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红雨说历史”,在杭州孤山北侧的一处不起眼的绿树掩映中,在一块仅十多平方米的平地上,竖立着一座高不过2米的小塔,上面写着苏曼殊墓遗址,这样静而幽的环境也和先生的一生心境颇为契合苏曼殊。
先生文章哀怨婉转,情诗幽艳情真苏曼殊。但是身着袈裟形象和他流动的字符不相符合。“不可无一,不可有二”或许柳亚子先生对他的评价再贴切不过。
曼殊是先生僧号,第一次听到时,才发现原来僧号也可以这么浪漫,先生中日混血,母亲为日本人苏曼殊。因为他是个私生子,回国遭遇歧视,加上山河破碎,他两度落发为僧。他也受到革命思想的洗礼,参加当时爱国诗社南社,与陈独秀,柳亚子相识,为挽救民族危亡而奔走。辛亥革命的失败,对诗人内心的打击巨大的,悲观,苦闷,颓唐一齐袭来,1918年,胃病严重的他与世长辞,当时只有三十五岁。或许这就是文人吧,一声叹息。
苏曼殊,书画皆通,通晓英法日梵等文字,精通禅意佛理。我们一起来感受一下苏曼苏的作品,体会他浪漫悲凉有自有抱负的一生:
本事诗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他的《断鸿零雁记》等小说也是一种离恨上心头,有人说“半是胭脂半泪痕”就是他一生的基调,读读他的文,看看他的人生,沉默片刻,再一声叹息。
文/红雨说历史
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任何一个出家的人,都有着神奇的经历或者难以述说的隐情。民国期间,一个李叔同,一个苏曼殊,都是那个时代翩翩公子、绝世高才。李叔同诗词书画印,还有戏剧和音乐,皆称时代圣手、旷世奇才,但他却在名高之处、中年之时,抛妻弃子,义无反顾地削发为僧了,在深山古刹,伴随着邈远的钟声,伴随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给我们留下了许多叹息。
而苏曼殊的身世和经历,似乎比李叔同更为复杂。苏曼殊(1884—1918),字子谷,号曼殊,学名元瑛,广东香山人。其父苏杰生,年轻时东渡日本谋生,曾在横滨做茶行买办,因为长年在海外,妻子黄氏却在广东老家,寂寞难奈,便与一个日本女孩亚仙同居,后来生下了苏曼殊。当年,那些在日本淘金的华人,很多都在日本包养了妇人,也有很多生了小孩,人们给这种关系生下的孩子取了一个特殊的名称,叫做“相子”。
苏曼殊6岁时,被黄氏从日本带回广东老家,将他送进私塾,悉心教养。但是,由于苏曼殊身世不清,来路不明,颇受族中子弟和周围邻居的歧视,因为他生性敏感,故生活痛苦而抑郁,后来,生母亚仙又与父亲的关系破裂,这更加深他的痛苦。
15岁,苏曼殊随父又到日本,在横滨华侨所办的学校就读,后入东京早稻田大学高等预科班读书,期间,苏曼殊曾表现出轻度精神疾病,他寄居在刘师培家,有一次在夜里,他突然一丝不挂地闯进刘师培夫妇的房间,把他们夫妇吓得惊叫起来。
20岁时,苏曼殊到达香港,因为当时康有为侵吞了华侨的革命捐款,致使之前唐才常在武汉组织的起义经费不够、弹药不足,不得不延期,结果因秘密泄露而失败,数十名革命志士丧命,这让苏曼殊义愤填膺,他竟然一度要刺杀康有为,当然,他最终没机会下手。
父亲苏杰生到香港寻找儿子,准备要苏曼殊回香山老家与一个从没见过面、根本不了解的女孩结婚成家,苏曼殊听说后,立即逃跑了,随即跑到广东番禺海云寺,削发为僧,出家当起了和尚。然而,一段时间后,他又受不了修行的苦,遂离寺而去,再次到达香港。
当然,不能把逼婚当成苏曼殊出家的唯一原因,他曾说过不少关于有志出家的话,曾说:“大道失而求诸禅,大义失而求诸僧。”又说:“浊世猖披,非速引去,有呕血死耳。”
他的《过若松町有感示仲兄》一诗则更是明白:“契阔死生君莫问,行云流水一孤僧。无端狂笑无端哭,纵有欢肠已似冰。”
苏曼殊一生,钟情文学书画,长于小说诗歌,致力于革命,发表过《反袁宣言》。他是一个经历非常复杂的人,更是一个内心极其矛盾的人又敏感、任性、悲观、脆弱,他怀揣度牒,却又在佛门和红法间反复来回,甚至入青楼,喝花酒,恃才傲物,落拓不羁。
在生活上,苏曼殊是个“吃货”,经常暴饮暴食,特别喜欢喝冰水,好糖果和牛肉,被戏称为“糖僧”。但他到处漂泊,生计无着,有钱时狂塞海吃,没钱时连日挨饿,这样落下了病根,患了严重的肠胃病。1918年,苏曼殊终因疾病医治无效去世,他暴死的原因在于暴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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