一下,马上就回来胡栓子。
小英子:阿姨,你们去吧胡栓子。
白松月:真乖胡栓子!
白松月和白松云离去胡栓子。
39 白松云家院内 日 外
白松云和白松月来到了院内胡栓子。
白松云(睁大了眼睛):啊?(指白菜)你看胡栓子!
放在院门处的一土篮白菜胡栓子。
白松月:这是谁偷着送来的胡栓子?
白松云:是黄老凯胡栓子。这两天他就偷着在我家的地里打坷垃,扬粪,我一去他就离开。
白松月:也许,他总觉得姐夫是为了救他而死的,心怀感激之情,便总想帮你一把胡栓子。咱们不说这些了,谈谈这两个孩子的事吧!
白松云:对了胡栓子,松月,你把这个小姑娘抱回来是什么意思?
白松月:我在县交通队一看到这个被遗弃的女孩儿,就感到她太可怜了,民警们本来打算送她去福利院的,正好民政局的卢科长是我的同班同学,我说我想收养这个女孩,卢科长说,那得按着法律程序要办一系列的手续胡栓子。
白松云:我听说这个手续还挺复杂的呢胡栓子!
白松月:是这样的,其中还涉及到孩子的父母,还必须经证实这个孩子确实是被遗弃之后我才能办理领养手续胡栓子。
白松云:那你怎么把孩子抱回来了胡栓子?
白松月:最后,经过跟卢科长协调,我先把孩子抱回来照顾着,以后她的父母不来找她,我再办相关手续胡栓子。
白松云:我们老白家的姑娘就是心善,女孩儿的父母很可能就是那个撞死刘老四的肇事逃逸犯,可是我们还可怜这个孩子胡栓子。
白松月: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胡栓子。
白松云:看来,小栓子怕也得由我抚养了,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爹已经死了胡栓子。
白松月:可怜的孩子胡栓子。他妈跟着别人跑了,爹又死了,跟前又没有三亲六故,看来,只有把他留下了,不过,这又加大了你的负担。
白松云:这没关系,我可以想想其他赚钱的门路胡栓子。如果你工作脱离不开,小英子也可以交给我抚养。
白松月:不行,那不得累死你呀胡栓子。
白松云:当务之急,是你先把妹夫的病治好,这病可耽误不得呀胡栓子。
白松月:危土房马上就竣工了,一竣工,我就带着胡忠奇去省城看病胡栓子。
白松云:对,这病耽误不得胡栓子。
40 县农业生产资料公司外 日 外
刘二耙骑着摩托车驰行到公司门前,刹车后跨下车来,锁好后向楼门走来胡栓子。
门侧挂有“县农业生产资料公司”的标牌胡栓子。
刘二耙走进了楼门胡栓子。
41 冯经理的办公室 日 内
冯经理正看着销售报表胡栓子。
画外响起几下敲门声胡栓子。
冯经理:请进胡栓子!
刘二耙走了进来胡栓子。
冯经理(热情地):啊胡栓子,刘二耙,你下乡回来了?坐!
刘二耙坐在一把椅子上胡栓子。
冯经理: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谈谈呢胡栓子。
刘二耙关注的神情胡栓子。
冯经理:现在,咱们公司的形势挺严峻,以前,我们是县里惟一一家向农民出售种籽、化肥和农药以及其它农业生产资料的公司胡栓子。
刘二耙点头胡栓子。
冯经理:所以,一直以来,我们的销售业绩还不错,可是近几年来,县里有销售农业生产资料资质的商家增多了,这些商家进货的渠道也增多了胡栓子。
刘二耙:是呀,农民们选择的空间也拓宽了,这对我们很不利胡栓子。
冯经理:是的,商家多了,自然就形成了一种竞争的态势,无论是种籽、化肥、农药还是其它生产资料,哪家的货便宜,农民就买谁家的胡栓子。
刘二耙:所以我感到我们搞农业生产资料销售的,越来越吃力了胡栓子。
冯经理:这就要求我们,也要拿出最好的东西给农民,不然,农民们不买我们的账,我们这个公司就得黄摊,你们这些业务人员就得下岗,当然,也包括我在内胡栓子。
刘二耙连连点头胡栓子。
冯经理:现在体制变了,我们这些商企部门早就没有什么铁饭碗了,要想吃饭,得自己去找,自己去赚钱胡栓子。
刘二耙:是这样的胡栓子。
冯经理:而要想有饭吃,要想赚钱,就不能坐等,而是应该打破县界、省界去外地找货源,用优质的东西参于同行业的竞争,把物美价廉的农业生产资料提供给农民,农民才买我们的账胡栓子。
刘二耙:我听明白了胡栓子,您的意思是让我们的业务人员走出去,把好货买进来,再销出去,是不是?
冯经理:是的,干我们这行的,走的就是这两步棋胡栓子。
刘二耙:这没问题,我是单身贵族,一身无挂,明天我就去兄弟省市找货源胡栓子。
冯经理:好吧,那你就辛苦了胡栓子。
刘二耙:那我就回去准备一下胡栓子。
冯经理:好胡栓子。
刘二耙离去胡栓子。
42 省城的大街上 日 外
大街两侧高楼竞耸,街面上车如流水胡栓子。
白松月手里拎着一个布兜子,跟胡忠奇并肩走着胡栓子。
一个老者走了过来胡栓子,白松月上前礼貌地
白松月:大伯胡栓子,我打听一下:去省人民医院怎么走?
老者(指划着):你往前再走20米,那里有一个汽车站点,然后乘68路汽车,坐到终点站就是胡栓子。
白松月:谢谢您了胡栓子。
老者:不客气胡栓子!
