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保最大的的问题不是在于他自己为人嚣张跋扈陈玉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是在于他自己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他以辛酉政变“功臣”自居,招揽党羽,发展自己的势力,这种做法无异于骑在慈禧的头上,拿刀子猛刺慈禧的敏感神经。若他不死,简直不是慈禧的为人风格。
《清史稿》中曾记载有人弹劾胜保陈玉成:
贪污欺罔陈玉成,天下共知,苗沛霖已戕官踞城,宋景诗反覆背叛,皆其养廱贻患,不得谓无挟制朝廷之意清末的贪官其实并不少,慈禧实际上都心知肚明。真正戳中胜保死穴的,就是最后那句“苗沛霖已戕官踞城,宋景诗反覆背叛,皆其养廱贻患,不得谓无挟制朝廷之意”。
曾国藩打下南京之后,尚且裁军,以证清白,胜保比起曾国藩,可差太多了。曾国藩有兵,有权,尚且自知审视夺度,胜保却完全相反,他大肆招揽太平军降将,扩充党羽势力,并且任由甚至是包庇党羽作乱,为人又常常以有功之臣自居,这完全跟当年的年羹尧没什么区别。他想学年羹尧,他还嫩点,无论怎么去看这件事,他的人生悲剧,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所以在官方文献《清史稿》中,胜保的罪状,主要有二:
第一,嚣张跋扈,捏报战功
胜保的军事指挥能力比起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这些在铁与血中摸爬滚打起来的汉臣比,差远了。
胜保之所以能够被慈禧重用,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李鸿章、左宗棠、曾国藩等等这些汉臣在一系列的战事中,实力太过强大了。这些人党羽遍布朝廷,各个手中又有兵权,这就出现了一个非常奇葩的政治权力格局,一方面慈禧要靠着这些汉臣镇压国内叛乱,一方面她又得防着这些汉臣,既用且防,这就导致慈禧必须扶持满人官员,达到与汉臣抗衡的局面。
第二,在慈禧看来,辛酉政变之所以能够顺利的进行,慈禧能够顺利的扳倒权倾朝野的肃顺等八个顾命大臣,胜保虽然谈不上功不可没,却也是有功之臣,所以慈禧最初也想着好好提拔胜保。
所以慈禧大力提拔胜保,胜保也能看的出来,这就无疑给了胜保一个错觉,自己就是两宫太后的“恩人”。
可功臣归功臣,胜保的能力实在是不可恭维。
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每战必败,和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的战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胜保吃了败仗后,第一反应就是捏报战功,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自第二次鸦片战争起,接二连三的败仗,并没有让胜保虚心做人,反而更加嚣张跋扈。
在清代官场,最看重的就是礼法。胜保似乎也不拿这礼法当回事,他为人傲慢无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言语行为更是跋扈专权,甚至打杀官员,这在礼法森严的晚清官场,绝对是大忌。胜保因此得罪了许多官员,为自己树立了很多政敌。
如果说对同僚的狂妄尚且无度,胜保似乎对皇帝和太后,似乎也没什么尊敬之意。
第二,拥兵自重,居心叵测
胜保被捕入狱时,清廷定的罪名之一就是“挟制朝廷”。
挟制朝廷,显然这个说法显然并非空穴来风。
西北回乱,胜保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清醒的认识,他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能力,他张嘴就和朝廷谈条件:
“若欲使臣专顾西北,则非得一实缺封疆,缺乏集事。”实缺封疆,这话已经说得直白的不能再直白,他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当封疆大吏。
除此之外,他常常在奏折中自称自己是“周亚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汉周亚夫壁细柳时,军中但闻将军令,不闻天子诏。”和朝廷谈条件,这绝对是死路一条,慈禧突然间想起来了嚣张跋扈的肃顺和雍正朝的年羹尧,她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干脆对胜保起了杀心。
除此之外,胜保纵容部下为非作歹,甚至是包庇部下,大有结党营私的迹象。
清史稿记载:苗沛霖已戕官踞城,宋景诗反覆背叛,皆其养廱贻患,不得谓无挟制朝廷之意苗沛霖出身团练,早年间曾投太平军、捻军,宋景诗更是出身白莲教,这种人本身出身就存在黑点,再加上为人反复无常,现在又包藏祸心、图谋不轨,胜保重用甚至是包庇、纵容这等人为非作歹,简直就是第二个年羹尧。
胜保的人生,完全可以诠释一把好牌打得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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