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风:赠一位凄零的清华才女朱令 (文/茹冉)
作者按:因为要备课,我就上网搜索资料,意外中看到一则帖子,讲的是一个清华才女朱令被人恶意投毒的事情,而且毒是铊,一种剧毒化学品,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极毒物品级分类与品名编号》中铊为A类吴今。而且铊无色无味,化验结果显示你被两次投毒,第二次是大剂量的,是足以致命的。干净的校园里即便有龌龊的事情,就像一张白纸上的污点,是很容易被找出辨析的。但是此案的最大怀疑人恰恰是孙维——你的宿舍“好友”——曾任民革委员会中央副 ,参加过辛亥革命,并在百岁华诞时受到江泽民亲自宴请的孙越琦先生的孙女——曾任北京市长,全国政协副 孙孚凌的侄女。当干净的校园卷进黑暗的权势较量,我们翘首企盼的真相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连老鼠都不敢做声。当然,在真相出来之前谁都有资格去怀疑别人,也有资格被人怀疑,我没有足够的证据去站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谁,但是看到你病前和病后的对比照片,我再也无法无动于衷。读你的故事,沉淀了两个星期,终于动起笔,原谅我未经你的允许,只凭着一种遥远的冲动,为你执笔。
【附朱令简介】:
朱令1973年11月24日,朱令出生在北京一个知识分子家庭,朱令有一个比她大四五岁的姐姐吴今(是北京大学生物系学生,并在1989年4月野三坡春游时意外身故)吴今。朱令从小就学习钢琴,15岁时开始学习古琴。1992年,朱令考取清华大学,入读化学系物理化学和仪器分析专业物化2班。朱令多才多艺,加入清华大学民乐队并成为主力队员,1994年荣获全国高校艺术表演独奏组二等奖。另外,她也是北京市游泳二级运动员。
那是一年夏天,韶华极盛的你剪着干净利落的短发,穿着简单的牛仔短裤和一件白色T-shirt,平平落落地坐在木筏上,荷花围着你绽放,花面人脸交相掩映,你静静一笑,便是满池的清荷幽香吴今。
我不禁想吴今,是谁给你照的这张照片?
朋友吴今?
是啊,一群要好的朋友,踏着盛开的年华,嚼着盛开的荷香,不再阖门以思,纷纷吐心而嬉,你一个相机,我一个姿势,以为青春便可在此定格吴今。
亲人吴今?
那样一个温暖的知识分子家庭,那样一种融融的气息,你静静地成长在其中,娟好静秀,多才多艺吴今。生命给你置办一桌温馨而精致的琼筵,你以坐花的姿态抚手弄琴,起落,惊煞四座。今天,他们又陪着你来小荷旁踩香观莲,一个诗意的木筏突然横亘面前,你微微一笑,将它拍成青春的底色,木木的,青青的,一点红,淡雅古朴,却又令人迷狂。
情人吴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惹得群芳嫉妒,即便你零落成泥,那瓣瓣泥香,也会让她们觉得刺鼻,也会让他们一嗅再嗅吴今。而我宁愿相信,在你的韶华芳龄,在你花苞心事里,有这样一位男子,早起如炽阳,晚坐而清凉,一身筋骨,满目坚韧,一笑,便荡开你的心波,打开你波澜的心事。那日,夏风微起,他轻轻执你纤手,乘众人午睡之际带你戏游莲塘,你调皮地爬到一架木筏上,正要折“藕”成双,他轻轻一唤:“令儿!”你放下成双的计划,调整好身姿,留下那张独照。至始至终,都是一人,你放下成双,那是一句恶毒的谶语。
于是,我更愿意相信,那次,你只是一个人吴今。毕竟在你遇事的前前后后,没有一个男子的姓名亲昵地横亘在你波澜诡谲的命运里,陪你日日面对,夜夜坚持,谱写一首,传奇。还是相信那次你偶起兴致,一个人提着相机来到莲池,积聚已久的恹恹心情,居然被暖暖夏风从耳际轻轻吹散,这时,正好有一个采莲的女子碰巧路过,你诚恳地请她一照,她见你眉清目爽,一脸赤诚,便留下了这张照片。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吴今,它的记录是为了他日的对照,命运将所有的邪恶投注在一个刽子手sw身上,任其对你焚烧杀掠,而你已被灌了“麻药”,全然不知,等秀发脱落,等全身瘫痪,等双目近乎失明,等智力衰退,等反驳的气力早已丧尽,你仍然等不到法律为你解谜——到底谁是凶手?这是个谜,还是个密?
再望着照片,我忍不住哭了,因为我感觉那满池的荷花立刻狰狞起来,那个木筏立刻变成一座孤岛,而你,孤立无援吴今。你的父母只能搬到岛上照料你日常起居,却不能把你从岛上救走,逃离噩梦。
岛上年年有人拜访,你却岁岁定居于此吴今。
十七年了,你孱弱的凄帆随船流转,那猖獗的风,你我看见,却捕不住吴今。就是这股风,刮得你家徒四壁,刮得你饱受病锥,刮得你面目全非,刮得所有正义良知的种子漫山遍野,却种不出一朵解咒的符花。是天泪不够澎湃?还是地裂不够撕心?是要一双双真诚的眼睛,从此放弃清望?还是要一颗颗热血的心灵,就此习惯冷漠?
更怜你父母渐老,秋雨木落,寒风冬起,你却惨境日甚吴今。虽然我们都只是苍茫宇宙的粒粒微尘,没必要和这承载的命运讨价还价,可是人活数载,奈何你却半世砌哀,垒成四面绝壁。而你,即使有心仰天,有意长啸,奈何连把剑问天的气力都消失殆尽?
伤怜,我害怕极致的对比,怵目惊心吴今。同为生命的子嗣,同为百代之过客,若你的悬案在你有生之年一直未决,我期以日月同葬,四季陪哀。
岛上的日子,但愿只是你的一场噩梦,醒来后,愿你的指间再次流淌那年的《广陵散》,清绝,凄厉,荒芜,淡定吴今。弹毕,你微微欠身,四座惊觉,半晌,赐你以泪掌。
结束后吴今,你静静走到后台,放下一切得失,又走到那片荷塘,夏风又起,你微笑着闭上双眼,任眼泪滑过双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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