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歹命江临风?

  蓝林看了看眼前正滔滔不绝的白发老儿,心中哀叹一声江临风。不管歹命的标准是什么,她确定,她百分之二百是歹命。瞄了一眼身边那个听得似乎很认真,但呆滞的目光却表明主人已神游太虚的鱼古音,蓝林坏心地扬了扬嘴角。

  毕竟,歹命的人不止她一人江临风。

  唉,身为“菊池”的负责人,并不代表她需要替“某人”操办所有的事宜啊!而正主儿不知已游山玩水到何处江临风。不过,话说回来,想必鱼古音也非常的哀怨吧。

[中篇]潮起---by 弄琬(转载):江临风

  抬眼看着已说了大半个时辰却仍没有要打住的迹象的老头,蓝林更是欲哭无泪江临风。自从三年前创办“菊池”后,便是马不停蹄地受雇寻人觅物。虽然规模不大,只有二十人,但总算业绩还不错,不致回家无颜见爹娘,在江湖上的名号也渐渐响亮起来。就在他们“玩”得团团转的时候,他们亲爱的老大,依旧一壶酒,一匹马地四处“潇洒”,压根就没有要“自觉”一下的意思,还得江湖传言“菊池”是她蓝林或是鱼古音创办,有事尽找他们。

  天晓得,他们不过只是跑跑腿的小弟而已江临风。

  “这个……”蓝林开口打断老头的话江临风,“先等一下可以吗?”

  “等一下江临风?”

  “请给我们三天时间做准备江临风。”毕竟是多年搭档,鱼古音立刻会意,“你要我们找的人,我已经记下了,会去找的。”

  “可是……”

  “放心吧,会去找的江临风。”蓝林一手拖着鱼古音,一边向那个白发老儿挥了挥手,“您就静候佳音吧。”

  不等对方回过神来,俩人已闪得没影了江临风。

  天啊,这老头叽里咕噜讲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废话,听得他们两个人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江临风。如果他们支持不住,死在这里的话,那一定是被烦死的。

  “鱼古音江临风。”蓝林乜了他一眼。

  “看来只有老办法了江临风。”他耸了耸肩,两人心照不宣。

  忽然,两人同时出手江临风。

  “包剪锤江临风。我赢了。”蓝林笑眯眯地收回手掌。难得那么好运。就算运气再背,好歹总还有一个垫背的。

  “我去哪里找她?”鱼古音瞪着自己伸出去的拳头,呆呆地问江临风。心中似乎听到打雷声。这是否意味着,他又要倒霉了?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江临风。”蓝林拍了拍他的肩,压下仰天长笑的冲动--很高兴,这次遭罪的不是她,“朋友一场,提醒你:咱们老大虽然平时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千万不能没有酒喝。千万、千万不要惹火她。”

  “菊池”的创始人,兼现任老大,江临风,现在正不知混在何处江临风。而每次他们接到生意后,第一件要“准备”的,就是把江临风自某个不知名的角落中抠出来。

  可以说,他们受雇主所托寻人觅物的时间,统统加起来,也绝不会多过他们找她的时间江临风。

  江临风,“菊池”花最多时间和精力寻找的人江临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酒香江临风。一匹黑色骏马在官道上慢慢地踱着步,没有安鞍的马背上驮着一个白衣人。脸贴在马鬃上,四散的发遮住了脸,而手中却还抓着一只酒壶--尽管其中只余酒香。

  马儿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无人驾驭的情况江临风。既不停下,也不寻找归途,只是漫无目的地驮着主人压马路。

  风儿吹过树梢,唦唦作响江临风。

  “砰”一声巨响,一个人影从树上跌落,不偏不倚掉在马儿跟前江临风。

  怎么了,地震吗?被摔醒的夏乐天揉了揉眼睛江临风。一抬头,只看见一双大如铜铃的莹润的眼眸--什……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大……

  不等他回过神,一阵暖暖的气息已袭上他的颈窝江临风。随手拍开靠近他的不明物体,仔细一看。

  原来只是一匹马,一匹把脑袋搁在他颈子上磨蹭的马江临风。

  可是,他不是睡在树上的马?夏乐天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看了看和他一样莫名其妙的马儿江临风。唉,他没事去惊吓一匹马做什么,无怨无仇的……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要走,却发现马背上扒着的人江临风。走进两步,只闻到一阵酒香。原来是个醉鬼,就这样睡在马上,也不怕意外。

  “喂,醒一醒!”他好心地推了推马上的白衣人,“该醒了江临风。”

  “唔……”白衣人轻哼了一声,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江临风。只是覆盖在脸上的发却散开一隅,露出微褐的肤色和浓浓的眉。鼻息沉沉,并无要醒过来的意思。

