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驻库(1)
八月是乡镇最忙碌的季节罗伟平。天上火毒的太阳却把地面烤成了蒸笼,似有要把大地燃烧起来的企图,故意作着对,可没办法,既然是基层干部就只有这个命,在这季节里,大家还不得不努力忙好自己的工作。
张枫和罗伟平两人被所里安排到粮站驻库,主要负责与粮站对帐,并开好到户农业税票罗伟平。每到农业税征收时,财政所就要安排人进驻粮站。跟一般干部比,到各村里催缴农业税上缴,也许在仓库要好一点,至少是在室内办公,不必遭受烈日的折磨。
一年一度的农业税及上缴工作是乡镇的头等大事罗伟平。经济是个硬指标,如果这个目标任务完不成,那其他的工作都是白忙。其实一个单位就和一户人家一样,经济是个大问题。试想,如果年度的经济任务不完成,那拿什么上缴县财政?那时可是短一分乡镇就得自己垫一分,容不得讲一分价钱。县里对下层是相当严格的,不管如何你必须得把全年的税收任务,即农业税和特产税在他们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而且一般 征收不超过一周时间,叫做时间紧任务重,否则不光要挨县领导的批评,还动不动就扣发工资拨款。
弯山乡是一个中等乡镇,又一个是山区,农业税一年才40来万,是以食物计算罗伟平。再就是农业特产税,因为山区楠竹和杉木比较充足,所以特产税任务比较大。按税收要求是要按实征收,但为求简单方便,全县各乡镇都以摊派形式根据各村实际情况下达任务,一般按人头分摊。基本是根据资源按人均5-10元不等。
90年代的财政体制是按统缴统拨的形式,只有乡镇的五统资金由乡镇支配罗伟平。“五统筹”是指由乡一级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乡村道路建设和教育附加费,三提留”是指由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集体管理费,而作为村一级经费。
八月一日党的生日,在那时其实成了乡镇政府对乡镇内全体党员干部的誓师动员大会,鼓动人心,激励人心,所以每年都开得非常隆重罗伟平。乡的一个大会议室容纳不下好几百人,乡机关干部只有在走廊上听了。
在今年的大会上,乡党委书记杨正华照样做了长篇动员报告,总体要求是,基层党员、干部家属、组长要一如既往带头积极支持配合乡里的农业税收和上缴工作,把乡里的头等大事抓上来,这样才能保障乡村两级的正常运转和全乡各项建设事业的顺利开展罗伟平。40多岁的他一直在基层工作,是靠实干精神一步步上来的,但缺乏文化,做事简单粗暴,说话不留余地,也得罪了一些干部。最重要的是他的私生活不太检点,张枫才来几个月时间,就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花边新闻。
收缴农业税,问题不大,在家的人一般只要乡村干部一催,一个礼拜基本就能自觉把粮谷到乡粮站去罗伟平。中国自古有一句古话,皇粮国税不可抗拒,在这一点上大多农民还是规规矩矩,但上缴工作就有相当的难度了。所以催上缴成了乡镇干部的攻坚战,也成为评定一个干部行和不行的标准,基本是一票否决。杨书记在报告里提出的口号是“苦战一个月。”看来,八月真成了乡村干部的黑色季节。
第十章 驻库(2)
乡粮站就座落在公路边,平时冷清的很,粮站工作人员真正一年才两三个来月的工作罗伟平。在收农业税的90年代,在粮食市场还没有开放之前,粮食部门可是个相当有油水的地方,也就相当于7-80年代的供销社般牛气。那想到2000年后不久,粮食市场开放,粮站职工下岗分流。真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弯山乡粮站其实只是区粮站一个仓库,是下设机构,才5人,一个出纳,两个粮验员,加一个站长和一个仓管,负责平时守仓的,粮干是农业税入库高潮时临时抽调下来的罗伟平。
