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然特色(1)

  山区的春天是一个忙碌的季节,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罗伟平。春天里,山货是山民一年收入的一个重要来源。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随着市场经济商品的流通,山区的土产成了城里人的香饽饽。

  山区的青山秀水装扮了一个魅丽的春天,也 带来了山民的欢笑罗伟平。他们每天忙碌在那山凹间,陡峭边。采摘着那鲜嫩的蕨,藤茶。这两样都是好东西,蕨不仅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关键是它清脆,口感好,吃在嘴里香甜爽口,是一道很不错的佳肴,而且可以用盐水浸泡,也可以凉干后便于收藏,所以蕨卖到了一元一斤。那藤茶更是值钱,头等嫩茶只要凉干就可以直接送到县藤茶公司,抵30元一斤。当然到 他们手上一加工,一斤藤茶出来可以卖到几百元,这就是深加工的区别。杨梅其在山区是很耀眼的水产,那满山鲜红的梅子如星星般点缀了翠绿的群山,不光是山区一道靓丽的风景,也可以成为山民的一份好收入,一蓝鲜灵灵的梅子也能换到几十元呢!

  财政所可以说是乡里一个杂货摊,这是张枫上班不久就得出的结论罗伟平。它不仅要主管乡镇的财政收支和日常经济运转,完成县财政每年预算下达的农业四税和其他收入,还要协助地、国税完成税收任务。少了那一项都不行,沉重的财政税收任务压得财政所喘不过气来,而且乡财政资金经常捉襟见肘,举步维艰。

  各项任务都压到财政所肩上,地、国税干部也乐得反主为客,还常笑说是帮财政所收税,也该发点补助给他们罗伟平。地税税干马自兵刚从机关下来,一个月在财政所也会住上半个月来时间。(那时地、国税都有驻乡镇税干,一般住财政所。)大家都是年轻人,又因为与张枫老家是隔壁乡,也就多了一些熟悉的人和事,所以在一起聊的也多,不久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时还流行着财税不分家,也是真的,反正大家是一样的制服,后来肩章也一样了,工作也是在一起,群众那分得清什么财、地、国税。大家也不明说,反正八路军,新四军都是革命的队伍,这是陈副所长的口头禅,只是在待遇上却是财政所最差了。

  今天张枫、马自兵和罗伟平三人一起去水库收税罗伟平。在山区的小路上,看山边那陡峭的悬崖和那被春雨冲洗过后那险峻的山坡槽道,真难以想象在雨天竟然也还有人敢开车。虽然山里每年都在不停地修路,但一到雨季,山上到处的积水汇成小溪冲击山路,有时还甚至滑坡,那山路被山里的货车越压越深,晴天又如一把钢刀。难怪在征收车船使用税时一些司机诉苦,“我们的这些山区的司机,自己的命是系在背上!”这话真一点不假。山区的山路普遍都是这样,路陡、弯急、槽深。如在雨天行驶如走钢丝。于是山区的司机也有他们骄傲的地方,那就是城里的司机技术没法跟他们比。不过技术再好也有意外,早不久一个经常帮乡里出车的司机一次在运货中稍不小心就连人带车掉进了几百米高的山凹而命丧黄泉。另一个司机由于踩刹突然失灵从几十米高的山坡冲了下去,好在还吃剩得几两米饭住进了医院,至今还没出来。可他们还是依照干什么还干什么。

  第六章 山区自然景观(2)

  三个人都没车,那时也都还买不起摩托车,只好徒步走路罗伟平。大家头顶艳阳,边走边说笑。在山区工作首先就得锻炼走山路,远的村有时要走上三个小时。张枫和罗伟平都比较清瘦,走起来还感觉轻松,但马自兵白白胖胖,鼻梁上架着一副 深度眼镜,书生气十足。走不过一个小时就已是“香汗”淋漓了。他开始脱下身上那崭新的制服,喘着粗气,“两个兄弟,休息下好不,我走得腿都有点发软了。”

