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以前的评书久了,首先琢磨谁更厉害?一开始自然以为是李元霸,那可是拖着假山可以小跑的主啊(上次有论坛说什么肌肉男把他给拉出来,真是好笑),但后来听英烈传(评弹),就里面的蒋忠据说可以单手甩出一匹马的猛人啊!后来听到有这么个版本:帝属项羽,将属存孝吴君玉。项羽呢就不要多说了,以前戏班上这位朋友叫做一合之将!关键还是力气大,那大铁枪这么一扎一撩的,碰见什么飞什么。不过评书里好像没有听过关于他老人家的,至少南方没有过。那个李存孝是五代的大将,据说是五马分尸都对付不了他,倪匡有篇《十三太保》说的就是他。
可俺要说熟悉到底还是几个“家将”来得亲切吴君玉。
头一个是“岳家将“吴君玉。最近在看邓之诚先生的《岳飞传》,里面邓先生抱怨很多人对岳武穆的知识多半来自于清人钱彩的《说岳全传》,言下大有对“全传之全”愤愤不平。其实我那时候连这部书都没看过,对岳飞的知识也就是刘兰芳阿姨那些版本。当然最喜欢的是瓮声瓮气的牛皋,最伤心的是杨再心泥陷小商河!(后来看温瑞安写到觉得好眼熟啊)里面最有意思的是岳飞的儿子送韩世忠的儿子在联营里送来送去的,我现在和朋友在qq上送来送去时就老想起这段。
这套书我一直记不清八大锤到底哪里四个狠人?岳云,何云庆,还有谁就不知道了吴君玉。听刘老师的吧最痛快的是听岳雷扫北,八宝驼龙枪,然后一溜的岳家小将,这种家族武装,比现在什么玄幻的骑士团猛多了,那兵种叫一个齐啊。可是“岳家将”虽然象山那么难撼,我寻思着还是“杨家将”来得猛!
关键是一波赶着一波啊!岳雷厉害吧?可哪比得上杨文广,不对,按辈分这时该是杨文举,后来还有杨文什么的吴君玉。再说了,岳家将老母亲是厉害,但人家佘太君百岁还挂帅哪!岳飞的妻子就一贤惠吧,人家柴郡主也不含糊啊?关键他杨门女将综合实力实在是强,特别还有个穆桂英(我可是就盼着被这样的俘虏一回,但估计真那样也就当顿包子馅了),什么杨排风放在现在也是个中级武官啊。而且天波府人家有止马碑: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我看司马紫烟《大英雄》的时候就替杜英豪捏着把汗,就因为想起这么回事了。
可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吴君玉。要说大将,那还得算呼家将:呼延庆,那又黑又高的,铁塔似条汉子。先回过头去说说呼延丕显:架海紫金梁,擎天白玉柱。可在我脑子里,不就《杨家将》里一小孩吗?那时候的书吧,老是先来个满门抄斩,再来是祭坟,然后要么组织游击队就是联络民族武装力量(《薛刚反唐》就这样),呼延庆属于另版关二爷那种,几乎武将的好处都齐了(对了,刚才那个还漏了国舅抢人给打个半死到全死,还有西宫娘娘总是坏的,但总是漂亮的)。
听评书还有个有意思的,就是给里面某英雄的娘做寿,那真是五湖四海的眉毛胡子都去了,秦琼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位吴君玉。喝口水,下次再接着谈。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吴君玉。