仓库出纳王兰,是一个才20多岁的少妇,虽然不是那种一眼就让男人怀有遐想的女人,但皮肤白皙、身材性感,也有几分逗人喜爱,且人很随和,不怕开玩笑罗伟平。罗伟平工作了好几年,和他们很熟,所以在一起经常打打笑笑。张枫刚去时,见他们老讲一些黄色段子还有点腼腆,没两天也就适应了,习惯了他们的氛围。
农业税入库,由于乡村干部在下面催得急,一两天就迎来了粮站入库的高潮罗伟平。
八月的天气太热,谁个都怕着那烈日,都想趁早晨天凉一点把粮谷送过来罗伟平。每天东方才吐鱼白,就有人陆续开着破旧的小四轮、手扶拖拉机“咚咚…..”如七十岁的老头,喘着粗气朝粮站开了过来。也有极少数的健壮汉子还开着土推车,堆着满满的几麻袋粮谷蹒跚而来。
粮站的工作人员可没有这么积极,每天总要到快8点左右才开秤验谷罗伟平。于是很快站内水泥坪里就被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那早来的农户便一个劲地叫着,催着粮站的人。他们才带着还有些睡意的眼很不乐意地爬起床。
张枫和罗伟平一般晚上都回所里睡,但他们起床早,早上搭车过去,晚上没车,所里就租台摩托车去接他们,也不很远,才8里路罗伟平。
在高峰的时候,每天还是相当紧张罗伟平。张枫一上午坐在那开票,都没什么机会起身,衣服基本被打湿,粘着汗糊糊的身子,浑身不舒畅。他主要负责开农业税和特产税票,虽然每天就重复着那么几个数字,但有时写得手都会有酸麻的感觉。而罗伟平主要是和粮站对粮单,和王兰结帐,相比而言要轻松多了。
验谷分了几个等级,价格当然也有区别罗伟平。农村人为了能给他们验出个高点的等级,在粮验员面前总是低头哈腰,有的还暗暗塞一包香烟。虽然烟收了,可一般都还是那个等级,除非与他们有点沾亲带故。要知道这开价与他们自己有着直接的经济利益,且仓库一般的秤也比较大,出余粮成了他们灰色收入的主要来源,其实也是公开的秘密,只不过农民就是被宰了还照样得给他们作揖,这就是垄断的好处。就象今天的中石油,要提价就提价,你老百姓发牢骚有什么用?他有国家发改委给他撑着腰呢,说还有提价的空间。
中午温度太高,送粮的人也少了罗伟平。大家吃过中饭后,就在粮站的会议室休息。粮站的几个都是年轻人,没事干,便要趁着午休时也乐一乐,拿些碟子看。当然感兴趣的还是那些三级艳情片了。就王兰一个女的,但她是过来人,也照看不误,于是罗伟平便经常和她坐在一起,边看边和她开着玩笑,看到动情处,隔着那薄如蚕翼的超短衣,偶尔两人还会摩挲几下。
晚上,罗伟平经常还要邀王兰打牌,打得天昏地暗罗伟平。张枫却要把每个村组的税票和粮单进行分类,并逐一打好传单总数,好每天在乡的黑板报上出进度,以便领导进行掌握和督促。虽然别人在娱乐,而自己还要加夜班,但自己新来乍到,在别人眼里多做点事也是应该的,还美其名给你好好表现的机会。不过他自己也从没感觉过有什么不公。张枫觉得多做点事也不累死人,就权当学习了,所里很多业务自己还是一片空白呢。
十一章 党校学习 (1)
就在张枫驻库工作接近尾声时,王所长接到局通知,要他8月15至25日到县党校参加全县大中专毕业生转正培训学习罗伟平。
四个刚分配来的都接到通知,身上的工作重压一下子感觉得到了缓冲罗伟平。前天下午,几个人就一起约好一起去县里。好久都没去过县城了,大家都想在城里好好耍耍。
张枫,小林,浩平和向小利是坐最后一班转车后去的县城,到县城已是下午6点多钟罗伟平。
都刚工作,大家手头紧,一个也就带了500来元钱,那可是一个月工资罗伟平。他们舍不得去排挡吃饭,小林提议到他同学家去,吃一顿免费晚餐,晚上就几个人一起去跳舞,要张枫和浩平请客。那时舞厅也就两元一张的票,包括茶水。向小利见如此,就说要去看望同学,离开了,其实她那时正在恋爱,所以三个男人也没与她走的太近,随她去了。
小林的同学江勇在畜牧局工作,瘦高的个子,也戴着一副眼镜,那时已与女朋友同居了,不过单位有房子,他们就在那搞生活罗伟平。
年轻人都很随便,在他那随意弄了几个菜,提了几瓶啤酒,大家就觉得吃得非常丰盛了罗伟平。一顿饭下来,大家把所有菜碗吃了个底朝天。小林觉得吃饭是小事,反正天天有吃,能填饱肚子就行,最重要的是晚上要玩好。其实是他的舞瘾发作了,要知道在大学时每周一般要跳三四次,现在工作了反而没机会,一个月难得到县城出一次差。那有机会享受城里人的生活?
