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去录像厅是去找我的学生那次去录像厅翁虹任达华,是因为我当班主任,要去找回我的学生。
1998年的6月份吧翁虹任达华,天太热了,又马上要暑假了,特别是马上要中考了,虽然时隔22年,我依然清楚记得时间是6月。
一天晚上,我刚吃过晚饭,就接到学生家长电话,说他们家孩子找不到了。那个时候,还很少手机,主要是家庭电话联系。我说一会儿见,抓起一件短袖就出门,朝他家走。我们学校是石油子弟学校,师生同住一个石油物探大院。我连走带跑,到了他家楼房单元门口翁虹任达华;学生家长早在外头,等着我了。
我问孩子是否到同学家了翁虹任达华,回答说打过电话了,没有去;我问孩子是否去游泳池那边了,他们说去看过,没有下水;我问孩子是否到大院俱乐部了,他们说也没有,今天晚上俱乐部也没有活动;我问孩子是否到地下舞厅,他们说也去过了。
看来只有一种可能翁虹任达华,那就是孩子走出大院了。这可就难办了,也就危险了。因为我们这个大院地处古城东郊,是个城乡接合部;孩子出去,范围太大,没有目的地好找。
我们分别到大院的东西两个门卫室去问,门卫室表示没有印象。这也难怪,进来孩子容易去盘问,出去孩子真不怎么关注。
忽然他的爸爸说,会不会出去到古城化肥厂旁的录像厅里去了?我一个激灵,走!去看看!因为那个年代没有网吧,净是录像厅,这是娱乐场所。
我们骑了四里地车子,就到了那个录像厅门口。
我们刚走到录像厅门口,门口的青年以为我们是看录像的,热情迎上来打招呼。我们说明来意,结果他挡住说,不能进,除非买票。我们纠缠半天,解释半天也不行。那个时候开录像厅的,人员都比较复杂,说句实话,我们惹不起。我们大院的人更惹不起他们,因为我们是外来户,他们是地头蛇。我们只好买了一张票,学生家长嗫嚅着说:“方老师,你进去吧,孩子毕竟更在意老师!”我一愣,这是实话,学生给老师面子,有时确实不怎么给家长面子。孩子的母亲也这么热切地看着我。我责无旁贷,因为我身上寄托着家长的希望。我们当老师的,也都理解这种情况,平时学生欺负家长,都是打电话,来让我们调解。
我掀开录像厅竹帘,走了进去。里面很黑,只有录像屏幕亮着,画面“正在亲吻”呢。但我不能看啊,我的任务是找人啊。我眼不济事,借着录像屏幕的忽明忽暗的光找人,戴着眼镜也不行啊。我从第一排开始找,观众们有嗑着瓜子看的,有穿着奇装异服的,有光着上身的,有情侣搂着看的,他们都瞪着我,反感我拿着眼睛撩他们。
我就这么拿眼睛扫着观众,并且轻声喊着学生名字,来回踅摸着。忽然一人走到我面前,我以为是录像厅的看场子的,正要请求帮忙,扭头一看,恰是我的学生!原来他早看见我了,实际上是早等着我们去找他呢!
我心里一喜,内心安定下来,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就走了出去。
我们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推着车子走回大院。
那是我唯一一次进录像厅。
我当时正教初三年级,学生临近中考,都特别浮躁,他们巴不得天天跟老师干一架,来发泄压抑。我们当老师的,表面上都满不在乎,实际上提心吊胆,不是怕他们正面跟我们杠上,而是恰恰相反,怕他们不跟我们杠上。很多网友表示质疑,怎么会这样?因为学生需要出气筒,学生需要发泄,如果不跟我们任课老师发泄,你让他们跟学生发泄?跟学生发泄,那就是跟他们打架,那就要影响另外一名同学的中考情绪了,这个影响就太太了,是对另外一名学生有致命的人生伤害。所以我们并不担心他们跟我们斗,如果跟我们斗,我们就会“脸皮厚一点”,和他们软来;硬来的话,就是处分学生,这就对他伤害太大了。反正快中考了,能够对付过去,对学生对家长对教师对学校都是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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