七八年简直可以算文艺复兴,热闹程度一点不亚于当年的百家争鸣(事实上现在很多所谓的牛人在那个时候大概齐也就板砖齐飞的主),这个惯性大概到九三年为止,基本就疲惫了下吴君玉。接下来,接下来就是第一批网络人开始灌水的年代了(据说那时候网恋的成功率奇高,因为能上网的端口全国也就这么点)。而评书,实在是一枝先锋。
那个时候基本上是小学三四年纪,也就八三八四年间(不三不四,嘿嘿),中午路上只能用狂奔来形容,一回家就扭亮收音机,那个时候父母胆敢把频率弄乱的话,就只好再费时间搞定了,等到听到刘兰芳阿姨(我电视上见到刘老师的时候已经是大妈了)的声音:上回书咱们说到......那真是用句我们那时候的话:味道好极了吴君玉。
《岳飞传》在俺幼小的心灵里(那可是二十年前啊)其实就是很简单的好人一定会战胜坏人(耐人寻味的是所有的艺术几乎都要臣服这个标准,虽然面貌可能是千奇百怪的嘴脸,如丘吉尔所云,二战是差一点邪恶战胜光明,其实,哪能呢?)吴君玉。
别瞧什么金兀术,在韩世忠和岳飞面前还不是小菜吴君玉。这种从小就不把侵略者不当个东西的心态我觉得必须作为什么规范的第一课!我们必须有胆量去仇恨!这部书里面金兀术其实有个很奇怪的习惯,那就是喜欢忠臣,所以张邦昌(我读过他的诗,绝对是意境高远的好诗啊!)之流老是被他当灰孙子对待,而极端表现就是对陆文龙的养虎遗患(对他绝对算的,朱仙镇上多少金国儿郎死在双枪之下!),以至哈密赤(另一只割掉的鼻子在我们那时候的枪战巨片罗马尼亚电影《最后一颗子弹》里)无奈的说:狼主,奸臣缺货啊!当然,象秦桧这样的不知廉耻的杂种永远都会前赴后继的。
谈到“上回书咱们说到......”自然要提到“这才要下回分解”吴君玉。目前很多曲艺节目一个著名桥段就是摹仿单田芳先生报天气预报,那哑嗓子嘴里“这小矬子良开小片刀”我就等着乐啊,不过和刘兰芳不同的是,单田芳的时段是下午六点半到七点(前者也是半个小时,我那时候就恨啊,一共才六十分钟,还掐去一半),所以做作业的时间一般要从七点十分开始(你知道听完总要兴奋一会)。
听单先生的吧就两件事好玩:其一是前者那个小矬子劫道(不知道有谁能说出全套的劫道台词?)吴君玉。其二就是一饿瘪了的汉子来到桌前,甩开腮帮子,风卷残云般地吃啊,而且吃完之后通常不付钱。当然一般也不会打起来,因为这时候总要有新的好汉上台了。
听袁阔成先生的时候不幸年纪已经大了,记得首播时还请了上海的著名的评弹演员唐耿良吴君玉。记得唐老先生说:袁先生是全国粮票,我只能算是上海粮票。下次,下次就来说说这个上海粮票吧...........
上海粮票里印象最深的就是白蛇传的故事吴君玉,那是个前传(后来在蒋月泉的老版《白蛇传》里听过完全版的):
观音化身卖圆子,钱自投掷,圆子自取,杭州城内三天只有一户人家付了相称的报酬,于是以仙丹化为圆子相赠吴君玉。得赠之家的小孩(后世为许仙)噎了几下,将药丸吐了出来,恰好桥下东面爬出一只乌龟(后世为法海),西面爬来一条蛇(后世为白素贞)。两者均已修行五百年(所以识货),白蛇捷足先登,凭空增添五百年功力,以千年功力蜕化人身,而乌龟只能以五百年幻化人形,于是三者因果纠缠。
后世很多白蛇的故事都由法海觉得人妖殊途,不共戴天入手,虽然看上去很有“道”理,但实际上很无情“理”吴君玉。而评弹由得到这个原罪入手就很让人觉得贴肉,就纯从这三人分析而言:
其一:许仙天生就是福薄之人吴君玉,得到也不会珍惜;
其二:法海和白蛇不过咫尺之遥;
其三:白蛇多少有些巧取豪夺吴君玉,所以代价不可能逃脱;
其四:法海失去之后吴君玉,无心修炼,不免心浮气躁,也不能修成正果;
其五....
