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才华横溢
当年东方朔初到长安智圣东方朔,给公车署提交的上书竟然用了三千多根竹简,得两个人抬着才勉强展得开。
这封上书汉武帝足足读了两个月才读完智圣东方朔。
由此可见,东方朔才华过人智圣东方朔。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要写出长篇大论并不是容易事,东方朔得对人生、对社会、对国家有很多了解和思考。
当然了,你可能会说:“长篇大论也可以用很多废话写成呀?”这确实不假,但倘若东方朔写的都是废话,汉武帝绝不会耗费两个月把它津津有味地读完,而是早弃置一旁了。
所以,东方朔是一个才华横溢、很有见地的人。
二.大隐于朝
因为经常陪伴在皇帝身边,东方朔有很多时间和武帝相处,但从未产生过不愉快。
武帝赏赐他美食,他就揣在怀里带走,不惜弄脏衣服;
武帝赐他丝帛,他也毫不顾忌地扛走提走;
武帝赐他钱财,他就拿来迎娶美貌女子,一年左右即抛弃再娶。
为此,跟他一样在皇帝身边当差的人都笑话他。
其实东方朔这么做,充满了明哲保身的人生智慧。他的才学和能力都太高了,周围人比不上他自然要妒忌他,而他以如此滑稽的姿态生活,旁人就只会笑话他而不嫉妒他了。
正如他自己所说:“隐居世俗中,避世金马门。”
三.辩才无双
即便拥有如此生存智慧,也难免不会受到他人的责难。
有一次一群博士先生对他说:“当年的苏秦和张仪,身居卿相、恩泽后代,而你学贯古今、精通百家之言,自以为见闻广博、才思敏捷,怎么在朝廷混了几十载,也不过是个侍郎呢?难道是德行的问题吗?”
东方朔不紧不慢地答道:“那是因为时代的不同。苏秦、张仪的时代,国家动荡、诸侯争霸,所以智士地位尊贵。而如今这个时代,皇帝圣明、诸侯臣服、天下安稳、有才谋之士多得数不清,假使苏秦、张仪与我同生在这个时代,他们远远不如我呢!”
见大家无言以对,东方朔又说:“古人云:天下没有祸害,即使是圣人也无处施展才华,无地建立功勋。但即便如此,还是要修身自持,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如此一番言论,让大家哑口无言。
这就是东方朔,平时看起来嘻嘻哈哈不正经,面对非议时也是口若悬河雄辩滔滔,绝不退让分毫。
关于东方朔,很多人的印象可能是电视剧《大汉天子》里面陈道明扮演的那个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形象。然而历史上的东方朔其实跟智谋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生平从未担任过重要的官职,最高不过常侍郎、太中大夫,也没有任何突出的政绩。但他却是汉武帝最宠爱的臣子,并且青史留名,原因在于他有一个特殊的才能,就是精通各种神话传说。
妖怪博士《史记》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某天建章宫里出现了一只形状像麋鹿的动物。汉武帝知道了,亲自来观察,却怎么也看不出这是只什么动物。于是问了很多博学多闻的大臣,也没有人能够答得上来。最后,只得求教于东方朔。
【电视剧中的东方朔】
但是东方朔并没有立即回答汉武帝的问题,而是趁机揩油水,先叫武帝赏赐他御膳,后要武帝赏赐他好几顷土地。等到武帝全都满足他以后,东方朔才告诉汉武帝说:“这是叫做‘驺牙’的瑞兽,它出现预示着会有人来投诚。”过了一年以后,果然有匈奴混邪王带了十万余人归顺大汉,印证了东方朔的说法。汉武帝大悦,又赏赐给了他很多财宝。
梁·殷芸《小说》记载:
另有一次,汉武帝在到甘泉宫去的路上看见一只怪虫。这只虫子通体赤红,头上眼耳口鼻牙齿一应俱全。东方朔告诉武帝说:“这种虫子名叫‘怪哉’。以前秦朝施行暴政,拘押无辜百姓,百姓忧愁难当,成天抬头感叹到‘怪哉,怪哉。’大概是百姓的怨念聚集起来,就产生了这种虫子。”东方朔进一步断言这里是秦朝时建监狱的地方。汉武帝立刻命人拿来地图核实,确实如东方朔所说的没错。汉武帝又问东方朔如何能消灭怪哉。东方朔说:“怪哉是由忧愁所生,饮酒可以消愁,把怪哉放进酒里面就能消化掉它。”汉武帝叫人依东方朔所言把怪哉放入盛满酒的被子里,只见怪哉一碰到酒就卷了起来,挣扎了几下,彻底化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后面这个故事杜撰的痕迹非常强。首先“怪哉”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胡诌的。其次汉武帝当时是在去甘泉宫的路上,怎么可能立即拿到一张秦代的地图呢?
