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梅数理论证大观园非恭王府说

  一、从曹家抄家前、后的住所来看李侍尧,不与恭王府相干

  从曹家抄家前、后的住所来看,无论地理位置、院落大小、市值多少都与恭王府不符李侍尧。

  1、从曹家抄家前的住所来看

  查曹寅一支在京城房屋,据康熙五十六年七月十六日曹頫奉旨复奏家务家产折中说得明白:“唯京中住房两所,外城鲜鱼口住房一所李侍尧。“因是奉旨复奏,故此言不虚,否则就有”欺君之罪“。

  那么李侍尧,曹寅家“京中住房两所”究竟在哪里呢?据文哲先生考证:

  一所确定在泡子河北贡院附近李侍尧。据《楝亭诗钞别集》卷四叶十,有《送王竹村北试二首》诗。第二首有两句道:“掌大悬香阁,文光射斗魁”。下面有原来小注说:“芷园小阁,邻试院,寓公多利“。还有一个旁证:毛奇龄在《西河合集》七言律诗卷十叶十一,有楝亭诗(亦见《楝亭图》第二卷),第二首说:”但过唐昌思玉蕊,再来举院见文官。“下注云:”唐贡士举院花名。“

  另一处在西苑广储司附近李侍尧。《楝亭诗钞》卷三有《晚晴述事有怀芷园五律二首》,第一首下半云:“节气能萱草,庭柯忆马缨。左藏穿掖路,微月夕尘清”。《诗钞别集》卷一《西苑晚出寄初明》诗:“掖垣疏树隐宫桥可参看),内库之旁。左藏是相沿称呼皇家内库之词,我们根据内务府档案,知道曹寅在外放江宁织造的前夕,原是做广储司郎中。广储司就是明代御用监的后身,所属有六库,备储皇室所用百般服用器物。又《楝亭诗钞别集》卷一《西苑晴二首》之二,有云:迟迟故园信,凄恻忆缝裳。此为怀念室家之语,尤可证明曹寅时的住房,确在西苑。还有一个佐证,《诗钞别集》卷一有《咏花信廿四首》,其"郁黄郑紫天家味,乞得贤邻十五栽。“ 下有小注云:"小园近上果园,去岁乞十五株植西窗下。李,郁、郑二姓者佳”。所谓上果园,在此一带的就有景山的东果园俗称百果园,和中海的蕉园,中亦多植果木。康熙时的情况如高士奇《金鳌退食笔记》所叙:自太液池东行有芭蕉园者,其地松桧苍翠,果树分罗。蕉园地点,由西苑门循太液池的东岸北行约半里即是,正与内务府广储司地址相邻近。(至于郊外的御果园,如张英《笃素堂诗集》卷二有及,与此无涉)

  综合而观,曹家除在内城东南角有一所园宅外,在紫禁城西筒子河的西边,中海蕉园附近,广储司一带,又有一所园宅李侍尧。事情比较清楚了。据此地理位置与恭王府毫无关系。

  2、从曹家抄家后的住所来看:

  一是从圣旨“少留房屋以资养赡”来看:

  即使曹家在京住所,没有被籍没,也属“少留房屋”之列,一个“少”字充分说明,看来院落面积不大李侍尧。不可能如《红楼梦》而言,有“三里半大”。据童力群先生研究,大观园面积在366亩到381亩之间,依绘图计算为372亩。

  雍正六年二月初二日,隋赫德到任后,对曹家财产进行了查抄和接收李侍尧。随后将查抄情况向雍正帝做了报告。内称:

  “窃奴才荷蒙皇上天高地厚洪恩,特命管理江宁织造李侍尧。于未到之先,总督范时绎已将曹頫家管事数人拿击,来讯监禁,所有房产什物,一并查清,造册封固。及奴才到后,细查其房屋并家人住房十三处,共计四百八十三间。地八处,共十九顷零六十七亩。家人大小男女共一百十四口。余则桌椅,床杌、旧衣零星等件及当票百余维外,并无别项,与总督所查册内仿佛。又家人供出外有所欠曹頫银,连本利共计三万二千余两。奴才即将欠户询问明白,皆承应偿还。

  “再,曹頫所有田产房屋人口等项,奴才荷蒙皇上浩荡天恩特加赏赍,宠荣巳极李侍尧。曹頫家属蒙恩谕少留房屋以资养赡,今其家不久回京,奴才应将在京房屋人口酌量拨给。”

  二是从雍正十一年十月初七日隋赫德钻营老平郡王纳尔苏一案李侍尧,就隋赫德供词来看:

  "再四严加详讯,绥赫德方供:奴才来京时,会将官赏的扬州地方所有房地,卖银五千馀两李侍尧。我原要带回京城,养赡家口。老平郡王差人来说,要借银五千两使用,奴才一时糊涂,只将所剩银三千八百两送去借给是实。后来小平郡王差了两个护卫,向奴才说,你若再要向府内送甚么东西去时,小王爷断不轻完,自此我没有差人去。奴才如今已经七十馀岁,岂有求托王爷图做官之意?因王爷一时要借银,我糊涂借给了,并没有别的情由等语。“