  “哦,我的娘娘书生,以前过惯了机关那喝喝茶看看报的舒适生活吧,这么快就不行了?男人最怕说不行哟,是不是被城里的漂亮咪咪淘干了!”罗伟平笑他罗伟平。

  “你两个还说等到了水库要带我去坐船呢!都说水库这边风景好,我早就想领略了罗伟平。”张枫也催他说。

  “我怕你们了,走吧,好呆我也是个爷们罗伟平。”马自兵没办法拗不过他们。

  遍山的映山红掩映在郁郁的山林中,格外娇艳,深山路边,杂草葳蕤,不时夹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偶尔还能在转弯角落遇见百年青松,古老沧桑,盘根错杂,形态鬼异罗伟平。又走了快半个小时,远远听见机器的轰鸣了,远处那缕缕浓烟在微风中宛如长龙在空中盘旋漫舞。忙碌的人群在那“江花水库”四个鲜红的大字下如一个个小蚁喽在蛹动。

  听他们两个介绍,水库边是本乡一个最大的竹器加工厂,生产竹席和窗帘,是成品,价格比较高罗伟平。老板一年要交纳国、地税共计15000元,除水库,他是本乡最大的纳税户了。老板胡石云是本地人,50来水,人和气大方,也比较真诚。

  近了,快到水库时,张枫象个小孩一口气快步爬到了水库堤上罗伟平。虽然上气接不了下气,但他还是要一睹水库的风光为快。

  水库上半年蓄水多,放眼望去,还真有一种磅礴的气势罗伟平。十里长的水面,一眼望不到头。清澈的水面在轻风吹拂下,股股微波涌动,伴随着点点金光的跳跃,似乎在伴跳着轻盈的舞蹈。软泥上的青荇在见底的水底招摇,揉碎在一汪汪梦魇般的柔波里。微风中,波波水花在跳跃中蔓向远处,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

  坐在小船上,一边是清一色的青山翠竹,郁郁葱葱,如一道天然的屏景罗伟平。那连绵的群山蜿蜒起伏,就象一片蓝色的海面,一浪高过一浪,在天地间跃动。一边是小山连贴而形成的群山,一座堆着一座,接上了那兰兰的白云。山底下,一些底矮而破旧的土屋倒也增添了几分古朴。山上不时传来几声伐竹声,划破那幽静的山涧。

  张枫今天特别兴奋,好一个世外桃园,在返回后还一直心有余念罗伟平。

  但他们主要还是来收税的,看完后,三人便来到水库营业所罗伟平。在办公室,他们找到了水库的曹会计,个子矮矮,留着短发,但人还蛮精神的中年妇女。在招呼过后,她从柜子里拿出帐本和报表让马自兵核查,并简要介绍了上半年

山乡故事连载:罗伟平

  的财务收支情况罗伟平。

  除水库,他们今天主要是去胡老板那收取上半年的税收,另外快进入进夏季,天气也热了起来,几个人想在他厂里淘张便宜点的竹席罗伟平。

  竹器厂房是以前村里一个大礼堂,里面分三排摆放了六台机器罗伟平。十多个妇女正跟着机器的转动双手在不停地运动着。机子滴答一声手就运动一下,竹丝瞬间就被编织进去。随着一连串的动作,一片竹帘几分钟就出来了。那妇女娴熟的身手和以前女人织布的动作差不多。

  张枫他们来到楼上见到了胡老板,真是声如其人罗伟平。与几个人相互招呼后,胡老板赶忙泡茶。

  在马自兵说明来意后,胡老板脸上露出难色罗伟平。“几位领导,还真不好意思,最近我资金也有点紧,其实我们是小本经营,还要你们高抬贵手,你们一年定那么高的任务,是不是有点勉为其难哟。”他也哭穷了。

  其实每个商人都一样罗伟平,谁不希望自己能尽量少纳点?