二人向前走去胡栓子。
43 省人民医院前 日 外
医院门侧挂有“省人民医院”的牌扁胡栓子。
白松月和胡忠奇走了过来胡栓子。
白松月(指着牌扁高兴地):那位大伯告诉的没错胡栓子,就是这里!
胡忠奇有些犹豫胡栓子。
白松月:你怎么了胡栓子?走啊?
胡忠奇:松月,咱们还是不去了吧,我……我有点害怕胡栓子。
白松月:怕啥?这又不是送你去屠宰场胡栓子。
胡忠奇:我是怕……省里的大夫跟这里的大夫一样,也宣判我的死刑胡栓子。
白松月:可是胡栓子,发昏也当不了死啊?(安慰地)没关系,就是你被确诊为前列腺癌,我打听了,这病通过放疗或者手术完全可以治愈,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让你活下去!
胡忠奇(感动地):松月,为了你刚才的这番话,我一辈子为你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胡栓子。
白松月(笑):你看你这是干啥呢?你不如干脆趴在地上给我磕一个得了胡栓子!(拉拽胡忠奇)快走吧!
二人向医院正门走去胡栓子。
44 胡忠奇住院的病房 日 内
胡忠奇倚在病床上休息胡栓子。
邻床还有两个病人和两个随员胡栓子。
白松月走了进来胡栓子,她对胡忠奇
胡忠奇询问地望着她胡栓子。
白松月:大夫说,下午组织专家给你进行会诊,上午你先休息吧胡栓子。
胡忠奇:医院还挺重视的呢,还组织专家会诊胡栓子。
白松月从床头柜拿出那个布兜子胡栓子。
胡忠奇:松月胡栓子,你想出去?
白松月:反正上午也没事儿,我乘着这个空隙去图书馆看看,找一找能让咱们农民致富的信息胡栓子。
胡忠奇:省城这么大,你可别迷了路胡栓子。
白松月:我鼻子下长着一张嘴胡栓子,不会问?拜拜!
白松月离去胡栓子。
随员甲(对胡忠奇):你这个妻子挺关心你呀胡栓子!
胡忠奇:我们的感情是不错胡栓子!
随员乙:你的妻子长的挺漂亮啊胡栓子?
胡忠奇:我们那一片的女人都像她似的胡栓子,大概是喝大楂子粥喝的吧!
两个随员迷惑的神情胡栓子。
45 原野上 日 外
一列火车在原野上驰行着胡栓子。
火车道两侧是一望无边待耕的土地胡栓子。
46 火车车箱内 日 内
刘二耙坐在车箱的一个座位上胡栓子。
流动售书刊的走了过来胡栓子。
流动售书刊员:哪位乘客看杂志、画报了胡栓子!
刘二耙:给我拿一本电影画报胡栓子。
流动售书刊员递画报,刘二耙递钱胡栓子。
流动售书刊员(离去):看杂志、画报了胡栓子!
刘二耙看着画报的封面胡栓子。
封面是个美人像胡栓子。但在刘二耙的眼中,这个美人像忽然幻化成了白松月的形象。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画报上那个美人像又幻化成了白松月的形象胡栓子。
刘二耙(自语):我着了魔是咋的胡栓子?
47 图书馆期刊阅览室 日 内
十几名读者在阅览桌前各自读着报刊、杂志胡栓子。
一张阅览桌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知识分子,他显得文静,他旁边还有一个空闲的坐位胡栓子。他在读着一本英文杂志。他一边读着,一边往笔记本上记着什么。他就是省农科院的育种专家关如民。
白松月一只手拎着那个布兜子,一只手拿着一本农业杂志向关如民这里走了过来胡栓子。她看到关如民旁边有个空位置,就坐了下来,顺便将布兜子挂在椅背上,然后又把杂志放在阅览桌上读着……
48 火车车箱里 日 内
刘二耙仍看着画报胡栓子。
过道上传来高跟鞋踏地的声音胡栓子。
刘二耙抬起了头胡栓子。
一个长相与白松月有些相像的女人走了过来胡栓子。
刘二耙双眼放光,连忙站起来胡栓子。
刘二耙:松月胡栓子!
那个女人瞪了他一眼胡栓子。
女人:谁是松月?有病胡栓子!
刘二耙:噢胡栓子,对不起!
几个旅客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胡栓子。
刘二耙用画报挡住了自己的脸胡栓子。
不久,过道上又响起了几个人的脚步声胡栓子。
刘二耙正看着画报胡栓子。
脚步声停了下来,突然,他手中的画报被一只手拽走了胡栓子。
刘二耙一怔胡栓子。
前面站着长得像白松月的那个女人和一个凶悍的男人胡栓子。
貌似白松月的女人(指着刘二耙):刚才就是他对我耍流氓胡栓子。
凶悍的男人(对刘二耙):你出来,咱们去车门那边谈谈,别影响其他旅客胡栓子。
众旅客关注地望着这里胡栓子。
刘二耙:谁对你耍流氓了,刚才,我以为你是我的同学白松月呢,结果认错了人胡栓子。
凶悍的男人:你少跟我啰嗦,有话咱们去车门那儿谈胡栓子。你走不走?
貌似白松月的女人:你看他长的那猴头八相的样儿胡栓子,还想占我的便宜呢!
郑三秃(画外):胡非胡栓子,怎么回事?
刘二耙抬头一看,说话的竟是郑三秃胡栓子。
刘二耙(惊喜地):是您胡栓子?
刘二耙惊诧的神情胡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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