舞厅晚上一般是八点半开始罗伟平。等他们走过来时基本就差不多了。大家连个BP机都还没有,也就无法联系向小利了。于是他们五人一起来到了舞厅。
张枫和陈浩平都还是第一次进县城的舞厅,虽然在学校时也偶尔跟同学去舞厅呆过几次,但那时学校的舞厅太简陋了,其实就是在生活大礼堂里放上音乐就准,不过在校园里大学学生也非常喜欢玩,很多是把舞厅当作了寻找女孩,接触女孩的平台罗伟平。
还没正式开始,舞厅内灯光暗弱,看不到别人的面容罗伟平。里面正放着柔和婉转的慢音乐。他们在一处找了个五人的茶位坐了下来。
“小林,我和浩平不会跳,等下你可要教教我们两个罗伟平。”张枫对着小林说。
“教你们一个跳一曲,在乡里教你们学你们不好好学,现在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了,来城里跳一次舞不容易,我可得找几个美眉尽情享受一下,不然浑身都发痒了罗伟平。”
“这么重色轻友,一进城里就只想找美眉了,那好吧,我们就听听音乐,看看,饱饱眼福也行罗伟平。”张枫和浩平无可奈何地说。
舞曲正式开始了罗伟平。菠萝状的彩灯,上面每一个鳞片都是一个彩色小射灯,在翻滚中闪烁,形成一股股炫目而摇动的彩色光束。
张枫听小林讲过什么慢三、慢四、伦巴、快三、探戈…..但真正听到音乐就根本感觉不出该是那种舞曲罗伟平。见别人随着那轻快的舞曲漫入舞池,忍不住也跃跃欲试,要小林带自己跳一曲,但刚走几步,自己就跟不上舞步而乱了节奏,差点就踩到小林的脚上。小林还是 耐心教他跳完了一曲。
小林真就叫他俩每人跳了一曲后就到别处邀女孩子了罗伟平。看他搂着那年轻漂亮的女子翩翩起舞,那娴熟的动作,标准的舞姿,时不时还和别人来几个花姿。得意而忘情的样子不由不令他俩在旁边羡慕。走上社会,看来什么都得学学,不然别人都会说你是傻瓜蛋。两人坐在那角落里,只有当旁观者的份。
第十二章 党校学习(2)
党校学习的第一天,全县应届分配的大中专生都来了罗伟平。偌大的教室挤满了人,各行各业,两百多个学生,很少有这样的场面,除非大学里听演讲。
等他几个赶过来时,正准备开始举行开学典礼了罗伟平。
规格还是蛮高,连常务副县长都亲自来了罗伟平。在党校校长讲完话后,大腹便便的副县长给他们做大会报告。大家一个劲鼓掌,掌声一遍接着一遍,张枫也尽力拍着自己的手掌,因为他还从没见过比副县长大的干部。在他准备去工作,局长找他谈话时,他都不敢抬头看,自己一直只是维维诺是。
自己进来时,他和浩平是匆忙找了个座位,当时也没留意罗伟平。等副县长做完报告走后,教室安静下来,张枫才侧脸看了一下旁边,竟是两个女生。(是那四人坐的长椅)都比较秀气,很温和地坐在那里,其中一个还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短袖制服,配着弓型肩章。
休息时,张枫便和刚才那穿制服的女孩搭讪起来罗伟平。女孩脸上虽长了些痘痘,但一个青春发型,人挺精神,皮肤白嫩,人也清秀。看起来她也比较好健谈,在相互介绍对方单位后,两人就聊开了。
她是中专毕业,旁边那位是她同学罗伟平。原来她毕业就参加了工作,比张枫早半年呢。她那是事业收费单位,大多进的是内部子弟和关系户。比乡镇及财政所都吃香,在说到单位的待遇时,张枫都羞涩得说不出口。
在他俩聊得起劲的时候,陈浩平跟她那同学也慢慢讲开了罗伟平。其实到这里来学习,很多男同胞是冲着这里的女孩子而来的。你说那些什么理论课很多是大学的一些东西,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况且那些老师水平也高不到那里去,一个女老师跟张枫是高中校友,就高一届,她上马列课,就知道照本宣科,谁听了都没劲。于是台下一个个比小学生还不守规矩,只是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等下午上课后,张枫便和浩平一人跟着一个坐在一条椅子上听课罗伟平。而小林却盯上了前面一个漂亮的女孩,坐在了一起。