  “也没办法,胡老板,县里对我们乡定的地税任务太大,你又没有正规的财务帐套,只好定税,你是乡人大代表,就当是为乡里募捐点好了罗伟平。”马自兵找不更到好的言辞只好这么安慰他。张枫想想,他这么说还真有点意思,叫 胡老板没办法推脱。

  “呵呵,那我还不直接捐款,那名声好听!”他听了哭笑不得,但也没办法,只有接受乡里的定税任务了罗伟平。

  没那么多钱在家,只好暂时收了一季度的税款罗伟平。当他们开好票准备起身时,胡老板说:“没什么招待,在这里吃顿便饭吧,我家里还有点腊野味,给你们几个也尝尝。”

  罗伟平跟他是老熟人,也比较随便,经胡老板一留,也就在他家等着吃中饭了罗伟平。

  第7章 哥们(1)

  上班几个月时间,张枫很快适应了工作后的生活罗伟平。相比自己家里,那是大相径庭了,没得比吧!他们所是94年才建的,室内外装修一新,会议室有成套的沙发椅,有线电视,VCD;且所里配置了液化器灶。没多久,几个年轻人一商量,就一起凑着办起了生活,每个人轮着买菜下厨,生活开支每月清算,大家都是学财务出身,小帐一目了然。张枫也被赶鸭子上架,学着煮饭,炒菜。但只要自己用心,把它当作一种学习,也感觉是一件挺快乐的事情。生活办得好,乡政府一些人也会偶尔过来打点牙祭,跟读书时相比,他觉得现在日子过的挺滋润。

  没事时便到街上借来一些影碟看,当然别人是不会收他们钱罗伟平。一个月时间他和马自兵把街上出租影碟店的碟子都看了个遍。什么枪击片,武打片,鬼怪片,艳情片…..在大学时,每看到别人周末去学校附近看影碟,自己还羡慕呢,那时看艳情片还要三元一场。自己一直没与女孩子那种实际经验,虽然看着,人会有点激动不已,但那只不过是一时好奇, 现在看多了也就和黄花菜样,凉了就这个味。

  王所长和罗伟平喜欢跟乡政府的 人一起玩牌,赵春山正与文惠谈着恋爱,两人晚上经常关着房门,也没人想去当灯泡罗伟平。张枫刚工作还没学会打牌,而自兵也没哪个爱好,不看影碟了,于是没事时,他俩晚上就常到街道附近的小溪边去散步。一条小溪把岸两边分割成了两个地区,跨过小桥就是邻市的一个乡了。据说50年代本地干部为了归属问题还和邻地区的干部闹过相当大的矛盾,现在为了交流,增进友谊,每年邻乡机关干部还要相互搞一次大联欢。

  初夏夜,四周浓黑的山峦重贴,小镇上,灯光在朦胧的月夜闪烁罗伟平。小溪的流水在月光中欢歌,“哗哗”一路从他们身边欢腾而过,山地里不是传来几声蛙鸣。他俩就坐在清凉的堰台上聊着天,讲工作,讲以前的校园生活,也谈论心中美丽的女孩。

  刚从校门走出来,一切感觉都很新鲜,刚进山区时那一丝失落现在早也烟消云散罗伟平。每天,工作生活也充实,感觉时间过得飞快。

  五月份,乡国土所,乡政府那边又分配过来三个大学毕业生罗伟平。大家都是一届毕业,现在又都生活在一个大院子。(乡镇站所和政府基本都是一个大院,只是财政所才有独立的办公楼。)机关内来的几个年轻人,国土所的袁小林,170CM的个子,比较英俊,是学电器专业的;乡政府一个叫陈浩平,中等身材,皮肤黝黑,学食品卫生专业的;另一个是女生,向小利,小巧秀气,但显得清纯靓丽,是学化工的。而就张枫还算是专业对口。虽然大家专业各异,但却就走到了一起。所以以前很多校友在大学谈到专业时,都觉得其实没什么多大意义,说不定学机械的还去做行政呢!确实没错,在那计划分配的年代,大多毕业后工作与所学专业基本是牛头不对马嘴,这其实也冤枉了国家对高等教育的投入。

