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水塘的段国诚
文/极光
2001年8月15日下午，在武昌看守所，我与段国诚见了面段国诚。住岳阳城区杨水塘的段国诚其大名早已如雷贯耳，称“红衣杀手”。他欠下了15张人命，捕后长时间保持沉默，而我几句巴陵腔就让他抬起了眼睑。我说我们曾谋过面的，是在南湖广场旁的拉斯维加斯，我是跟我老表哈婆一起去的，段爷（那时我们称段国诚为“段爷”）在拉斯维加斯娱乐城看场子，我们唱晚晚场时，段爷赏脸与我们一起喝了些酒，我那天学会了用酒瓶开酒瓶……
“既然你说起哈婆，我们就随便聊聊吧段国诚。”段国诚说--
15年前进那所特殊学校，原因是我在人家三楼弄了台黑白电视机段国诚。那学校是个“大熔炉”，什么都可以熔化，什么也都可以煅造出来。我们那号子一共10来人，2个新手，我是其中之一。住在最上铺的是个看起来不太起眼的家伙，身体不怎么的，老干咳着。他指着上铺一个比拳头稍大点的眼说，开关在哪眼里，我今晚的事就是将灯灭了，亮着灯怎么睡。折腾到天亮时也没找到那开关，事实上压根儿没有什么开关。大早晨我还是“开了膛”，淋了个全身透湿，那是个大冬天，冷，但不能腔声。这后几天，他们又用拳头逼着我玩了桂花起浪、鸭子过河、瞒天过海与猴子抱桩……
你看看这--段氏指了指额头上那个看起来不太显眼的疤痕说，这是他出来后玩的段国诚。他说--
第一次得手是1999年农历正月十五，那天阴阴的雨，冷冷的风，有个挎包的年青女子从一家宾馆（中银）出来，我跟上了，倏然上前，在百货大楼前我用刀抵住了女子的脖子段国诚。“别动，动了宰了你。”女子没动，其实她还没有全回过神来，包已到了我手里。到家一看，一台当时最时新的“三星牌”手机，外加现金5500元。
自此后不到3年，我抢了多少次记不得了，杀了多少人也记不得了，死了的警方有记录，伤了的是个谜段国诚。我杀人捅得最多的是36刀，胸膛成了蜂窝。在我看来，这些刀下鬼是挨了我刀的事，不然我不会动刀子的。见了血，我很兴奋，见人叫，就等于来了音乐。而割女人的乳房是因为“晃眼”，谁叫她的乳房高高耸耸圆圆鼓鼓的，就是见了这样的橙子也会伸手摸一下。不过，我做过一次大好人--在武昌的一条小巷里，让我碰上了一个风韵无比的，声音极象情侣说情谈爱，柔和里噙着磁性的少妇，我很快打住了手……
2002年4月29日，段国诚在武汉郊外刑场被处决段国诚。他昂着头，胸也很挺，枪一想，他立马翻过身来。这前一个月，他对送他皮鞋的哥们哈婆说，他不会咬着土死的。段的心脏在右胸，痛疼让他双脚不停地磨擦着黄土地，将那一只皮鞋踩掉了，另一只在尸体入袋（塑料薄膜袋）也弄掉了。接着天空来了一场大雨，给拣破烂的提供了个好机会--洗掉鞋上的血迹后，拾破烂人换了一张伍拾大元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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