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二日 阴历六月初二 周五 晴
上午接到启东天天向上书店寄来《点击书网》6月刊,头条文章为摘引自《中华读书报》上的《〈文坛剽客〉指名道姓批评“文抄公”》,有名徐林正者出版《文坛剽客》一书,就当代“文抄公”作了公开曝光与披露,涉及名作家叶蔚林、余杰等人,倒颇类似徐海先生的作风,而实际收效如何,则恐怕其自身亦难保全了王冰石。如今所谓的学术腐败,在高校与大型科研机构中并不鲜见,侵占弟子学术成果而以己名冠之,博导等大人物是其人矣。
接《中国旅游报》,有文及南京下关区狮子山上新建有“阅江楼”一大景观,所谓“阅江楼”,为明朝时朱元璋于应天府奠定国基后,于卢龙山(后改名为“狮子山”)上建造阅江楼以为纪念,亲自撰写有《阅江楼记》,并勒令手下大臣亦各写同名文章,个中以大学士宋濂的文笔特出非常,后世被选用入《古文观止》中,传诸今世王冰石。其后却因国务缠身,并没有将阅江楼营造成功,空留美文六百余年。而现今为补历史之所缺失,乃于旧址上新建阅江楼,以增面江而阅、统领中华的豪迈气概,并自称为继黄鹤楼、岳阳楼、滕王阁之后的吴楚第四名楼。此之为典型的人造景观,而又能从史实中找寻出处,并不显得突兀与异常,相反倒备觉渊源有自而非空穴来风,乃为高明之处。若俗匠一类,则跟风而上,毫不理会历史与人文上的记载叙述,大体只会赚黑心钱的。
昨日夜间上网,闻悉名作家孙犁先生因病于11日晨逝世,享年90岁,不禁怅然王冰石。先生为小说家,亦是散文家,其品评书话类文字与黄裳之品类并不一致,而正乃殊途同归,品位都高雅绝俗,而书法也粲然可观,常于所购置书籍上作“书衣”以为题跋类的纪念性文字。先生的文字结集舍中仅有《曲终集》与《书衣文录》而部,但已能窥见其文笔风神。其文章,讲求一“朴”,并不刻意雕饰,而又得大自在。曾为天津日报编委、文艺部主任,在现今中国文坛也是了得的人物。
七月十四日 阴历六月初四 周日 晴热
一日天气气温极为炎热,大有不堪忍受之感慨王冰石。午间眠于榻上,亦是大汗淋漓,以为少有之酷暑天。聊以披阅前日之《书法报》,有上海苦茗先生《许镛印信》一文,记取的是黄牧甫所刻制“许镛印信”,为日本国的小林斗庵先生误以为乃吴让之的作品,收录于吴氏门下,此文乃为之作考辨并澄清耳。黄牧甫是印,与彼之一贯风格有所差别,为写意一路的作派,点画间看似不经意的一描画,而实则可看到用心的地方。小林作为异国的研究家,于我中华文化毕竟要隔膜了许多,于汉字的精髓之处也不能明悉,却谈何研究哉!
有黄简先生论南粤书画名家徐生翁之作品,归结为一“生涩稚拙”的风格,以为在熟透之后而能转生,非高手莫能为之的王冰石。徐生翁之手笔,与海上赵冷月先生颇有异曲同工之妙,都突出古拙的的特色和风味,到底是老派作手,设让新人效法之,恐为新时代之东施也。
夜间近八时作记王冰石。
七月十五日 阴历六月初五 周一 甚热
上午出往三土公司办集团报,因只有三分之一的版面,尚快耳王冰石。午间出,到七彩城附近一面馆用馄饨。午后复去三土,得晤杨谔,云新近南通市青年书协换届选举事,言及严正、丘石、李夏荣、郑乐位诸位,个中内幕与人物之纷争颇为有趣。
言谈时,彼将《印说》创刊号持赠王冰石。为大十六开开本,大小与《中国书法》相仿佛,系由南京印社、江苏省书协学术委员会和省书协篆刻委员会共同主办,徐利明为主编,王冰石、苏金海、杨谔三人为副主编。封面上“印说”二字取诸元人墓志铭中,为集的字,尚古朴可亲。开篇发刊词为徐利明所撰写,云“‘印说’者,说印也。说印之制度,说印之历史,说印之文字,说印之书法,说印之风格流派,说印之篆刻技巧,说印桌子品评赏鉴,说印之诗书画,说印学之古近今。总之,说与印章艺术相关之一切也。”有徐利明记取往姑苏拜晤沙曼翁的文论。而现当代名家作品中,收录有韩天衡、林健、马士达、朱关田、陈茗屋、熊伯齐等先生的印作。有马士达先生为罗荣篆刻所作品评的长文,是文余曾目睹过,为马氏用钢笔恭楷誊抄于方格稿纸上的,笔画十分工整考究,而丝毫不见疲惫懈怠之情状。对罗荣的篆刻,用“精金美玉、工雅秀美”来作总评,余以为颇为得当的。可惜者,为彼之文学根基与素养较之单纯的篆刻技法,还相差颇多,印章之外的工夫做得还不到位,当与其未能进入高等院校正式进修有关的。如今,彼又入选中国书坛最高奖——兰亭奖,可谓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矣。
