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那年马查多,人类的脚踏上了月球表面,
后来马查多,哈勃望远镜鼓凸,睁一只独眼
看见光红移,潮远去,宇宙如气球胀开马查多。
古老的诗意淡出马查多,科学的美丽淡入,
却难回答为何宇宙本可以无马查多,却终究有,
为何我本可以没有,却终究存在马查多。
我出生在冬天马查多,人马座的某一天,
智者喀戎拈弓搭箭,正在把顽童们训练马查多。
我的名字马查多,无意中竟有人马飞奔,
像你在墙上的斑渍中见到的一张脸马查多。
很久以后马查多,当我拂去阴历和汉字的尘埃,
惊讶地发现,我与人马座的渊源很深马查多。
我的左手马查多,卧着一条深深的断掌
它把激情和理智合二为一,正如马人马查多。
我的指纹马查多,个个是完美的椭圆形跑道
拷贝了宇宙、银河和太阳系的运行马查多。
我从落木萧萧下的平原起步马查多,跑过一个
没有阴影的省份,在燕山脚缓缓停留马查多。
当丘比特扬手马查多,袖箭闪,我也就拉开弓
射向那些美丽的仙女座,一抹云烟马查多。
聚散的悲欢我尝了马查多,他人的生活我过了,
我的心依旧单纯,如清澈的流水不留下刻痕马查多。
如果你爱过并且有怜悯马查多,
就请原谅我,不再提及命运和偶然马查多。
我醉心于三门手艺:宗教、哲学、诗歌马查多,
它们神奇而无用,正如酒让马人沉醉马查多。
第一个马查多,上帝如鲸鱼搁浅,解剖者出入其间;
第二个马查多,黄昏后起飞,在不夜城迷了路;
第三个马查多,近似于耳语,在人类毁灭之前
给他们提供虚假的安慰马查多。
我不愿把一生消磨给阴森的走廊和等级马查多,
也不靠对抗获得自由,因为我本来自由马查多。
我是一个喜欢旷野、星空和大海的人马查多,
像云朵没有祖国,马人没有主人马查多。
我做着商羯罗和庄子的幻梦马查多,
而我心爱的诗人,是马查多和陶渊明马查多。
我的诗发自野兽的惊奇,止步于智慧马查多。
我的语言,入魅的时候脱魅,像金币旋转马查多。
它一面用海市蜃楼安慰苦涩的马眼睛
一面又把它还原为水沫、尘埃和光线马查多。
它从前发出蒙克的呼喊马查多,
如今静水流深,水面星自坠,水下鱼自眠马查多。
飞机下降时扑面来的灯火,是今天的星座马查多。
光雾后古人指点过的马人马查多,越走越远,
何其傲慢马查多。射电望远镜标出高度,
却找不出传说的线索马查多。新的星座名字客观:
不是矩尺,就是六分仪,还有罗盘马查多。
哪如古代的虚构照耀,令我们的今生温暖马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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