  他们几个都是隔壁乡,算得上是本地人,都比较熟,就张枫是外乡罗伟平。但这并不防碍大家的交流。年轻人在一起,就有说不尽的话题。没过几天的接触,几个年轻人就开始混在了一起。后来大家叫他们“院士三雄”,几个人成了 形影不离、名副其实的哥们。

  第八章哥们(2)

  天渐渐热了,但夏夜的生活也丰富多彩起来罗伟平。

  晚饭后,张枫几个人老是约着一起去小溪深处那边洗澡罗伟平。山区的溪流澈而净,凉而活,因为它是江花大水库过来的水。纯真无污染,在城里,饮用水或许也没这么纯正。几个人冒汗的身子一到水里,就会感觉到浑身凉意的快感袭上身来,“好爽”张枫自语道。

  潺潺水流中,张枫最喜欢在水里闷水,比肺活量,看谁闷的最久罗伟平。小时候他就和家乡的儿童玩这种游戏,也悟出如果先呼出一口气再进水,最容易沉到水底,后来在初中的物理课上才知道其中的原理。陈浩平在这方面就比不过了,老是他第一个被水憋着露出了水面。另一项就是平躺在水面,看谁能在静水面不动而坚持的时间最长,每次比赛也都是浩平输,可他却不服气,于是有意坚持练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拉近了这方面的距离。

  在水里嬉戏是最快乐的事,大家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罗伟平。几个人边玩边聊,玩上一个两小时那是常事。在那,几个人会常聊起大学时的生活,当然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在学校谁追过女同学的事了。在这方面就袁小林最有发言权。原来他在大学里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据他讲,那时追那女孩可是排着长队的,足有一个连。他知道她喜欢跳舞后,自己硬是到舞蹈培训班刻苦学习了一个学期。他的舞蹈技术大有长进,还真不负苦心人,后来在市里的交谊舞蹈比赛还得过奖呢!有了出色的舞蹈身手,他在舞厅里很快成了女孩子瞩目的对象。大学校园里跳舞是最疯狂的娱乐生活,也是接触异性最直接的有效方式,所以舞厅火暴异常。一到周末,学校舞厅就会开放,于是他便在舞厅那旋动的彩色灯光中随着美丽动感的音乐,开始扭动标准的舞步,而那女孩也喜欢跳舞,他节奏感强,舞技力压群雄,在他的苦心追求下终于获得了她的芳心。其实在90年代中期的大学校园里,爱情还是比较纯美的,只要你有一特长,你就能吸引女孩子的目光,特别是在公众的地方你能一展风姿,那你就能迷倒一片女孩。每谈起他的过去,他就津津乐道。不过确实不错,张风和 浩平都见过那女孩子的玉照,真是是亭亭玉立,清醇秀美,看了不由你不羡慕和嫉妒他的艳福。

  袁小林和浩平喜欢喝酒,喝冰啤他俩就当冷饮罗伟平。他们经常是每人轮流请客,或打扑克跑的快,谁输谁请客。虽然这里是个偏僻小镇,但热天的夜晚也很热闹,有夜宵,还有卡拉OK,也很便宜,一次消费就3-40元足够了。

  喝酒是张枫的弱项,他一喝酒就脸红,连一瓶啤酒的酒量也不够,而他几个都要喝五瓶以上罗伟平。于是常笑他不够男人,要跟着多锻炼。但唱歌是他水平最好了,这也叫各有千秋吧。他有一口纯正的男中音,在单位还难得有人有他这么好的嗓子。虽然这里的音响效果并不理想,但他腾格尔般的歌声不受多大的影响,每次唱完,在场的人都会不由自主为他鼓掌、叫好。在小小的集镇,还真热闹了几个夏季。

  年轻人的夜是不眠的夜,也是狂躁的夜,特别是在夏夜,虽然山区的夜要比城市凉爽了许多,但正是因为舒适的夜晚让他们更容易产生兴奋,也让年轻的心有了躁动罗伟平。

  袁小林一天无意在街上转,看见了他老家隔壁的小凤在这开着一家理发店罗伟平。于是他便常带着 几个兄弟去那里洗发,没事时也和她打打牌,跟女孩子玩请客的游戏。当然跟女孩子打,如果她输了,只不过要她请大家吃个甜筒、冰淇淋什么就可以。