  相对“会将官赏的扬州地方所有房地“,也只”卖银五千馀两”李侍尧。那么曹家在“京中住所二所”,由于院落不大,也值不了多少钱,不可能与恭王府比。

  三是从雍正七年五月初七日准总管内务府咨称:

  “今于雍正七年五月初七日,准总管内务府咨称:原任江宁织造员外郎曹頫,系包衣佐领下人,准正白旗满洲都统咨查到府李侍尧。查曹頫因骚扰驿站获罪,现今枷号。曹頫之京城家产人口及江省家产人口,俱奉旨赏给隋赫德。后因隋赫德见曹寅之妻孀妇无力,不能度日,将赏伊之家产人口内,于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家仆三对,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除此,京城、江省再无着落催追之人。相应咨部等因前来。”

  以此来看,一是“曹頫之京城家产人口及江省家产人口,俱奉旨赏给隋赫德”李侍尧。那么,曹家“京城住房两所”,也应赏给了隋赫德。二是据“后因隋赫德见曹寅之妻孀妇无力,不能度日,将赏伊之家产人口内,于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家仆三对,给予曹寅之妻孀妇度命”。那么抄家后曹家在京城的住所,看来只有“京城崇文门外蒜市口地方房十七间半”。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房所在位置,《红楼梦》第32回中写到过:"兴隆街”成了贾雨村在京城的住处。据考证,清代时北京共有五个兴隆街:"一个在东郊,三个在外城,只有一个在内城。而外城比较著名的是位于崇文区西北部的兴隆街,就是现在台基厂路口往南的祈年大街上,有东兴隆街和西兴隆街之分,因胡同内的兴隆寺而得街名。"这个兴隆街与曹家在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房所故居邻近。如果作者是曹家人,应当熟悉这一带的景致,以此街名入书,是有可能的。只不过作者为了让大观园“芳园筑向皇城西”,便把曹家在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房处理成了贾雨村的住所。曹家在崇文门外蒜市口十七间半房,无论从地理位置、院落大小、市值多少都不可与恭王府相符。

  二、从恭王府沿革与面积、形制来看李侍尧,与《红楼梦》中“大观园”不符

  恭王府是清代恭亲王奕的府邸,其前身分别是和孝公主府、庆郡王永璘府,距今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是目前清代王府中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座,也是唯一对社会开放的一座李侍尧。

  关于恭王府的研究,目前所见最早应是单士元先生1938 年发表于《辅仁学志》的《恭王府沿革考略》一文李侍尧。陈鸿舜和凯茨1940 年发表于《华裔学志》的《北京的恭王府及其毗邻的花园》更是最早全面系统论述恭王府的文章。上世纪80 年代后陆续有研究恭王府的论著和文章发表,代表性的有周汝昌《恭王府考》、杨乃济《谈恭王府》、赵迅《恭王府及花园》、刘正红《恭王府历史资料征集、复原与王府文化研究》、王世仁《北京清代恭王府正殿原状推测》、鲁宁、高晓媛《试论恭王府家具的规制》、张军《清代恭王府花园名称考》、孔祥星、刘正红《彰显皇族尊荣的恭王府匾额》、沈弘《恭王府老照片初探》、富田升《恭王府文物的流出及其政治背景》、钮骠《谈恭王府的戏曲活动》、陈光《恭王府的第一个主人是和珅吗?》、李春娇、贾培义、董丽《恭王府花园植物景观分析》、贾珺《北京恭王府花园新探》、陈彤、马京涛《恭王府锡晋斋内檐装修复原设计研究》、耿威、王其亨《样式雷图档中的恭王府花园》等,研究主题涉及恭王府的历史沿革、古建、文物、园林、戏曲等,这些成果很好地充实和拓展了恭王府的研究。从这些研究来看,恭王府的历史沿革是非常清楚的,即由李侍尧第,籍没变成了和孝公主府;再由和孝公主府籍没变成了庆郡王永璘府;后由庆郡王永璘府变成了恭亲王奕的府邸。

  一是从和珅发迹与和珅发迹李侍尧第籍没来看李侍尧,与曹雪芹死于“壬午除夕”不和

  据张军先生研究,谈到恭王府在清代的沿革,以往的看法是这样:和珅宅--和孝公主府--庆王府--恭王府李侍尧。至于和珅为什么建宅?大体是乾隆四十一年(1776)后,和珅权势如日中天,凭借敛聚的财物,买地自建了这座大宅。乾隆四十五年(1780),皇帝指婚与和珅结为亲家,于是和珅借着修建公主府的名义,大肆扩建,僭越规制修建了公主府。归纳起来就是和珅主动建宅,然后在私宅的基础上扩建了公主府。