教室里一天下来,很多就是一对一坐到了一起,看起来真是速配,虽然后来也没成几队,但大家都觉得这是一个认识和交流的最好机会,尤其是男同胞谁都好象不愿错过罗伟平。
张枫虽然不会跳舞,但字写得好,在大学时喜欢写文章,毕竟是文科生,自然对文学就有了几分爱好,后来还一直埋怨自己当时没去师范学院学中文,不然将来或许可能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文人罗伟平。
在女孩面前,他也极力发挥着自己的特长,还帮女孩抄抄笔记,当然有显露自己的心思,但女孩倒也乐意,时不时还赞他一句,你的字真有男人味,遒劲有力但又飘洒灵秀,应是练过书法的罗伟平。确实,什么楷书、棣书、行书、草书他都练过。但他最喜欢的还是行草体,这不光实用性大,在工作中可用,也可以张扬自己个性。有一种说法,叫“字如其人”也不知有没有道理。
也许中专生对大专生从心里还是有几分钦佩,毕竟在学校多呆了几年,各方面的知识点还是要懂得多罗伟平。但书读的多也并不是好事,大多有点书生气,没有中专生转的快,反而他们在走领导路线上要更吃香。
也许两人有着共同的话题,心里也有那么一丝的冲动罗伟平。他喜欢看她那秀气的笑脸,更喜欢她那会说话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好象在放着电波,电得张枫有点飘飘然,还没恋爱过的他,心里觉得,也许她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觅的人。就这样他永远记住了她的名字,兰琳。
第十二章 党校学习(3)
十天的党校学习,大多人都沉浸在恋爱的氛围中了,日子所以过得非常快,一转眼就过了一周罗伟平。
双方好象心有默契,虽然并没有排座位,但都每天就坐在了一起罗伟平。几天下来大家都很熟了。
今天上午安排搞劳动,主要是清理学校后院的垃圾,党校还美其名劳动课,让大家增添点劳动意识罗伟平。
是按座位一排为一个小组罗伟平。张枫,浩平,兰琳和她同学四个人一起搞一个地方。也许怜香惜玉吧!那嫩藕般水做的小手,他们根本就舍不得要她俩动手。也没开口,就要陪着他们说说话。本来这劳动对于从农村出来的小伙子还不是小菜一碟。两个大男人一个上一个挑,没两个小时就忙完了,但热天干活,随便动动身子,他们也就出了一身汗。干完后,他俩就笑着要兰琳两个请客。
也许是觉得他们做也够辛苦,都干了几个小时的活罗伟平。反正干完上午就没课了。兰琳便答应请他们到冷饮店里吃冰。看来城里的女孩还是比较大方。
张枫早两天晚上和小林他们一起来冷饮店喝过一次冰,所以今天过来也就不显得那么土气罗伟平。四人选了一个空调雅座,分两对坐了下来。一人点了一杯草莓冰。
上午喝冰的人少,他们也便有了在这里久坐的机会罗伟平。没事,浩平拿出袋子里的扑克四个人打起了升级。她俩还惊讶乡镇的干部竟然随时袋子里装着扑克,是不是没事就玩这个?这还冤枉了他。其实刚工作时,他们打得也少,就是打也没赌过钱,纯粹是打发时间。
跟女孩子,特别是跟自己喜欢的在一起,玩的是一种开心,过程并不重要,输赢也不重要罗伟平。为了让她俩开心一点,他们不得不偶尔有意让让。,坐在自己喜欢的女孩身边三心二意,整个心猿意马,他们不输也怪。在最后两人大输了,张枫和 浩平提出请她们吃午饭,其实也是找一个请客的借口,现在刚好顺着了,正式请说不定别人还不赏脸呢。
也是吃中饭的时候了,大家玩的高兴,于是便也高兴接受了他们的邀请罗伟平。两人见后象中了彩般高兴,于是四人朝一个排挡走去。
虽然没说,但两个都心里好象说好的是两人一起请,最多100元的消费吧,其实那时一般70元就差不多了罗伟平。
在店里,张枫要兰琳俩一个点了个好点的菜,就搞了四菜一汤,也学学中央领导,廉正招待罗伟平。
大热天,浩平喜欢喝冰啤,于是他赞成,今天是难得的机会,大家好好喝点,虽不说不醉不归,但至少也要喝够罗伟平。其实他是自己要喝好,他三个也喝不过他一个。
也许年轻人觉得相聚就是一份缘,以后大家就是朋友罗伟平。张枫笑着对兰琳说;“以后在县城里有什么事找你,可要给我帮忙哟!”