【东方朔】
求仙顾问汉·班固《汉武帝内传》还记载了一个汉武帝、东方朔和西王母的传说:
元封元年四月,汉武帝闲居承华殿,忽见一青衣女子。女子自称是西王母手下的仙女王子登,特地前来通知汉武帝说,七月七日西王母会驾临,要汉武帝准备好迎接西王母。当时,东方朔和董仲舒正好在汉武帝身边。东方朔向汉武帝证实,青衣女子确实是西王母的仙女。到了七月七日深夜二更,西王母果然带领着一帮神仙从天而降,还带来了七颗蟠桃与汉武帝共同享用。
其实,东方朔在汉武帝之前,早就已经品尝过了西王母的蟠桃了。《汉武故事》中记载:
东郡曾经送来一个矮人给汉武帝。汉武帝怀疑他是山精妖怪,召东方朔来审查。东方朔一见到矮人就问:“巨灵神,你为什么在这里?阿母(西王母)回去了吗?”巨灵神指着东方朔告诉汉武帝说:“东方朔曾经三次偷西王母的蟠桃。”
【东方朔偷桃】
当然,这些事肯定是子虚乌有的,但其中反映出了一种求仙思想。西王母在神话当中是掌管长生不死药的神灵,后世长生不死药一般被说成蟠桃。而自战国到西汉,求仙、求长生思想非常浓厚。汉武帝也是非常热衷此道的帝王,他把东方朔养在身边,大概不仅仅是想听东方朔讲神话传说,真正的目的恐怕是为了求仙。
当时,汉武帝身边除了东方朔,还有一个指导他求仙的方士叫做“栾大”。汉武帝曾经封他为“天道将军”,让他穿羽衣,执玉印。
汉武帝曾经遣栾大带领数十个男女去君山寻找长生不老药,结果栾大带回来了一壶仙酒。汉武帝正要饮仙酒时,东方朔借口说自己先替汉武帝验证一下仙酒的真伪,结果一口气全喝光了。汉武帝大怒,当场就要杀了东方朔。东方朔却对汉武帝说道:“杀朔若死,此为不验;如其有验,杀亦不死。”汉武帝只好赦免他。
仔细分析这番话,就会明白汉武帝为什么不敢杀东方朔。汉武帝虽然一直在追寻长生不死,但他毕竟是个智商正常的人,肯定知道长生不死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实现。不过帝王拥有无尽的资源,哪怕实现的机会再小,他都可以尽情的去尝试。就算最后所有尝试都失败了,帝王也负担得起这些损失,万一要是成功了,那就是赚到了。所以对栾大求来的仙酒的功效,汉武帝肯定在很大程度上是不信的。这就跟皇帝的新衣的故事一样,所有人都知道仙酒是无效的,只不过是碍于皇帝的面子,不敢戳穿而已。
【汉武帝】
然而东方朔却把仙酒先抢去喝了,喝完还说了这样一番话。接下来汉武帝如果杀东方朔,东方朔真的死了,就当众证明仙酒是无效的。这样汉武帝派栾大求仙酒就变成了一场闹剧。故而汉武帝不敢杀东方朔。另一方面,东方朔为什么要当众给汉武帝下不了台呢?原因很简单,是对汉武帝倚重栾大的嫉妒。
后来,栾大蛊惑汉武帝修建九间神明殿可以请来天上的神仙下凡。结果汉武帝真的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去修神明殿。据《古小说钩沉》辑《汉武帝故事》记载:“神室:铸铜为柱,黄金涂之……以象牙为蔑,帷幕垂流苏,以琉璃珠玉,明月夜光,杂错天下珍宝为甲帐……”可谓是极尽奢华。
可是殿修好了,神仙却没来。栾大怕汉武帝怪罪,就叫人扮成鬼神假传天命说,汉武帝应当亲自到海上去迎接神明。结果汉武帝不信,东方朔趁机落井下石说:“栾大这个人做事只有排场大,没有实际的效果。”汉武帝听了东方朔的话,就叫人将栾大腰斩了。
岁星归位据说,东方朔去世以后,汉武帝向了解星象的太王公询问星象是否都各在其为。太王公说:“唯独有岁星失踪了十八年,最近又归位了。”汉武帝想了想,发现东方朔正好陪伴在自己身边十八年,深深的感叹,自己竟然不知道东方朔是岁星转世。
不过,这可能是当时的大臣为了迎合汉武帝而说的,也可能是后人附会出来的神话。岁星就是木星,同时在古代天文学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如果真的失踪了十八年,整个天文界、占星界都得乱成一团。
发布评论