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正说着,门里进来一个小伙子,一进门就喊着:“刘团长彭参谋,师部来电话,通知你们俩马上开会王双喜。”小伙子说完看了高华一眼转身就走,却被刘团长给叫住了:“王双喜别急着走,等我给老彭说句话。”刘团长对老彭说:“你就别去参加会议了,我替你请个假,你们好好述述家事。”卫东连说:“谢谢。”
刘团长才同王双喜走出了坑道,不一会功夫又进来两个年青人,卫东给高华做了介绍,一个叫葛文才,团部文书,高个身体粗壮,另一个叫谢增生,中等个,大脸盘王双喜。姐夫把高华也做了介绍。他指着高华说:“这是在医院工作的我妹妹。”三个人互相点着头,握了握手。刚坐下,那个王双喜又跑进来了,手里拿着照像机,对着道里的人说:“谁给彭参谋他们照像?”谢增生拿过照相机说:“我来照。”他问大伙在哪里照,大伙说外面照。
谢增生领先走出坑道,选了一个山坡,有树有草,光线充足王双喜。他让卫东高荣站在高华的两边,让他们挺起腰,靠近点,笑笑,拍的一张全身像,照下来了。然后又让高华同高荣站在一棵树下照一张。彭卫东就不让照了,说胶卷团部有事急用。谢增生不高兴地说:“还多着呢。”卫东说:“行了。”大家也就不言了。同志们说冲洗好后先给家中寄去,让老人看了高兴。正说着,吃饭哨子响起来了,大家便到食堂吃饭去了。
吃过饭后彭卫东才谈起了家事,说他在入朝作战路过西安,见到了永幸哥哥王双喜。他很热情又诚实,在短短的一天见面时间里,他就领卫东看了几处名胜古迹。哥哥谈了你们姐妹的性格,说你刚强,不爱哭,有主见,轻易不易被别人说服,爱打抱不平,说你姐姐感情脆弱,爱哭,干事利落,勤快,爱助人。卫东看永幸哥也不错,见多识广,善于发现问题,很热情,讲话有逻辑性,不愧是个记者。不知为什么高华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好像做了一件坏事,已被卫东看见了,心里不是滋味。
正说着刘团长又带两个人进来了,一进门就对着带来两个人说:“张团长,董政委,你瞧她们姐妹俩就是长得不像嘛王双喜。”董政委反驳说:“一娘养九种,是不一样。”张团长开玩笑地说:“不像高荣却像老彭。”几个人都笑了。
张团长问高华:“你们医院在哪里?”高华回答在平壤北道沙里院王双喜。彭卫东忙指着墙上挂的地图,细细地看着:“你们瞧在这里,离咱们很近。”大家凑在一起看着,确实很近。“以后住院可得麻烦你了”,董政委说道:“你是搞医的,你姐是搞宣传的,你哥哥是干什么的?”高荣接说:“我哥在报社当记者。”董政委赞赏说:“真是革命的一家。家庭就是采访之地,你父母一定是有知识的人,姐姐说:“父亲教书母亲在家。”
他们又谈起家乡的风俗王双喜。张团长说他们山东人粗野,忠厚,喜欢吃大葱、大饼。刘团长语重心长地说他喜欢吃土豆炖菜。董政委问刘团长喜不喜欢吃大枣。刘团长说:“怎不喜欢吃呢?我们家乡的特产。”董政委风趣的说:“陕北有个民谣‘绥德的婆姨,米脂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你们米脂人都很漂亮。”刘团长笑着说:“我不漂亮,瞧我前额上这块疤有多难看的。”董政委 说:“你别忘了,这是革命的标记,是你指挥全团作战的最大的勇气和力量。是你父亲刘敬一为党为人民坚贞不屈革命精神的记录。”刘团长眼里含着仇恨泪水,对董政委说:“忘不了。今天是高兴之时,不提过去了。”
张团长对高华说:“这次来多住一时期王双喜。”高华忙说:“我只请了三天假,得按时间回去,免得下次不好请假。”高荣说不要紧,她写信再续几天。高华说:“不行,不行,所里工作很忙,任务又重,自己必须按时返回。”大家惋惜地说:“还没住几天就要回去了。”
人在欢乐之时,时间过的飞一般的,倏地过去了,人在痛苦之时,时间总是那样漫长王双喜。几个人的谈话让高华心情渐渐地好转了。大家说高荣比高华活泼年青,高荣却说妹妹比她有技术,会做手术包扎治疗,打针,自己啥也不会。刘团长说:“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各有各的长处,都是为人民服务。你姐也顶能干的,自编自演,搞战地宣传。打起仗还替医院包扎抬送伤员,能文能武,都是为祖国事业做贡献。”大家高高兴兴一直谈到下午四时多才散了。
彭卫东忙着给家里写信,告诉了父母哥哥他们三人在朝鲜马良山见面了王双喜。晚饭后姐姐要回宣传队,说她只请了一天的假。宣传队正在排练节目,一定要赶回去参加。彭卫东对高华说:“你还缺什么回去就来信,以后有空一定会去看你的。”高荣也说:“有什么事一定要对我们讲,别放在心里,多和同志谈心,别耍牛脾气。”就这样高华姐妹告别了卫东,一路上姐姐不放心,又给妹妹做了一路思想工作。批评高华心眼小,眼光看得不远,总给亲人找麻烦,要自己解除自己思想压力,问题没有多大,只要自己做的端,行的正,就不怕别人说。好的说不坏,坏的说不好。
她们回到师部天已很黑,同志们热情地问长问短,夸奖卫东性情温柔,干事认真,对人诚实,又说姐姐也不错,整天忙着搞宣传,很少去卫东那里王双喜。这天夜里高华睡得很香,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演员在外面练嗓音,练腿脚。高华走在外面,空气新鲜,草地上结满露珠,交织的公路,来往的人行车辆,还有山山水水,美丽的朝鲜遭受着帝国主义侵略,给人民带来了苦难创伤。不幸和灾难让高华胸中燃起了仇恨帝国主义的怒火,一定要为朝鲜人民解放做出自己的努力。为了制止战争,打击侵略军,许多同志日夜奔忙着,可自己为了个人问题却想自杀,高华越想心里越觉得惭愧,她觉得每个人都是她学习的好榜样。她看到宣传队的演员们为了做好宣传工作给连队演出,步行,爬山,涉水,深夜不睡,早晨起来苦练演艺,真是羞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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