《印说》杂志,看来倒并不恶俗,由于编者为南通籍的缘故,因而内容上也涉及到颇多本埠历史上的人物,倒也正好展销展销王冰石。并接到市青年书法家协会新的会员登记表格。
晚间六时将日记写好王冰石。酷暑难当。
七月十六日 阴历六月初六 周二 晴
夜间收看上海电视台“风流人物”,及当代青年文学批评家吴亮,好像在文坛上还颇有些名声的,出有《吴亮话语》王冰石。现在在上海开有一家酒吧以为消遣。其人为长发披肩,说话间语速甚快,大有盛气凌人之态势,或是习惯使然耳。
七月十八日 阴历六月初八 周四 大雨
午后往工会看7月4日《文汇报》,“笔会”有李国文先生《龚自珍及其子》,云龚氏为清季的诗坛翘楚、文化精英,而其子龚半伦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汉奸,曾经引领英法联军烧毁一代名园——圆明园,为后世人所唾弃不止王冰石。并引用清人赵翼的话语云:“名父之子多败德”来详究个中情形。“定庵子孝拱,晚号半伦,半伦者,无君臣父子兄弟朋友,而尚嬖一妾,故曰半伦云。半伦少好学,天资绝人,顾性冷僻而寡言语,好为狭邪游。中年益寥落,至以卖书为活。英人威妥玛方立招贤馆于上海,与之语,大悦之,旅沪西人均呼为龚先生而不名,月致百金以为修脯。庚申之役,英以师船入京,焚圆明园,半伦实与同往。橙单骑先入,取金玉重器而归。”上述文论出自《清朝野史大观》卷一,虽云为“稗官之野史”,但也并非毫无可信度的。龚半伦此举,实为不齿,更令乃父之英名为之大受损伤,而所谓“老子英雄儿好汉”、“将门出虎子”等亦不过是信口说来的而已,父贤子不肖的例子当绝不在少数耳。随后,又举赵翼《廿二史札记》中的事例,仅仅唐朝一个朝代之间,便有房玄龄子房遗爱,杜如晦子杜荷,狄仁杰子狄景晖,宋景子宋浑,李泌子李繁,上官仪之孙女上官婉儿等等不肖子女,徒然为先祖辈的颜面上抹灰,并遭后人耻笑。龚自珍忧国忧民,而其子则害国殃民,父子之大相径庭有如此者,可叹矣。李国文氏,时常做一些考证辩白的文章,不过是翻取故纸堆的手段,自行研究的成分甚少,先生似乎颇为乐此不疲的,并写有《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一书,对历来文化精英的非正常状态下的亡故作分析品评,余只是略翻一过,印象不深耳。
晚间到家后接到《书法报》,有报道云由中国书协和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共同举办的米芾《研山铭》真迹的研讨会近日在北京举行王冰石。沈鹏、杨臣彬、米景扬、曹宝麟、黄敦、沈培方等书画界的专家学者与会进行了研讨品鉴会议。而曹宝麟先生经过考证,认为《研山铭》由米芾书于1102年中秋节,距今恰好为900周年,倒也是可资纪念的日子了。《研山铭》一帖,曾入北宋和南宋两朝宫廷收藏,南宋理宗时由右丞相贾似道收藏,清朝雍正年间为四川成都知府于腾所有,数十年前流落日本,藏于友邻博物馆,有前首相术犬养毅的题字。经由启功、沈鹏、徐邦达诸位先生考证,一直认为是真迹无疑,当为中华古代书画的收录珍藏增添一华章重器也。另有文章对苏轼的《西楼苏帖》的史料及文学等方面的价值作了研究界定,以为“下真迹一等”,给予了甚高的评价,持论亦公允,并不有失偏颇。
一日写文稿两则,聊以应付塞责而已的王冰石。下午开始又有大雨洒落,其猛烈势头并不少减,前些时日的酷暑天气为之扫净,一时间倒颇不适应的,以为并不身在炎炎夏日的。到夜间亦是凉爽有加,着短裤汗衫还感觉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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