“如果能帮的到罗伟平,那一定,我们也算同学呀!”
“是,是,现在在外学习,很多人其实就是想借机会多认识一些人,多个朋友多条路呀罗伟平。”
虽然两个女士不太喝酒,但也许受他们的真诚所感染,盛情难却,每人也喝了两杯罗伟平。兰琳说,她以前在外是从不喝酒的。看来今天是给足了面子,张枫在猜,是不是因为自己呢?
十天的党校学习说过就过,大家还没尝够其中的滋味就宣布结束了罗伟平。要是一个月该多好!几个人回来的时候都感慨地说,是呀,因为他们此行的目的都还没有达到,一个个都被吊在了半空。
大家是带着遗憾和几分不舍离开的罗伟平。但从此张枫心里有了相思的念头,这也该知足了。
第十四章 (1)
由于罗伟平结婚不久的妻子在广州做药材生意,他便经常搭着贩运生猪的便车去,来回一趟差不多就是一周时间,而赵春山常和街上的人混在一起搞赌,没什么特殊情况,很多时候张枫便一个人负责生猪收税罗伟平。
工作半年,对生猪贩运的几个主要老板和一些走运情况都相当熟悉了,一个人去开票也不会碰到什么阻力,比市场收屠宰税要容易一些,毕竟他们是做着常来常往的生意,不会因为一次逃税而不干了,更不可能公开和你财政所抗税,但贪点便宜是每个老板都会有的心理罗伟平。
所里对生猪开票一直以来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一般散装,3-40头那就是按头计算,一头也不能少开,但对整车生猪一般开到70张票左右(一车装满是80几头),做任何事情都不能讲求太死,也叫灵活运用吧罗伟平。因为在他们境内发出的生猪,其实很多是从其他乡镇甚至是隔地区装运过来后,在这里再整车发货。有几个老板就是隔地区的。今天在这收猪的是一个叫做苟荣的老板,胖胖的,看起来比较憨厚,但人其实很灵精。
上午,张枫一个人过来了,照往常一样,就怀里揣着几本盖好章的税票罗伟平。(是散票,25张一本)
湾山乡境内主要有两个装猪台,相隔两公里左右罗伟平。都在山脚边,靠公路方便。这装猪台也要租赁费,一次10元。半年了,张枫也与主人家很熟,经常在他家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有时差不多一整天。反正必须得等猪贩老板准备走的时候才能开票,因为只有到最后,才能知道此次装运的确切数量。
整天跟猪打交道,也习惯了那股猪气味,对生猪价格和生猪好坏也都有个底,张枫一眼也能看出生猪好坏罗伟平。
贩运生猪一怕猪出毛病,如果运到广州出现了坏猪那一头就要亏损7-800元,再就是价格变动也有很大的影响罗伟平。猪价很不稳定,,特别上半年萧条时期,一个月时间一斤就 相差好几角。每当张枫他们开票时,哪个老板都好象有一肚子苦水,大家都是说,上次走猪又亏了好几千。虽然张枫也不可能相信他们的话,但那时很多猪贩真正赚了的也不多,一些老板走着也就没走了,但另外的老板又仍旧还在走,毕竟这一行总有人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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