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好行善事,而人不之知,则为阴德;或一时一念之感发,或真心诚意之流行,无待勉强,不事矫饰,盖有不期然而然者朱贵儿。语云:有阴德者,必有阳报。昔长兴顾氏宦成无子,娶姬妾十余人,一日与内君酌,诸姬皆侍,叹曰:“我平生事皆阴德,何以绝我嗣乎?”一姬曰:“阴德不在远。”某悟曰:“我今行阴德,当嫁汝辈。”姬曰:“我岂自言,理因如是,我死从夫子耳!”某尽嫁十余人,已而生三子,母即言死从者。何况朝廷举动,有关宗庙社稷,其获报又何可量哉。

  话说罗成将到长安朱贵儿,叫潘美率督兵丁,护着家眷慢行,自己先入京会见秦叔宝。闻知柴绍已于去年夏间复命,随同叔宝进去,拜见秦老夫人,先把寿仪补送。叔宝道:“表弟远隔几千里,家母寿期至今不忘。”罗成便把征北一段,至同萧后回南,贱内到女贞庵会见秦、狄、夏、李四位夫人,知是舅母八十整寿,在那里遥祝千秋,及萧后到扬州祭奠,撞死了王义夫妻的话来说完。秦老夫人道:“罗家甥儿,既是你二位娘子并令郎多在这里,快叫人把轿马去接了进来。”叔宝道:“母亲,萧后尚在旅中,待他陛见了安顿过,好接两位表嫂来。”秦老夫人道:“既如此,且叫怀玉到城外去接萧娘娘、二位夫人到承福寺中,暂住一二日。”怀玉如飞带了家丁出城,去安顿萧后及罗成家眷。

  罗成朝见过太宗,犒劳再三,赐宴旌功,早有旨意出来,差四个内监,宣萧后进宫。窦朱贵儿、花二夫人到叔宝家,又献上寿仪,拜过老夫人的寿,与张夫人交拜。单小姐亦拜见,命二子出来,与罗家二子拜见了,互相问候。袁紫烟及江、罗、贾三位夫人闻知,亦时差人馈送礼物。住了月余,罗成辞朝回去,便道到花弧墓上祭扫不题。

常见国内对名著的曲解:从国内的角度看,说名著就会抬得很高,再不就是联想到经史典籍。然而以综合而计,名著所涉及的范围很大,长短篇小说、诗歌戏剧、社会科学都可以。如诸子百家、经史典籍之类的作为名著,只是其中的社科部分。如果扩展到名著的全部,首先最容易满足条件的就是元杂剧。

朱贵儿:《隋唐演义》第68回的内容概括是什么?

如《赵氏孤儿》,在1753年时,伏尔泰因传教士马若瑟(1731年的《孤儿之家》)改编了这个故事。虽然这次改编有很多的曲解,比如以蒙元代满清的内容和侵略史,但在当时还是将这个故事宣传了出去,并且核心精神没有发生改变。(如图,伏尔泰首读《L'Orphelin de la Chine》时的情形)

这个版本的出现,源于此前引发的一系列热潮,但最终伏尔泰的版本被翻译成了包括法语在内至少十种语言的版本(比1741年哈切特的《中国的孤儿:一个历史的悲剧》更受欢迎)。在此前后,意大利Pietro Metastasio的《中国英雄》、爱尔兰Arthur Murphy的《中国孤儿》、法国Stanislas Julien的完整翻译(包括歌曲)、歌德的《埃尔泊若》等等都很知名……然而在这一切的最初,赵氏孤儿只是《史记》和《左传》中的小小一部分。

再如《西厢记》《窦娥冤》《灰阑记》等等……并且像是从诗歌或其他文学体裁中出现的民间传说,其知名如《孟姜女》《白蛇传》《梁祝》《牛郎织女》《花木兰》也都很有影响力。这些,也同样可以视为是名著。如《牛郎织女》现在可见有一些外文网站将做成语音故事,名字叫《考赫德与纺织女仆》“The Cowherd and the Weaving Maid”(能搜到)。只是现在一提“名著”,国人对于这些就显得不够热衷,认为内容单薄,这真的太高大上了。

从四大奇书的角度去看:说到像《西游记》、《红楼梦》、《水浒传》和《三国演义》这种性质的名著(又言四大奇书),其特质必然要具有经典永恒的主题和鲜明生动的人物形象,这些让人们无分中外皆可朗朗上口,甚至如音乐那样可以促进交流。这些是四书五经不能满足的,这些经史典籍中存在大量浓缩内容的同时,却无法让人联想到有生动等特质的经典人物。因此唯有拆解其中一部分之后,才能出现像《赵氏孤儿》这样的内容。所以,它们都不符合“四大”的要求,就这点看,《世说新语》《儒林外史》《聊斋志异》等故事集也有各自的问题(类似还有《洛阳缙绅旧闻记》)。

以《庄子》为例,他具备了一定的人物形象,比如“列子乘风”,一提到就会有人物形象在脑中出现。但它同样需要拆解或增加故事性,否则就只能是社科类名著。反之如《楚辞》,如将其译成白话,故事性和具象化的人物都存在,因此它具备符合了上述的基本特征,只是需要以“楚地楚事”进行注水丰满。

可是还需要考虑到“奇”字。四大名著各有其“奇”,对比常见一些经典名著来说,它们的高度体现在有“警世、感悟”的足够内容。而这种内容,虽然像《离魂记》《拜月亭》《霍小玉传》、《李师师外传》《救风尘》《墙头马上》《倩女离魂》都有这方面的体现,但剧情单薄、反馈内容不足等问题也客观存在。看到这些书,想到的都是爱情、封建、礼教。因此虽然它们或许能成为《赵氏孤儿》那样的名著,但绝无达到“四大奇书”这种高度的可能。

说到奇,或者是有奇怪地表现的,在近代中最突出体现的就是谴责小说,像《老残游记》的“清官尤可恨”、《官场现形记》的“皆丑陋真实”、《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的“鬼魅世界”、《孽海花》的“文采斐然”等等……然而如同上述的那些问题,“老残”与“孽海花”都着人物形象的单薄,“官场”则更像是故事集。反之相较,我较为推崇“二十年”的死里逃生同志。再之后,像《镜花缘》《三侠五义》《施公案》这些,基本读过的人都会理解其各自的不足,诸如上述所言一样。反倒是《桃花扇》的寥寥数十人,却体现了整个时代的问题,其表现犹在《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之上。

因此,从四大名著的角度看,即故事又有人物且还有奇的,就只有《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和《桃花扇》了。只是说老残人们或可知,但《桃花扇》的李香君、侯方域……近年知者愈发寥寥。(另外想到了《东周列国志》,但比较《三国演义》还是有所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