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沫》

  1999年12月,我收到了南京李樯、林苑中等人发出的创办文学民刊《中间》的约稿信,于是我将自己的诗歌《渎神者诗篇》寄给了《中间》主编林苑中范安翔。2000年2月,我收到了《中间》第一卷。印象很深的是卷后的黑体字“在一个不相信的时代,文学就是我们的宗教。”虽然我的诗歌发表在刊物上了,但我还是感觉《中间》不太符合我个人的文学趣味,它太纯粹,太文学化。于是我决定创办一本新的文学民刊《水沫》。

  2000年4月,《水沫》试刊号问世了,里面大部分是我的小说、诗歌,还有陈翔的诗,艺术家许晓煜的作品《超级形象》及访谈,和我对林苑中、刘港顺的采访范安翔。我将《水沫》寄到了各大文学艺术杂志编辑部和全国各地的一些艺术家、作家、独立制片人手中,《小说界》杂志副主编魏心宏先生将小说《怀念我的朋友罗永刚》刊发在《小说界》2000.5期。

  2000年12月,《水沫》创刊号出版了范安翔。许多读者吃惊的看到82页的杂志里涉及当代艺术的图片和文字居然占44页。当他们看到艺术家马六明化妆成女面男身的中性形象时,感到荒唐和不适应。当时夏商先生在《作家》杂志上海分部工作,他打电话过来约稿,说《作家》主要针对白领读者,一般刊登有故事性的小说,问我能不能写些故事性强的小说来?而故事性,这种传统的写作要素早已不在我的写作观念之中了。

  当杜桑出现后,艺术史似乎就走到了尽头范安翔。而卡夫卡出现时,文学却开辟了另一条道路。一位位大师的出现,似乎在说:在我们之后,你还有什么理由写作?在这个时候,你必须将自己放在世界文学这个整体结构中思考:你的写作有意义吗?

  在新的世纪里,我乐观的认为:不管文学史上出现过多少令人震撼的作品,文学创作依然存在着新的可能范安翔。站在巨人们的肩膀上只会让我们走得更远。

  2001年4月,《水沫》第三期出版了,杂志收入了温普林的小说《曝光》、周公度的小说《周庄故事》,郑迁的小说《夜》和范安翔的小说《周末的朋友》范安翔。将这些创作观念相差极远,但都与常见的小说无关的作品,以“中国新小说”的名义收集在一起,我要说明的就是:“中国新小说”只是一次自我命名,它没有理论,没有口号,没有标准,没有固定成员,也不是对前代或当代作家及其作品的断然否认。我只想努力收集一些新的声音,为越来越萎缩的中国当代文学增加一些活力。当代写作者很多,但大多数人都只是在追赶潮流,模仿那些走红的作家写作,而走红的作家又在不停地自我复制,这就象大合唱,看起来台上人很多,却只发出了一种声音。

  2001年9月,《我爱摇滚乐》杂志编辑吴滨打电话约我从总第11期起在他们杂志上开辟一个文学专栏,选发《水沫》上的作品,我为这个专栏取名为《水沫插页》范安翔。在此之前,《我爱摇滚乐》杂志曾转载过周公度的小说和对《水沫》的评论,我觉得这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一本很奇怪的文学民刊与一本具有强烈冲击力的朋克音乐杂志之间的友情携手,这肯定能给双方的读者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许会造就几个新的朋克+文学之愤青?更可能的是沉默的作家们在寂静的夜里开始尖叫。

  2001年12月,《水沫》第四期出版了范安翔。这期收入了艺术家杨志超的行为艺术笔记《四环以内》和他的主要行为作品《嘉峪关》、《种草》、《爱情故事》等。《四环以内》是杨志超以一个没有任何文化身份的盲流形象在北京四环以内向他人乞讨生存的详实记录。我将它作为头条发表在小说栏目里。《人民文学》的编辑李敬泽先生打电话说准备将《四环以内》转载在《人民文学》上。《人民文学》是中国作协的机关刊物,也是体制内文学的最高据点。如果《水沫》能在这个充满官方意识形态的文学保垒中侵入那么一小块阵地,那该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件事黄了。但我仍要感谢李敬泽先生为此而作出的努力。

  第四期上还收入了两个独立电影剧本,卫铁的《黄石大道》、徐忱的《凸凹》范安翔。需要指出的是《黄石大道》是我和刘俐君、郑迁等朋友主演的,这是我首次以一个演员的身份参与一部独立电影的拍摄制作。事实证明,卫铁是一个优秀的导演,我是一个差劲的演员,他浪费了大量的口水为我说戏,而我的目光却常常若有所思地停留在美丽的女演员身上。

  在电影拍摄过程中,我认识了中央戏剧学院影视编导专业的女生桂冠,聊天时我给了她几本《水沫》范安翔。电影拍完半个月后,她突然来到黄石说是要给我拍部记录片,初次合作我对她的镜头很不适应(一个身高1.69米的27岁的男青年在一位身高1.74米的19岁美女不间断的注视下正常的手足无措。)而她也构思设计了一些情节让我搬演,这使拍出的感觉很生硬,象是东方时空里的一位劳模的故事。2002年1月,桂冠又来到黄石重拍。这次她跟随我上路值勤(顺便说一句,我的职业是警察,当过巡警、派出所片警,现在是交警,似乎与文学、艺术没有任何关系的一种职业。)在大队开年终总结会,出席朋友的婚礼,平息群众堵路的突发事件,纠正违章时被司机投诉等等这些我日常的生活场景,均被她的镜头一一记录。这部名为《水沫·人》的影片在中国第8届大学生电影节(2002)荣获最佳纪实奖,而我看到片中的吴幼明时,却觉得这是一个与我无关的人,我不知道什么才是我的真实生活,或者我的生活更多的是在我的写作和思考之中进行,这是镜头无法拍摄和记录的。

  2002年7月,《水沫》第五期出版了,四川KK(女)和北京闫劼的处女作令人耳目一新范安翔。闫劼是一个高三学生,他对水沫的编辑风格进行了很认真的批评,他的小说只有几十个字。

  《冷战》

  冷战的最后一天,你身着兜裆布,在十字架上,独当一面,不知将受火刑,还是割礼范安翔。

  《我爱这时代》

  为什么我的嘴里常含着呕吐物,因为我对这时代爱的猥亵范安翔。

  这期里还有熊易、林苑中、彭希曦等人的小说;周公度、野狼、林忠成、老刀、李亚楼、无花果、邓登登、林鑫等人的诗歌和陈蔚的《中国诗歌考察》;艺术家许晓煜、艾未未、华继明、李文、范安翔等人的作品范安翔。更具有文献资料价值的是温普林先生的回忆录《捕风捉影》,文中记录了他在八十年代后期制作记录电影《大地震》、《青朴》、《在藏十年》等片的过程。在嬉皮笑脸的文字后面,一个以捍卫记忆为己任的独立知识分子用影像和笔,从个人的视角去记录了那个热血沸腾的时代。

  在我看来,真正的文学艺术都是个人化的,与创作者的生活息息相关的范安翔。所有这些声音汇合起来,也许才能为我们这个迅速变化的时代留下一些影痕。

范安翔:小妞的屁股,60元一看!

  此文刊于《视觉21》杂志2002.11期范安翔。

  《水沫》1-6+《水沫诗号外》=60元

  零售9元一册,1-4期存数少,不零售范安翔。

  邮购地址:湖北黄石市沈下路49-1,435002吴幼明收

  电话013197028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