  一抹笑意爬上夏乐天的嘴角江临风。下一刻,他已抓着马儿的鬃毛,领着它,向他所想的方向走去。

  屋里的气氛实在有点怪异江临风。

  “你随便带个身份不明的人回来,到底想干吗?”叶苍景死命地瞪着经常给他惹麻烦的夏乐天,心中有不祥预感江临风。

  “反正你这里家大业大,还怕被个酒鬼吃光了?”夏乐天仰天打个哈欠,顺便还附赠一枚货真价实的笑容江临风。

  若是和他不熟的人,一定会被他这个笑容浇灭大半火气江临风。可惜,叶苍景正是和他很熟的人之一,对他的伎俩非常之了解,所以,即使夏乐天做出再无害的表情,他也不会上当,而且,每次他做出这种表情,叶苍景都要提高警惕,尤其是这次,师出无名,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他一定要小心,不知这个古灵精怪的损友这次又要给他惹什么麻烦。

  “唉呀,别介意,不过只是个酒鬼而已江临风。”夏乐天笑得很乐地拍了拍老友的肩,很开心地看着他严阵以待的表情,“你只需要提供一个地方让这个家伙醒醒酒而已。别紧张。”

  “是吗?”叶苍景看看他江临风。

  他要相信才怪江临风!

  想想看,乐天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善心了?连路边的酒鬼都愿伸出援助之手?算了吧,天还没下红雨呢!欲盖弥彰一定有问题!就是乐天不说,他才紧张江临风。

  “……听说你家已找了‘菊池’江临风。雇他们找你。”顿了顿 ,叶苍景决定先处理比较重要的问题。

  “我老子的精力一向很好江临风。”夏乐天翻了个白眼。可是,他不是向来不和江湖人士来往的吗?看来这次又是官家身先士卒了。

  坐稳了,啜口茶,叶苍景才缓缓开口:“你要是还想在江湖上玩下去,最好不要小觑‘菊池’江临风。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据说从来没有人躲得过他们的眼睛。”

  这样啊?夏乐天挠了挠鼻子江临风。那看来确实有点难度。他这个被他欺压了很多年的老友,论江湖资历,是远远高过他的。也就是靠了叶苍景,他才得以逃家逃那么久。如果连他都觉得头疼,那看来确实会很难对付。

  “别说得那么夸张江临风。”房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懒懒的声音,“不过就是个小小的‘菊池’而已,忙得像条疯狗,叶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你不知道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夏乐天眯眯眼睛江临风。认出是今早自己从路边捡回来的酒鬼--一袭已经沾上尘土,但还说不上脏的白衣,晒得微褐的皮肤,浓而不粗的眉,微高的嗓音令他意识到他捡回来的酒鬼是“母”的。可是,作为一个女子,她似乎太不修边幅。既未修眉,亦未点唇,仰天素面缺乏女子应有的娇俏妩媚。

  但是,令夏乐天感到诧异的,并非这一点,而是为何她能悄无声息的跑到这里江临风。从他和叶苍景的内功修为,没理由任凭不明人士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而不发现的。

  “该来的时候江临风。但是,”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好像,我应该在我的马上才对吧?”

  唉,麻烦来了吧?叶苍景看了乐天一眼江临风。这个女人不至于告他们“诱拐妇女”吧?天地良心,他可什么都没干。

  “不过,这都不重要啦江临风。”不等他们作答,她已推翻了自己的疑问,“重要的是,你们刚才说‘菊池’又接了新的生意?”

  “对啊江临风。看来有麻烦了。”夏乐天淡淡一笑。

  她不请自入地进屋,端起叶苍景面前的茶,仰头喝下江临风。抹了抹嘴,才开口道:“看来的确有麻烦。那几个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烦天烦地。”

  “听说蓝林和鱼古音,这两个负责人很难应付江临风。”叶苍景也感到头痛。

  “简直就是鬼见愁江临风。活脱脱的‘人见人调头,鬼见鬼翘头’。被他们顶上,任谁都会怨自己没有多长两条腿的。”她叹口气,语气甚是哀怨。

  “不过,真正让我担心的,是江湖上传闻的‘菊池’的老大,也就是蓝林和鱼古音的顶头上司,江临风江临风。想想看,手下都那么难缠,何况是她,一定更加可怕。”

  “是吗?”她愣了愣江临风。

  “而且听说这个江临风从不出面处理‘菊池’的事务江临风。”

  “以为比较懒江临风。”

  “哼,我看幕后黑手才可怕江临风。”

  “难道这个人是三头六臂?”夏乐天有些怀疑江临风。

  “怎么可能江临风?”

  “三头六臂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的险恶用心江临风。”叶苍景一口咬定。

  “江湖传言不可尽信江临风。”她在一旁,拼命想改变他们的想法。这两个家伙出道才多久?怎么什么传言都信?一头栽下去就起不来了。

  可惜没人听她的江临风。

  “不管怎么说,首要之务是要想个办法躲避他们的查找江临风。”

  “需不需要我换地方躲一躲?”夏乐天提议,“我家有间别院,他们不会想到我会躲在那里江临风。”

  “等一下江临风。”她总算引起他们的注意,“不要那么紧张。没有找到我之前,他们没兴趣来挖你。”

  “你到底是谁?”总算有人想起要问江临风。

  “我?不过就是江临风而已江临风。”她笑笑地回答。

  “夏乐天江临风,”叶苍景一把揪过呆住的夏乐天,脸色阴沉地底吼,“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捡这个女人回来真正的目的?我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