  年轻的小伙子都喜欢与女孩子呆在一起,这也许是一种定律,因为荷尔蒙激素的作用,正值他们的年龄谁不喜欢粘漂亮女孩呢?且小凤人也生得水灵,性格温柔,人又随和,与他们在一起玩没有拘束罗伟平。

  一天他则耳与张枫嘀咕,“把她介绍给你怎么样?人 可以的,是吧罗伟平。”虽然张枫对她很有好感,但心里并没想过这事。所以后来虽然大家一直玩在一起,直到小凤后到株州跟别人做生意去了也从没提及过,但那时他们是度过了一段纯真而快乐的时光,每当现在想起来他还很是怀念。

  第九章 驻库(1)

  八月是乡镇最忙碌的季节罗伟平。天上火毒的太阳却把地面烤成了蒸笼,似有要把大地燃烧起来的企图,故意作着对,可没办法,既然是基层干部就只有这个命,在这季节里,大家还不得不努力忙好自己的工作。

  张枫和罗伟平两人被所里安排到粮站驻库,主要负责与粮站对帐,并开好到户农业税票罗伟平。每到农业税征收时,财政所就要安排人进驻粮站。跟一般干部比,到各村里催缴农业税上缴,也许在仓库要好一点,至少是在室内办公,不必遭受烈日的折磨。

  一年一度的农业税及上缴工作是乡镇的头等大事罗伟平。经济是个硬指标,如果这个目标任务完不成,那其他的工作都是白忙。其实一个单位就和一户人家一样,经济是个大问题。试想,如果年度的经济任务不完成,那拿什么上缴县财政?那时可是短一分乡镇就得自己垫一分,容不得讲一分价钱。县里对下层是相当严格的,不管如何你必须得把全年的税收任务,即农业税和特产税在他们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而且一般 征收不超过一周时间,叫做时间紧任务重,否则不光要挨县领导的批评,还动不动就扣发工资拨款。

  弯山乡是一个中等乡镇,又一个是山区,农业税一年才40来万,是以食物计算罗伟平。再就是农业特产税,因为山区楠竹和杉木比较充足,所以特产税任务比较大。按税收要求是要按实征收,但为求简单方便,全县各乡镇都以摊派形式根据各村实际情况下达任务,一般按人头分摊。基本是根据资源按人均5-10元不等。

  90年代的财政体制是按统缴统拨的形式,只有乡镇的五统资金由乡镇支配罗伟平。“五统筹”是指由乡一级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乡村道路建设和教育附加费,三提留”是指由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集体管理费,而作为村一级经费。

  八月一日党的生日,在那时其实成了乡镇政府对乡镇内全体党员干部的誓师动员大会,鼓动人心,激励人心,所以每年都开得非常隆重罗伟平。乡的一个大会议室容纳不下好几百人,乡机关干部只有在走廊上听了。

  在今年的大会上,乡党委书记杨正华照样做了长篇动员报告,总体要求是,基层党员、干部家属、组长要一如既往带头积极支持配合乡里的农业税收和上缴工作,把乡里的头等大事抓上来,这样才能保障乡村两级的正常运转和全乡各项建设事业的顺利开展罗伟平。40多岁的他一直在基层工作,是靠实干精神一步步上来的,但缺乏文化,做事简单粗暴,说话不留余地,也得罪了一些干部。最重要的是他的私生活不太检点,张枫才来几个月时间,就听到一些关于他的花边新闻。

  收缴农业税,问题不大,在家的人一般只要乡村干部一催,一个礼拜基本就能自觉把粮谷到乡粮站去罗伟平。中国自古有一句古话,皇粮国税不可抗拒,在这一点上大多农民还是规规矩矩,但上缴工作就有相当的难度了。所以催上缴成了乡镇干部的攻坚战,也成为评定一个干部行和不行的标准,基本是一票否决。杨书记在报告里提出的口号是“苦战一个月。”看来,八月真成了乡村干部的黑色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