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马上得天下,下马治天下,帝王的文治武功,也就由此而来。天下大乱,乘乱而起,就要靠以武力经营为主,文治为辅。乱世自然人心散乱,要收合人心,也是很不容易的。城头变幻大王旗,过今没明,不知明天又会是哪股势力来占领了,因政权不稳,得失倏忽,民心很不易收聚。在加强自己军队的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外,善待所到之处民众,就可以了。但是,一旦凭武力取得了天下,天下已是自己的,就需要下马治天下了,文治为主,武力为辅,儒家提倡的宽以济猛,猛以济宽,宽猛之道,正是治平世之良方。天下初定,国家疲惫,百姓初安,正需让百姓修养生息,减法宽刑,再助以文教,天下自然日趋安定,步入盛世。秦朝统一天下,不得文治之法之要,依然严刑苛法,疲极民力,自然人心离散,致六国余孽有机可乘,秦王朝速亡也就在所难免了。因此,唐杜牧总结秦王朝得失,说它仁义不施,攻守之势异也内圣外王!
我们先来看“外王法”——这个词来源于《庄子·天下篇》,是典型的道家理念内圣外王。“圣有所生,王有所成,皆原于一(道)。此即“内圣外王之道”也就是治理天下的人君所追求的至高的境界。而儒家创始人孔子的政治哲学也是“内圣外王”,虽然散见于不同的场景当中,可是,其核心仍然归于一。
儒家经典四书之一的《大学》里面开宗明义内圣外王: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这就告诉我们,想要让天下太平安定,先要能把自己的封邑治理好;而要治理好自己的封国,就先要把自己的家族的事务处理到合乎礼乐制度;要做到家族不出乱臣贼子,就先要从自身做起,以身作则,让大家效仿。而要到这一点,就要正心诚意,格物致知,达到“圣人”的标准。只有这样完善的人格,才有资格获得整个社会价值体系的认可。这样才有从事政治治理的资格。内圣是修养自己的人格,使之达到“圣”的标准。这样高尚的人格,自然就能将天下的福祉装进自己的心中,具备了“仁”的特质。而“外王”,则是政治理想了。只有具备仁人君子条件的人,才有可能实现这个理想,像“汤、文、武、周公”这样的仁人君子。
其实孔子的“外王”论述是散见于各种场景的。子曰:“修己以敬”“修己以安人”“修己以安百姓”“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等。
其实,要简单地理解的话,就从《大学》里儒学的三纲八目里去划分,“格、治、正、诚”是成为圣人的途径;而“修、齐、治、平”则是外王的必由阶段。
这种完美的人格修养和政治理想,听起来是让人陶醉向往的,但一直没有实现过。
内圣外王来自《庄子,天下》:是故内圣外王之道,暗而不明,郁而不发,天下之人,各为其欲焉,以自为方。
聖:这是繁体字聖。上面耳表示耳聪,一个圣人不管别人说你好话、坏话耳朵总是能听得进,对别人批评、意见、方案、谏言不屑一顾置若罔闻,不配做圣人。
口:一个圣人口中话出的话,要惠及天下民众,不能为一己私利,而伤及民众。底下一个王字(聖):耳聪、口惠才能为王。现在都用简体字,简体文丧失了字的本来意义,是对传流文化的不尊重。
《论语》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天子、诸侯、大夫都是王。天子天下之王,诸候国之王,大夫家之王。
内聖外王,要求天子、诸候、大夫,自己做个圣人,不是说大夫以上官员就不受刑法约束。大夫以上的官员要像个聖人,不应该触犯刑法,你违法了就不像圣人,不配为王。礼是对人性的约束,礼之用和为贵。庶民没有读书懂礼的机会,不要强求百姓做事都合乎礼的要求。先秦儒家的礼是约束君王,教化臣民的。汉武帝时的董仲舒提出三纲理论,儒家思想开始偏移,更多的强调皇权、父权、男权。这是现在有些人不喜欢儒家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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