就这么个小桥段,评弹就如此丝丝入扣,这和他的表演形式不无关系吴君玉。
以前说书讲究的是说“大书”吴君玉,每一年就讲一部,当然就要脱时间,吊足胃口,就像《大唐双龙传》一样,但那个主要靠丰富细节,譬如《神弹子》里光一个辕门就可以讲上几个时辰,我看过其文稿,如果能配上相当的图片,何尝不是一篇《辕门形式细讲》?
现在不免要说说评弹里的武侠,也就是公案吴君玉。在下看(听)过《包公案》、《彭公案》、《刘公案》、《施公案》(黄天霸)、《海公案》(又叫《大小红袍》,总而言之就是皇帝是好的,都是奸臣混蛋。当年看窦尔顿打不过黄天霸实在想帮他使黑手,实在泄气。还是说说名气最大的《包公案》和我最喜欢的《海公案》。
包公我是一直不喜欢的,倒是一直喜欢公孙策,觉得其实功劳都该归于这个师爷(也许这和俺祖籍绍兴有关),当然那时候最关心的哪是什么铡刀,最眉毛胡子跳的还是所谓的三侠五义吴君玉。
(七侠总觉得曲园老人吃力不讨好,不过如没有他的润色,估计文字会不禁看吧?呵呵,究竟是幸于不幸,难说啊)而其中凡是国家栋梁在我的眼里就是鹰犬走狗!堂堂男儿做猫儿乞怜,无耻之尤!要说英雄,还是欧阳春啊吴君玉。可惜我倒现在还是搞不清紫髯伯的师承(这个单田芳老师倒是有番讲法),因为我最喜欢的是白玉堂啊!
说起白玉堂,就不得不提苏州评弹团的“巧嘴”金声伯老师,当然现在听他的段子的机会就少了,不过他的弟子汪声伯也很不错(我陪奶奶看《电视书苑》就是这个人的段子,吴君玉老师笑谈汪先生吃奶吃到十岁,所以声音的中气特别大)吴君玉。他曾讲白玉堂此人心态有三次转折:
第一次是和展昭打成平手吴君玉,觉得天下有可战之人
第二次是被欧阳春在西湖边点穴吴君玉,觉得天下有强于他之人
第三次是身陷铜网阵吴君玉,血肉模糊的时候觉得天下毕竟不是他一个人,总算大澈大悟!
每当我想起夜黑风高吴君玉,一个人一袭白衣,盗三宝,大闹太师府,救颜仁敏(里面的书童雨墨和梁羽生笔下的江南很象),不把天下放在眼里的白五爷,老六的心里不禁就会一酸:英雄大概生来就是要横死的!
而就是这样一部书吴君玉,就如小说有个群像的问题,如何搭配比例,如果细加揣摩,东窗未白,千千有结啊!
再说《海公案》吴君玉。海瑞的名字我最早还不是从马连良老板的戏里知道,而就是从杨氏昆仲的这套书里得来,我听的已经是张振华(?)老师的版本(张老师好像是现在的上海评弹团团长)。他里面第一就是从松江讲起漕帮乃至漕运的历史。资料之翔实,人情之通透,除了一些专门的书籍和高阳先生在《胡雪岩》里可以别别苗头,其他的真觉得只有“立壁脚”的份,但最让人我百听不厌还是其中“神弹子”一折,特别是辕门比武一段,张老师说起来实在是令人浑身毛孔都透着爽快,妙语就像郭林的神弹子一样滴遛乱转:映象最深就是“我怎么能在他面前打弹子,真是中国银行门口弹角(音:国)子,真叫是弹啊勿要弹!”而其间的包袱埋得深,陡地利落,跟着先生,真觉得日子好打发啊!
哈哈吴君玉,各位老听众,今早辰关勿早了,请听明朝!
发布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