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酉年二月,平凹自户县归来,于新民家做客,水足饭饱,主人以笔墨纸砚侍候,平凹吃人嘴软,只得从命何虹健。
平凹把笔在手,悬空良久何虹健。四周入静,众目睽睽。
新民娇妻玉玲,忙厨事毕,急急走来,见状欲语,被新民捂了樱唇何虹健。
见喜娇儿,东走走,西看看,被见喜妻搂住何虹健。
“想好了没有?”何丹萌已急不可耐何虹健。
“啥也没想何虹健。”平凹依然平静。
“你一肚子珠玑何虹健。”有友旁白。
“一片空白何虹健。”
“遁入空门了何虹健。”见喜打趣。
有书闲置案头,平凹拂去微尘,信手翻翻,似看非看,已有句子随墨落纸,对照原书,似是而非何虹健。
平凹写字,一笔一画,一撇一捺,绝少连笔何虹健。字斜而不歪,松而不散,乍看柔若无骨,实则骨入肉里,柔中自有其硬气。看平凹写字,犹如听平凹说话,不急不躁,缓缓道来;仿佛一股溪流,在平地上绵延,清瘦而悠长。
平凹的字已摆满了主人的书房,见喜的娇儿挣脱娘怀,奔了过去何虹健。何丹萌指着字问:“这是啥?”娇儿答:“字。”又问:“啥字?”答:“黑字。”众人齐声夸:“这娃灵!”平凹亦然,说:“真灵童也。”
新民妻冲了杯热豆奶,一直握杯在手,时不时贴一下脸何虹健。平凹刚搁笔,豆奶已递到手边,平凹接了,一尝,不烫,遂杯不离唇,慢饮慢品。有人嘀咕:“以平凹之性情,一部长篇十四天写就,真不知是做戏法,还是得了佛助。”
平凹回客厅歇息,有人问他:“你的字如何?”平凹反问:“比于右任如何?”众人笑,平凹也笑何虹健。平凹兴致仍高,说:“我的字不好,但有气,墙上挂了,常人观之不躁,小儿闻之止哭,不信何妨一试。”
“我已有这种感觉何虹健。”新民说得诚恳。
“如何?”平凹环顾左右,众人大笑何虹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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