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萨沙黄巢杀人八百万,我来回答。
五代十国其实没有南北朝那么夸张。
五代十国的时间只有70年,南北朝则有170年,差了整整100年。
但五代十国之所以黑暗,关键在于它并不存在一个南朝。
在南北朝对立时期,北朝胡人无论再乱,再滥杀,好歹南朝汉人政权是比较稳定的。
而五代十国时期,并不能在南朝。
南方也乱成一锅粥,分为:前蜀、后蜀、南吴(杨吴)、南唐、吴越、闽国、南楚(马楚)、南汉、南平(荆南)。
而北方的混乱更是不用说了。
五代的皇帝没有几个是善终的,不是被人篡位害死,就是直接被迫自杀而死。
以五代第一个朝代后梁为例,第一任皇帝朱温被儿子篡位杀死,第二任皇帝被弟弟朱友贞逼死,第三任梁末帝朱友贞被后唐大军攻破都城时,被迫自杀。
看看,三个皇帝都不得好死。
皇帝尚且如此,普通老百姓可想而知。
而且,北方的五代还存在一个真空时期,根本没有正经的政府。
就是后晋最后一个皇帝不愿意对契丹自称儿皇帝,契丹大军将后晋消灭,随后在北方打死杀戮、掠夺。
汉人忍无可忍,纷纷起来反抗,契丹人站不住脚,加上传染病流行,被迫回到北方。
但此时后晋已经灭亡,北方就没有政权了。
这种情况下,刘知远才建立后汉,结束了北方的无政府主义。
看看,就乱成这样。
五代十国末期,中国人口已经有很大恢复,但最乐观估计为2500万。
而之前的唐代鼎盛时期,中国人口高达8050万。
也就是说,五代十国的人口只有前朝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历史上有没有一人,让你恨之入骨,痛彻心扉
张汉卿。这一点无关党争,只是一个有能力挽救国家民族的人,坐拥四十万大军,一枪不放,痛失四省之地,而且对手还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对国家不忠,对父亲不孝,对家乡父老不仁,对民族不义。
强大的历史潮流在力量耗尽之后消退了,而弱小的个人从历史中站立起来,纷纷归队,忠臣孝子、英雄节烈、奸贼佞臣、流氓淫棍,秩序井然,果真是报应不爽。
当大历史的洪流渐渐退去,没穿内衣的张汉卿赤裸裸、孤零零地站在沙滩上,让人非常痛恨,又有一丝怎么也恨不起来无奈,他虽然活了101岁,但他终究是个可怜人!
作为一个专门研究历史的人,我对张汉卿是恨不起来的。张汉卿英雄光环的褪去,恶少和淫棍形象的升起,这样的例子在二十四史中屡见不鲜,他们统统被归为一部《贰臣传》。只因过去两岸对立力量尚存在一定的均衡,为了瓦解与招降敌将,所以张汉卿归队晚了一些而已。比如洪承畴,为清初政权的稳定立下汗马功劳,生前受命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等处,总督军务兼理粮饷,经营大清半壁江山,刚死时也被赠少师,谥文襄,赐葬京师,立御碑。可等到乾隆年间,满人江山稳固以后,毫不留情地把洪承畴列于贰臣甲等,列入《清史·贰臣传》,妥妥地占着第一名的位置。
(图:乾隆年间官修的《贰臣传》与《逆臣传》)
现在虽然官方还没有修国史,但任何稳定的政权也不会敬重降将,不会敬重犯上作乱的人,不会敬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所以我认为《少帅》的开播以及晓松节目能通过审核,都表明了官方的态度。
张汉卿失败的根源是什么?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包括一权威学者的著作,结论都不能让人满意,不是不对,而是大家都在讲局部、讲外在的东西,没有看到根源。如果从历史潮流、从大形势甚至政治角度分析,可以找到一百种原因,可以写出一部百万字的学术著作,都能够自圆其说,但根源是什么?换一个人坐张汉卿的位置,事情还是会这样吗?张汉卿遇到的问题同时代的人也都曾遇到,不用说吴佩孚、冯玉祥、阎锡山等人都曾面对过,有些人即使也会失败,但没有人像张汉卿一样一败涂地,而且是身败名裂,到处被人像小丑一样地戏耍,到晚年还出来丢人现眼。