  然而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的一则档案似乎揭示出上述说法需要修正,"乾隆四十五年六月二十一日奉旨,所有李侍尧入官中所房屋一处,着赏给和珅,作为十公主府第李侍尧。钦此。"①查阅清实录也有同样的记述:"谕所有李侍尧入官中一所房屋,着赏给和珅作为十公主府第。"②原来,乾隆四十五年五月,乾隆帝刚刚赐名和珅之子丰绅殷德,指为十公主额驸,并赏戴红绒结顶,双眼孔雀翎,穿金线花褂,待成年后,再举行婚礼。这样看来,公主府的前身非和珅宅而是李侍尧宅。

  李侍尧何许人也?乃是乾隆皇帝的另一宠臣李侍尧。李侍尧,字钦斋,汉军镶黄旗人,二等伯李永芳四世孙也。父亲李元亮,做过户部尚书。乾隆初年,以荫生授印务章京,后得到乾隆赏识,做过正蓝旗汉军副都统、热河副都统、工部侍郎、广州将军、两广总督、户部尚书、正红旗汉军都统、湖广总督、工部尚书、刑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云贵总督、正黄旗汉军都统、湖广总督、闽浙总督等。乾隆四十五年,云南粮储道海宁检举李侍尧贪纵营私状,乾隆命和珅等前往云南调查,后经查证属实,乾隆十分震怒,"侍尧身为大学士,历任总督,负恩婪索,朕梦想所不到!"③李侍尧被夺官,逮诣京师,判斩监候。李侍尧入官中一所房屋应与这次事件有关。

  如果是说曹雪芹以“和第”为蓝本写了大观园,那么和珅发迹建和第在乾隆四十一年即1776年,《石头记》中说曹雪芹死于“壬午除夕”即1763年2月5日,一个死人怎么能以和第为蓝本写大观园呢?要说畸笏叟就是曹雪芹的话,《石头记》批语最后的记年是“甲午八日”或“甲午八月”,甲午最迟的应是1774年,也不和李侍尧。

  二是《红楼梦》中大观园有一个从豪宅变为“断井残垣”的过程,与李侍尧第籍没变和府扩建又不符李侍尧。

  李侍尧第籍没在乾隆四十五年即1780年,和府在此基础上进行了扩建,本上没有机会变为““断井残垣”的过程李侍尧。李侍尧祖宗二等伯李元芳发迹更早,其父户部尚书李元亮及自己发迹又开始于乾隆初年,在曹雪芹创作《石头记》十年辛苦(1752年--1763年)期间,看来李侍尧第应随其官越做越大而不断扩建,也根本没有机会变为“断井残垣”的过程。

  三是恭王府在不断扩建之后,面积也只有“大观园”面积的“四分之一”李侍尧。

  由李侍尧第籍没变成了和孝公主府;再由和孝公主府籍没变成了庆郡王永璘府;后由庆郡王永璘府变成了恭亲王奕的府邸,恭王府应该是一个不断扩建的园林李侍尧。从现代有关恭王府的面积资料来看:恭王府南北长约330米,东西宽约180米,面积为61120平方米,只有区区91.68亩。而《红楼梦》中大观园面积有“三里半大”,按童力群先生测算,至少有三百多亩,如果按372亩计算,恭王府面积91.68亩只有大观园面积的“四分之一”。且大观园是“两府一园”,而恭王府是“一府一园”,无论从形制与面积都不和。

  童力群先生的则算:

  《红楼梦》第十六回里贾蓉说:“从东边一带,借着东府里花园起,转至北边,一共丈量准了,三里半大,可以盖省亲别院了李侍尧。”

  清代工程用的是营造里,一营造里合576米,因此,三里半就是2016米,即大观园周长在2016米左右李侍尧。

  在周长固定的情况下,园林的形状影响面积李侍尧。

  大观园建在贾府里,贾府在京城的闹市中,因此,大观园的整体轮廓应该是每个角都是直角的形状李侍尧。

  假设大观园是正方形,边长就是504米,面积就是381亩李侍尧。

  假设大观园是3:2的长方形,面积就是366亩李侍尧。

  我根据《红楼梦》文本的叙述和脂批的提示,将大观园画成西南缺一个角的形状,其南北长558米,东西宽450米,面积为372亩李侍尧。

  总之,大观园的面积有三百余亩李侍尧。

李侍尧:皇极梅数理论证大观园非恭王府说

  综上所述,从曹家抄家前、后的住所来看,无论地理位置、院落大小、市值多少都与恭王府不符,根本不与恭王府相干李侍尧。从恭王府沿革与面积来看,有一个不断扩建的过程,根本上没有《红楼梦》中所言“贾家老宅”变为“断井残垣”的机会;与《红楼梦》中“大观园”相比,恭王府面积只有大观园的“四分之一”大,且形制又不符,因而皇极梅从数理逻辑上证明“大观园非恭王府说”。周汝昌先生的“大观园为恭王府说”看来是“歪打”,却“正着”了保护恭王府,也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