我认为,张汉卿一生悲剧的根源在于他太爱惜自己的肉体了,一辈子没有找到自己的心,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是什么。他幼年生于富贵之乡,成年沉埋于女人的裤裆,晚年沉埋于嬉皮笑脸和对过去风流淫乱史无休止的缅怀,却唯独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上,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不知道明天,也不记得昨天,他缠绵于耳目和身体的放纵之中,始终没有找到自我。张汉卿晚年曾写过一首诗:“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唯有好色似英雄。”——这首诗一语成谶,恰恰说明了张学良失败的根源。
晚年接受唐德刚采访结束后,唐德刚最后非常正式的问他一生有何遗憾?很多人以为他会讲“九一八”,会讲西安事变,但他沉默良久,说“平生无憾事,唯一爱女人”!这时张汉卿已经九十多岁了,回首一生,唯独觉得在女人身上下的功夫还不够,所以说他一生没有走出女人的裤裆。——我丝毫没有骂人的意思,沉迷女人本质上是什么?是下体支配大脑,下体为什么能支配大脑?因为他战不胜自己肉体上的欲望,活了一百零一岁的张少帅只有一付好皮囊,一腔肉欲,没有灵魂。
因为战不胜肉体的欲望,所以面对日本人的黑洞洞的枪口,他害怕,怕得要死,即使在几十万东北军的簇拥下他仍然害怕,因为怕没了享乐的本钱。世上没有人不完全不知恐惧,只是有些东西在支持我们战胜恐惧,这种东西说是民族大义也好,说是面子和血性也罢,总之这些东西恰恰是张汉卿所没有的。
(图:1924年发行的《王阳明传习录》)
蒋中正曾送给张汉卿一本王阳明的《传习录》,让他认真学习。顺便说一句,正是这本书成就了曾国藩,成就了蒋中正,也是毛润之放在枕边的书,一生翻阅过无数次。蒋中正不忘中原大战的旧恩,到晚年还希望能唤醒张汉卿,让他找到失败的根源。这个故事是心学最重要的两大公案之一(另一个是“天泉论道”),史称“岩中花树”:一次王阳明与朋友同游南镇,友人指着岩中花树问道:“天下无心外之物,如此花树在深山中自开自落,于我心亦何相关?”王阳明回答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既来看此花,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王阳明跟友人讨论的不是“花在不在”的问题,而是讨论我心与外在世界的关系,世上的东西多了,只有你留了心,注了意,投入精神与力量,它才能为你所用,于你有益,否则一味追逐外物,放纵心身,必然丧失天性良知,最终一事无成。
(图:王阳明故居天泉论道"四句教"场景)
张汉卿却说:“我不赞成王阳明这个人,他是唯心主义,他说看花花在,不看花花不在,我却说不管你看不看花,花都在。”随后之一阵嬉笑。
我立即意识到这段不经意的话正反映出他一生失败的根源,也明白为何蒋中正说张汉卿“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王阳明说的是心与外物的关系,结果张汉卿显然只见外物,没有看见自己的心。这就好比周星驰的电影《西游降魔》里,黄渤饰演的孙悟空对文章饰演的唐三藏说“想当年,我手拿着两把西瓜刀,从南天门一直砍到蓬莱东路,来回砍了三天三夜,是血流成河……可我就是手起刀落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眼都没眨过。”而唐三藏的问题竟然是“那么长时间不眨眼,眼睛会不干呢?”
我想面对这样的疑问,蒋先生也只能是无语了。悟道是个无比艰辛的过程,有高人点拨是种福分。然而蒋对张的希望,则完全变成了鸡同鸭讲,各自的话都不在一个频道上,根本没有交集,又怕他出去丢人现眼,实在没有办法才把他关了一辈子。别人都说蒋关张是恨他,但我却说蒋关张是爱护他,不忍心让他出丑。以张汉卿表现把他放出来能怎么样?怕他投共吗?他弟弟张学思在大革命期间也被斗死了,他如果回来,只能是死得更惨更早一些。
可惜,蒋中正死在张汉卿前面了,最终没有阻止张汉卿的裸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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